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你這都是些什麼題目啊?怎麼感覺有點無厘頭呢?”王成看着公文袋裡面被李齊天策劃了一晚上的題目,發現自己是越看頭越大,這要是拿來給王成自己考都覺得難於回答,這要是給應聘者回答,不知道能答上幾個來。
“你說什麼呢?這些都是網上最集中的幾種問題,別看你不會,但是有人會啊,現在的大學生對於這種僵死的知識點都是靠背,但是理解和運用上就差人一步,我們要找的人,就是要從這些僵死知識點中找出一個能夠靈活運用的人就行了!”李齊天一臉神氣地拍着手中的公文袋,好像是一個寶庫一樣。
“你的意思是,你這種題目能夠招到真正的人才?可這種母馬什麼時候到青春期,什麼時候可以生育這種問題是什麼目的?”王成疑惑地指出其中的一道題來。
“養馬的人怎麼可以不知道馬什麼時候可以交配?這種問題不是很學術嗎?你想到哪裡去了?”李齊天反嗆了一句,義正言辭。
王成舉手投降,“好吧,你贏了,就按照你的題目來考吧。”
經過了剛纔這麼一鬧,本來王成的桌子因爲被踢進了玻璃之內所以少了一截,主辦方有心,也可能是因爲姜少的名聲,也王成又加了兩張桌子。王成和李齊天依然坐在那鑲嵌在玻璃裡面的桌子後面,另外多出來的兩張桌子就給來應聘的面試者考試用的。
這面試的流程是這樣的:首先是應聘者交簡歷,王成跟着簡歷並且用鑑定術仔細地觀察一下來人的知識深淺,最後問了幾個相關的問題試試水,最後把簡歷收下讓他們參加面試考覈,就是讓四位面試者一起坐下來,面前留有一張白紙,題目由李齊天報出,在紙上作答,王成就是監考官,在一邊觀察面試者,對馬類知識是否熟練掌握。
李齊天拿着面試題紙朗聲讀道:“第一個問題,全世界的馬有多少個品種,中國的馬有多少個品種。並且馬威分爲幾
類,一併寫出。”
“第二個問題,馬的四種基本馬型分別是哪幾種?”
“第三個問題......”
王成在一邊也是冷汗直流,這些問題就算擱在他自己身上也答不出來什麼所以然來,因爲他複製的是農民的四級養馬術,這是一種以實踐爲主的養馬技巧,根本沒有經過什麼知識類的培訓和授課,但就是一種得心應手的生理表現,不需要說出爲什麼的一種方式。
這就好像是瞎子拉二胡,就算他什麼都看不見,也不可能學過什麼樂理知道看過什麼樂譜,但偏偏就能彈出二泉映月這樣流芳百世的好樂曲來。
理論知識和實踐來說,相差甚遠,對於李齊天這種選拔方式,王成還是有些擔憂的。
但是王成的注意很快就被這四個面試者中的一個吸引了,那是一個女生,看樣子是剛從大學畢業而來,臉上連一絲的淡妝沒有化,還有一些雀斑在臉上,她的頭髮紮成一個馬尾高高地掛在腦後,看上去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學生模樣。
不過他吸引了王成的目光,不是因爲她答題的時候筆走龍蛇,自信非凡,而是恰恰相反,無論李齊天報出了什麼題目,她都是皺着眉頭,一臉苦思,沒有落筆,她面前的答卷上空空如也。
她什麼都不知道嗎?王成心裡想着,一直注意着這個女生。
一直到李齊天報完了題目之後,這個女生面前的試卷都是一片雪白,上面什麼字都沒有,她的眼神有些空靈,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齊天出完了最後一道題,等到四個面試者把試卷交上來,那個女孩也把空白的試卷交上去了,李齊天看到這張雪白的試卷楞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麼,知識把四張試卷統一訂起來給王成看,“怎麼樣?答得還不錯吧?”
“不是有個交白卷的嗎?”王成挑了挑眉。
“哦,你說那個,不知道在想什麼,出題的時候我也觀
察她了一眼,一直都沒有寫什麼,估計是答不上來吧,可能是知識量不夠。”李齊天顯然也注意過這個女孩,但是沒有像王成那樣這麼放心上。
“說實話,你的那些題目連我都答不上來,她答不上來也是應該的吧?”王成苦笑道。
“但是一點都答不出來的,說到底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這可不一定.......”王成意味深長地看着女孩,四個面試者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就準備離開了,那個女孩也是在收拾自己的筆袋,裝入一個簡易的書包之中,來面試的人裡面很少有人是背書包的,大部分要麼是帶着一個公文袋,要麼是提着一個手包,像她質樸到揹着上學用的書包來面試的人,是少之又少。
但這也充分從側面說明了一件事,這個女孩質樸到了一個極點,讓她無心去競爭打扮,無心去調整自己的形象,她來面試就僅僅是面試,不爲其他。
“等一下。”王成叫住那個女孩,把空白的試卷攤給她看,“你交的是白卷嗎?”
那個女孩愣住了,倒是旁邊另外一同參加的三個面試者都低聲吃吃地笑了起來,他們在笑這個女孩,看上去很醜,又蠢,像是醜小鴨一樣,還是那種變不成天鵝的醜小鴨。
“你們可以走了。”王成對另外三個已經交完卷子的面試者冷聲說道,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王成見到他們笑女孩就想去喝退那三人。
三個人甩着包一扭一扭地走遠了,留下女孩一個人站在原地。
王成湊過去看她,把白卷放在她的面前,說:“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交白卷嗎?”
“我...不會寫。”女孩支吾着,說出了這個回答。
“你不是不會寫吧?你是怕寫出來的東西被人笑話。你寫不出來就說吧,我聽着呢。”王成的目光如同火把,照亮了他的眼眶,也照進了女孩黝黑的內心,彷彿看透了她的靈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