陳紫悅辦公室的門雖然關着,但是在她辦公室門前經過的警察,還是時不時可以聽到,陳紫悅憤怒的咆哮聲和重重的拍桌子的聲音。
這讓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情況的警察,都有些莫名其妙。
雖然都知道,陳紫悅這個冷豔警花,脾氣一直挺火爆的,但那只是在生活中,而一到工作上,她都很能剋制自己的情緒,一向是以冷靜沉穩著稱的。
說起來,她能成爲刑警隊的一名隊長和她的辦案能力還是很有關係的。
就連陳紫悅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向還算能剋制的脾氣,碰到了葉峰卻全然無效。陳紫悅把這歸咎於這臭流氓實在太能氣人了,讓她對葉峰心裡非常厭惡和反感,所以纔對他的忍耐力極低。
“隊長,筆錄做好了。”劉東昌拿起那份筆錄,走向葉峰,“你在這裡把名字簽上。”
葉峰粗略的掃了一遍筆錄,發現和自己說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出路,就爽快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劉東昌見葉峰簽了名字,這才說道:“那你跟我下去吧。”
雖然從這份筆錄上來看,葉峰確實算是正當防衛,但是把三十多人都打進了醫院,也算是防衛過當了,不可能就這樣讓葉峰離開的。
葉峰對此倒也理解,在他看來,這雖然說是防衛過當,但頂多是關上幾天,或者有錢的話,賠點醫藥費私下和解,那他馬上就可以離開了。不過他可不願意賠醫藥費,他巴不得多呆幾天,還能天天見到陳紫悅呢。
這時,劉東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臉色微微一變:“好,我知道了。”
當劉東昌掛了電話,看向葉峰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葉峰是何等聰明的人物,對方一個眼神,就看出了其中有對他不利的味道。
“怎麼了?是不是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葉峰只是隨便想了想,就猜到了其中的可能性。
劉東昌明顯一愣,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這有什麼難猜的,如果我打的是那些小混混,這事或許就這樣了,但是被打的那些人中可是有鄭新亮啊,那白癡一看就是滿肚子的壞水,絕對不可能就此輕易放過我的。是不是醫院那邊說,那羣小混混中有人被我打死了?”
葉峰說出這話,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讓劉東昌暗暗驚訝,這人冷靜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
“人倒是沒有大事,倒是有個人被你打的全身癱瘓了,這輩子都得躺在牀上了。恐怕你這案子不是關幾天就行了,因爲那人向我們警方說,要把你告上法庭,一定要讓你坐牢,而且看那人態度很堅決的樣子,恐怕就算你想私下和解,也不太可能。”
“哦。”葉峰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陳紫悅顯然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變故,只是聽到葉峰說是鄭新亮搞的鬼,心中倒有些恍然了。
她對寧海市四大家族在寧海市的滔天勢力也有所瞭解。雖然這些家族多次挑戰法律的威嚴,但是卻不是她這個刑警隊的小隊長可以管的,就連李局長,其實就是林家派系的人,而黃副局長則是鄭家的人。
足可見,四大家族在寧
海的勢力,到了多麼恐怖的地步,幾乎遍佈寧海市的黑白二道,商政兩界。
“葉峰,你到底有沒有把人打成殘疾?”陳紫悅見葉峰現在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由得心裡有氣。這傢伙難道不知道,他很快就會大禍臨頭,得到牢裡去吃牢飯了嗎?
葉峰飛快的看了一眼陳紫悅,眼中露出些感動,“紫悅,我還以爲你真的像你嘴上說的那樣,不關心我呢,其實你還是挺關心我的嘛。”
“你……鬼才關心你!”陳紫悅對葉峰的自作多情,有些無語,她之所以問了這麼一句,其實也是認爲,葉峰還不至於把人打到全身癱瘓的地步,而這一切都是鄭新亮搗的鬼。
她對寧海市四大家族遍佈寧海的勢力,本來就有些牴觸,認爲他們挑戰了法律的威嚴,所以這纔有爲葉峰打抱不平的意思,根本和關心葉峰沒有任何關係。
“唉,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葉峰嘆了口氣道。
不過見陳紫悅馬上就有暴走的趨勢,連忙說了一句,“我當然不可能把人打得那麼重,我和他們又沒什麼仇,而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就更不可能這麼做的。”
站在一旁的劉東昌,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陳紫悅。
看這意思,隊長難道是想幫葉峰?隊長不是對他挺反感的嗎,怎麼這會竟然主動詢問起細節來,一副想替葉峰翻案的樣子。
劉東昌心裡有些疑惑了,難道隊長真的是對這小子有那意思?雖然她表現出來的樣子,都是對葉峰很反感的,但是女人心海底針,說不定真的和葉峰說得那樣,隊長只是口是心非而已。
想到這裡,劉東昌決定今後對葉峰的態度也得有所改變,如果隊長和葉峰關係真的不同尋常的話,他自然不能得罪了葉峰。不然,隊長要在工作上找他麻煩的話,就實在太簡單了。
陳紫悅肯定不會想到,自己只是因爲出於正義感想幫助葉峰,卻讓自己手下誤會了兩人的關係。
“葉峰,我相信你的話沒用,你必須拿出證據,證明那人沒有被你打得那麼嚴重。”陳紫悅對葉峰說道。
“證據?”葉峰思索了一下,“以我的控制力,我想把一個人打成外表看起來很重,但其實只是皮外傷,或者表面看起來絲毫無事,但內裡卻已經受了非常嚴重的內傷,這都是非常簡單的事,所以我是不可能失手把人打殘的。”
“那你要怎麼證明,你的控制力足以做到這點?”劉東昌在旁問了一句。
葉峰沒說什麼,而是走到陳紫悅辦公桌邊,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陳紫悅立馬怒道:“你幹什麼!”陳紫悅還以爲,自己好心幫他,他卻還想向自己拍桌子示威呢,這小子簡直不知好歹!
