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爲什麼這麼說?陰陽石不是戴在顧二爺身上嗎?你抓住了顧二爺,不就是找到了陰陽石?”吳夢寒疑惑的問道。
“萬一顧二爺在交易的時候不帶着呢?若是不帶着的話,那麼他犯罪的所有證據不就又沒有了?”張郎說道。
“嗯……你這麼說……確實有些道理……”吳夢寒聽到張郎的話,不自覺點頭,張郎說的事情非常有道理,自己先前竟然沒有想到。張郎說的事情也不是什麼難懂的事情,只是一個簡單的狡兔三窟的道理。
顧二爺縱橫南城江湖十餘年,作惡無數,可是依然沒有被抓住,若非張郎無意之中揭開了三聖鄉房地產和三聖湖交易的秘密,說不定現在顧二爺依然是把大家矇騙在鼓裡面。
當然,張郎現在也不清楚吳夢寒到底是以什麼目的來對付顧二爺的,張郎並不是一個思想幼稚之人。
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他從來不信。
在他看來,吳夢寒的動機,似乎和她身後的門派關係非常的深厚,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探知一下吳夢寒身後的門派……
當然,事情得安排到抓到顧二爺,取得他的陰陽石之後了。
兩人各懷心思,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莫名的沉默。
“我……”
“我……”
兩人竟然同一時間發聲了,就好像是沉默之後的號角。
兩人相視一笑。
“你先說……”張郎對着吳夢寒說到,這是作爲一個紳士應有的風度,讓吳夢寒先說,無非是不想打斷吳夢寒的話語權。
這樣的話,才能夠在婚前就保證婚後的幸福。
張郎想到這裡,看着吳夢寒,所謂的婚後,當然不是和吳夢寒了,而是和自己的未婚妻白小白,也不知道這個女生也是不是這樣想的,自己絕對不能成爲“妻管嚴”之類的存在。
那樣的人類實在是太悲哀了,不僅沒有了作爲男人的尊嚴……
當然,張郎指的並不是說他們沒有了那東西,而是說在家中失去了話語權而已,絕對不要多想。
“我也沒事情,你想說什麼?”吳夢寒張了張嘴,半晌,終究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我?我倒是沒有別的事情,主要是該和你告別了。”張郎心中有些得意,哼哼,被你放鴿子那麼多次,每次都是以吳夢寒主動離開爲終點和結束的兩個人的關係,這次也讓我來當一次“終結者”的角色吧。
好吧,張郎承認自己確實有一些小心思,主要是老是被一個女人放鴿子和不辭而別,也讓寬厚如他,有了一絲小小的不爽。
“是她的事情?”吳夢寒話語非常的隱晦。
“嗯……”張郎當然知道吳夢寒說的“她”指的是誰,現在兩個人之中的“第三者”,也只有在楓林晚和自己開了一個房間的顧萌萌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顧萌萌竟然成爲了“第三者”。
“等等,我還有個事情想問你。”張郎忽然想到了在顧夢南家中的念可兒的事情,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一定要集思廣益,這是張郎的殺手師傅告訴他的。
“哦,你有什麼事情說說看。”吳夢寒饒有興趣,一直以來都是她單方面的提供情報,張郎從來就沒有主動和她要過什麼情報,這次張郎竟然主動跟自己要情報了,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你聽說過奇脈的事情嗎?”張郎清楚的記得當初念可兒在顧夢南家中昏迷,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的時候,脈象的變化情況。
明明應該心臟搏動的非常弱,脈象卻異常的旺盛。
“奇脈?”吳夢寒一愣,她沒想到張郎的思緒忽然飄出這麼遠去,竟然一下子問自己奇脈的相關事情,“我聽說過。”
“真的嗎?”張郎略微有些驚喜。
吳夢寒的眼神有些複雜的看着張郎,說道:“《素問?五臟生成》說過,‘凡相五色之奇脈……奇脈,謂與色不相偶合也。’這正是奇脈的來源,就是說脈象的變化和身體機能的變化完全不相符,甚至是完全相反。”
“沒錯,就是這件事情,你知道怎麼治療嗎?”張郎很是興奮,沒想到吳夢寒竟然真的知道這些隱晦的事情。
要知道,若非是神醫師傅教導自己,關於奇脈的相關知識自己也是不清楚的,更不用說去給念可兒治療了。
“治療?”吳夢寒明顯一愣,這奇脈可以說是千年難遇,沒想到張郎竟然想說去治療的事情。
“難道不行麼……”張郎聽到吳夢寒疑惑的話語之後有些沮喪,“也是了,奇脈的病千年難遇,若是說治療的話有些癡人說夢了。”
張郎想着,難道說自己還要返回一次三神山詢問一下神醫師傅嗎?
