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從頭疼之中醒過來，揉揉自己的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之中還有些凌亂的跡象。他感覺到自己的疼已經到了腦仁裡面，他捂着腦袋起身坐了一會，才慢慢地恢復了神智。 早晨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在房間肆意地潑灑，一層層地染着金黃色的光暈，所有的物體都在這彷彿聖光的照耀下籠着一層薄薄的微光。王成用手擋着了陽光，眯着眼睛觀察周邊。 他在一個房間裡面，準確地說他就在一個客廳裡的沙發之上醒過來，沙發的周圍是乾淨的地板瓷磚以及明亮的傢俱，而沙發上卻又是凌亂擺放各種啤酒罐和塑料袋，連吃完燒烤的烤串都隨地亂丟了。 他面前的茶几上，裝啤酒的易拉罐都已經壘到天花板差不多的高度，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誰無聊起興去壘的，其餘的都是如山般疊起來的烤串和吃剩下的殘骨殘渣，王成從骨頭渣中抽出了遙控手柄，這小山嘩啦一聲瞬間倒塌，像是雪崩一般，東西都落到了地上。 這樣的動靜也驚不醒在沙發另一頭睡着的何如炎，他鼾聲依舊，不爲外界所打擾。 王成定了定神，他居然在這個沙發裡就睡了一覺。他記得他昨晚和何如炎喝酒吃肉打電動，玩的不亦樂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他已經很少有這麼純粹的玩樂時間了。 不過他也意識到了一件事，從沙發的縫隙裡面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看，還有百分之五的電量，但是沒有電話和短信。 怎麼回事？他一晚上沒回去，陸婉晶和陳寶兒沒有着急擔心嗎？還是說兩個女人神經大條，覺得他還是在何老家給人治病，通宵沒回去。 王成拍了拍何如炎的臉，把他拍醒，何如炎也跟着揉揉眼睛坐了起來，嘴裡咕噥道：“幾點了？” 王成又重新翻出手機來看了一眼，回答道：“十點了。” “十點了？！”何如炎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改之前的睡眼惺忪
，現在的他瞪大了眼睛，雙眼大如銅鈴，似乎是不敢相信這般事實，無法接受。 王成倒是沒有理睬他的一驚一乍，起身開始打理桌子上的垃圾堆來，他用把塑料袋一一撐開，把垃圾掃了進去。 何如炎理了理自己如同雞窩一樣剛睡出來亂糟糟的頭髮，拉着王成的手，把塑料袋先甩到一邊，“先別管這個，我先帶你去見幾個人。” 王成不解。“什麼人？我還要回去找陸婉晶她們呢，昨晚一晚上沒回去，說不定她們快急死了。” “你說你那兩個美女姐姐？沒關係了，李叔早就和她們交待過了，讓她們今天下午去馬場和我們會合，昨晚就說我帶你去幾個場子玩了。” “聽你這麼說，我感覺我反而要洗不清了，天知道香江大半夜還有什麼好場子。”王成刻意把“場子”兩個字咬得很重，意味深長。 何如炎哎了一聲，說：“還是有正經的場子的，你肯定電影看多了。” “先別說這個，你剛剛說帶我見幾個人是什麼人？”王成回到重點上來，不知道何如炎這剛起來爲何就要急急地見幾個人。 “我昨天不是和你說賽馬嗎？有些政府高層的權貴也喜歡這項目，我今天就是帶你去見幾個，也算是讓你見識下一些高手是怎麼把內幕消息拿到手的，我今天本來和他們約好了是九點的，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 王成攤了攤手，沒有言語，不過意思很明顯，說的是“誰讓你一覺睡到十點鐘。” “走吧，”何如炎整整衣服，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外面的刺目的光芒照了進來，照得他的臉上，像是在微微發光，整個輪廓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那這堆.......”王成指着桌子上的那堆狼藉，猶豫道。 “會有人來打掃的，我叫柳姨她們帶人來收拾就行了。” 王成跟着何如炎走出了房子，接近正午的太陽底下熱辣辣的，感覺一陣熱浪撲面而來，
而此時，已經有一輛豪華跑車停在門口了，司機從車上下來，帶着白手套給何如炎拉開了車門。 王成盯着這流線型的黑色超跑，光從外表就能看得出這價值不菲的跑車想必在數量上也極爲珍貴，香江能看到這種跑車也算是有眼福的了。 王成對車不是很在意，他賺了錢之後很少打理自己，連衣服都不會給自己買名牌，當然也不會給自己買一輛過得去的好車了，一般開的都是陳寶兒的跑車，平時送菜的時候他還開着本田大貨車。 何如炎走到司機面前，一張冷漠的臉，完整不比昨晚和王成那般熱情的模樣，他挑了挑眉頭，淡淡地說：“今天我自己開。” 隨即他也沒有看司機的表情，徑直從司機下來的車頭位置上車，把車門砰一聲帶上。 司機還是保持着原來伸手做出請的動作沒有動，他的帽檐壓低了他頭髮，把他的眼睛擋在密密的髮梢後面。車子滴滴響了兩聲，何如炎搖下副駕駛的車窗就對王成喊道：“上車啊。” “哦哦。”王成應道，伸手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從他的身邊走過去，打開副駕駛的門，矮身坐了進去。 “我們現在去哪？”王成對何如炎說道。 “先去百貨大樓，你這身衣服可有點不適合見高層，太隨意了，需要打扮一下。” “啊？你不是遲到了嗎？怎麼還先去百貨大樓？” “既然遲到了就讓他們再等一會唄。”何如炎咧開嘴笑了，滿口雪白又尖利的牙齒，像是隻機警的小獸。 等到王成和何如炎驅車趕到一棟高大的辦公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了，他們兩個人穿的西裝革履的樣子，頭髮梳得腦後，筆直像根根銀針，像是兩個出公務的高級領導，惹得大樓裡面的職員紛紛對他們側目。 他們兩個人走到這棟大樓的十二層，樓層的最裡面是一間巨大的會議室，王成往裡面望了一下，裡面影影綽綽十幾個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