葉峰看着陳紫悅,有些無辜的說道:“紫悅,我只是想證明一下我的控制力而已。”
“要證明你的控制力,也不用拍我的桌子吧?”陳紫悅有些不滿道。
“我不拍桌子怎麼證明?你現在拉開辦公桌的第一層抽屜,你就知道我的用意了。”葉峰飛快的解釋了一句。
陳紫悅見葉峰不像是說笑的樣子,這才拉開抽屜。
“這……”
陳紫悅看清楚抽屜中的一切,頓時變得一臉驚訝。
抽屜中本來放着一摞文件,這是她的抽屜,她自然清楚,而且半個小時前,這摞文件還是她親自放進去的,而現在這摞文件最上面的一頁,此時竟然不翼而飛,哦,其實也不算是不翼而飛,而是化成了一小堆粉末了。
“這是你弄得?”陳紫悅像是見鬼般的看着葉峰。
一掌拍在桌子上,卻把抽屜裡的文件震成了粉末,如果葉峰只是把那一摞文件全都震成了粉末,陳紫悅還不會這麼驚訝。關鍵是,葉峰只是震碎了第一張紙而已,而其他文件絲毫未損,足可見這人對力道的控制力,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劉東昌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看了一眼被葉峰拍過的桌子,卻發現一點損壞都沒有。
這小子到底是人是鬼,不然怎麼能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現在完全相信了,以葉峰的控制力,絕對不會把一個人打成了殘疾而不自知,所以這個殘疾之人,一定是鄭新亮搞的鬼。
陳紫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雖然你用這個方法證明了你的控制力,但是這恐怕無法直接當做證據,證明你沒有把那人打成殘疾,你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這還不行嗎?”葉峰嘀咕了一句,隨即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這才道:“那你明天帶我去見見,那所謂的被我打成全身癱瘓的人吧。”
“你想見他?”
“對。”
“你是懷疑那人並沒有真的殘疾,而是假裝的?”陳紫悅心思縝密,很快就猜出了葉峰想法,怪不得這麼年輕,就成爲了刑警隊的一名隊長。
葉峰點點頭。
“恐怕見了也沒什麼用。”劉東昌這時候說道,“如果鄭新亮也想到了你會去見那人的話,他肯定會把那小混混真的打成殘疾的,這些大家族的少爺可是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陳紫悅點點頭,顯然也有些同意劉東昌的這個看法,如果鄭新亮真把那人打成了殘疾的話,那葉峰這黑鍋就背定了。
只是當她目光看向葉峰時,發現他卻依然沒有絲毫畏懼擔心的樣子,心裡也對這個臭流氓有了佩服的心思。畢竟明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冤枉而坐牢了,還能一副絲毫不懼的樣子,這樣的心態,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葉峰卻是看出了陳紫悅的心思,對她笑道:“紫悅,你不用這麼悲觀,就算鄭新亮真把那小子弄殘了,我也有辦法證明,那小子不是我傷的。”
“這樣你還怎麼證明?”陳紫悅驚訝道。
“哦,也不能說是證明,我也不知道這個方法可不可行,我是說,如果我把那小子治好了的話,我還用不用承擔責任?”
“治好?”陳紫悅和劉東昌對視了一眼,隨後陳紫悅發問道:“你難道還懂醫術?”
“當然,我是神醫,就算是絕症我也能把他治好,何況是全身癱瘓這種小毛病。”葉峰一臉自信的說道。
全身癱瘓還算是小毛病?連醫院的醫生都治不好,這小子竟然說是小毛病,陳紫悅認爲葉峰肯定是在吹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