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並不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也不是一個善罷甘休的人,他覺得不服的事情他一定要弄清楚,不然擱在心裡也不舒服。
“爲什麼?”趙名宣也捏着鼻子反問了一句,“哼!你這個人什麼都不懂,還來這裡辦什麼手續?先到官場上學個幾年再來吧!”
說完趙名宣厭惡地一擺手,拿個不鏽鋼的保溫杯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看都不看王成一眼,自顧自地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剛打算把電腦打開,想到之前他關閉電腦屏幕之前電腦上顯示的是那種畫面,他愣了一下,把手縮了回來,就黑着屏幕自顧自坐在椅子喝起開水來。
這時候就算王成再傻也知道趙名宣也是在諷刺一點規矩都不懂,居然沒有任何表示就來找領導辦事?現在的官僚作風太過腐敗,收禮金吃回扣的現象屢禁不止,只是王成沒想到,連一直屹立不倒的工商局也是如此,虧得這裡雲淡風輕無人問津的懶散摸樣,實際上背地裡依然是一頭吃人的猛獸。想要到這裡辦事,不脫層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王成偏偏不認這個理,他就恨的就是當官不爲民做主,反倒作威作福,騎到老百姓的頭上,拿着錢不辦事,肆無忌憚的官場人員,這些人不知道在這些事情中能拿到多少的好處,讓原本欣欣向榮的城市變得烏煙瘴氣。
王成此次前來,確實沒有帶任何的東西,他手頭上僅僅是一份李齊天帶來的市場數據和農場地契,還有營業執照,他並沒有想到還要給人帶禮金這種事情。
王成自然不會給這個趙名宣任何的好處,看到他這副訓斥人的嘴臉就讓覺得反胃,又想到之前趙名宣私底下做的齷蹉勾當,他不由得更加看不起眼前的人了。
婉晶站門口,她一直在觀察走廊上的人來人往,並沒有仔細聽屋內的動靜,她以爲王成是在和裡面的人商議事情,不知道他們已經談崩了。還在門口輕聲地招呼王成道:“王成,有個人來了,好像是局長的樣子。”
“局長?工商局局長嗎?”說道這個人王成倒是還有些形象,不過工商局的局長因爲王成的事,被強行換過一次,後來上任的人他記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記得好像在他農場的開業大典上出現過。
“好像就是上次去你開業禮上的那位,沒錯,就是他!”婉晶肯定地說道。
王成想了想,轉身回去,他走到趙名宣的椅子背後,拍了拍他的椅背,趙名宣轉過頭來,發現王成居然還沒走,他以爲王成仍然不死心,就厲聲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有完沒完,趕緊給我出去!”
“你連我的資料看都不看就說我不能辦?哪有你這麼辦事的?”王成仍然不走。
趙名宣“騰”的站了起來,把水壺重重地一放,站起來逼視着王成,他站起來雖然沒有王成高,但是他一肚子的橫肉和他臉上的肥肉顯得他很是龐大,仗着體寬他用肚子頂着王成後退,有手指的關節“咣咣咣”地在桌子上狠狠地敲着,說道:“你小子還沒完了是吧?看看看!看什麼看!一個開農場破種田的有什麼資料好看的?就你這樣還要開公司呢?你怎麼不去菜市場租個攤位隨便你賣啥呢?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得談!我說不辦就不辦,我說了算,誰來都沒用!局長來了都沒用!”
王成一愣,隨即狡黠地笑了起來,他後退了幾步,露出令人疑惑不解的笑容。
趙名宣一怔,心中說道,原來這個人還是個神經病啊,靠,老子今天真是背到姥姥家了,居然跟一個神經病廢話了這麼老半天,還是趕緊叫保安把這個轟出去吧,這老吳是怎麼做事的?把一個神經病放進來
了,這不是抹黑工商局的形象嗎?
更可氣的是他還被這個神經病看到自己看不雅視頻,要是一般人他也無所謂,大不了給點錢封口就行了,再不行就職權壓着他他也不敢到處說,畢竟自己雖然僅僅是一個辦公室主任,卻是整個工商局除了局長之外權限最大的人,局內很多手續都是經過他手給辦的,他抽屜裡的公章大大小小不下十幾個,全都是由他負責審批。
可是一個神經病會不會說出去那就兩說了,他要是一發狂,邊走邊自言自語,說着說着把他的事情都抖出來,他找誰說理去?
趙名宣摸起牆邊的電話,那是可以直接呼叫保安的安保電話,他在思考是直接把這個人抹掉還是抓起來,畢竟他知道得太多了。
門口卻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洪亮聲音:“小趙,你剛剛說什麼都沒用?年紀大了,我的耳朵也有些不好使了。”
趙名宣一愣,他摸着電話就差一個按鈕就呼叫出去了,可是聽到這個聲音他的手停在了空中,這聲音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呢?
他看到門口進來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看年紀也只有大概二十多歲的模樣,正值青春年華,跟他遇到的那些妖豔的女人不同,這個女人帶有一股獨有的清新,像是春天的陽光那麼柔和。
隨着女人進來的是一箇中年人,年紀也有些大了,他穿着筆挺的西服,領口是燙金的絲邊,打成紅色方格領帶,留着一小撮花白的鬍子。
趙名宣心裡咯噔一聲,局長!
沒想到局長來了,而且剛纔他說的話肯定也被局長聽見了,不然他不會故意說自己“耳朵不好使”這樣的說辭,趙名宣在工商局裡天不怕地不怕,外面還有他的親戚,他的主任就是他家託關係走後門坐上來了,可以說他除了局長誰的面子都不用給。
可偏偏來的人就是局長,這就好像他自己一頭撞上了槍口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