可是幾個師傅來無影去無蹤,蹤跡無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夠見到。
再者,自己下山什麼事情也沒有辦成,這樣灰溜溜的回去了,絕對不是傳說之中的衣錦還鄉,這樣的事情,張郎絕對不要。
雖然張郎平時看起來很隨和,但是在關鍵的問題上,張郎還是有些考慮“男人的面子”問題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吳夢寒連忙搖頭,看着有些沮喪的張郎,不知道怎麼的了,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不忍。
“哦?難道說你知道?”張郎興致重新回來了,難道說吳夢寒的門派真的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強大,吳夢寒真的知道了“奇脈”的相關治療方法?
“也不是。”吳夢寒搖搖頭,“我並不知道奇脈具體要如何治療。”
吳夢寒說着,心中稍稍有些波瀾,張郎一再詢問奇脈的治療方法,這足以肯定,張郎身邊一定存在着這麼一個病人。
而張郎竟然對這個病人如此的上心,也不知道那病人到底是和張郎具體有什麼關係。
吳夢寒甩開了腦袋之中的思想,什麼時候,自己竟然開始學會關心人了?
“那到底是什麼?”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吳夢寒的回答也太怪異了吧。
難道說……張郎忽然想到了第三種可能,若是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這次楓林晚也算是沒有白來。
“我雖然不知道奇脈的治療方法,但是我知道帝|都的柳家對這個病似乎很有研究,你若是去帝|都找柳家的人,說不定能夠找到些許線索。”吳夢寒說到。
其實這些情報雖然在門派之中並不是什麼非常重要的情報,但是也是需要保密的等級。只是吳夢寒自己也覺得荒唐的是,自己爲了不看到張郎那沮喪的表情,竟然給一簍子全部捅了出來。
“帝|都柳家……”張郎細細咀嚼這詞語,雖然現在不清楚這到底意味着什麼,但是張郎本能覺得這個信息非常重要,對着吳夢寒雙手合十,十分鄭重的道了一聲,“謝謝你了。”
“嗯……不客氣……”吳夢寒感覺自己一定是瘋掉了,聽了張郎謝謝的客氣話,心中竟然非常的高興。
爲什麼現在一定要對張郎的話感到高興,對張郎的事情感到興趣?
看着對着自己微笑道謝的張郎,吳夢寒眉頭微皺,是這個男人讓自己的心態產生了這麼奇怪的變化,貌似,有些小煩躁呢。
“你事情問完了,該走了。”吳夢寒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我還有事情要做,希望你別打擾我。”
砰。
張郎被吳夢寒推出了經理辦公室的大門。
“呃……”張郎還處在莫名其妙的震驚狀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自己不過是道了一聲謝而已,吳夢寒就把自己給趕出來了!
難道說,在這個世界上,道謝都有錯嗎?
大師傅告訴過自己,謙虛的人可以更好的吃飯,現在自己不僅謙虛,而且謹慎,算得上是社會上的好青年了,可是爲什麼還會遭到別人的“白眼”呢?
張郎終究是沒有弄明白爲什麼吳夢寒會把自己推開的事情。
有些鬱郁的走掉了,不過想到這次有了奇脈相關事情的重要線索,張郎又變得開朗起來。
而在楓林晚的經理辦公室之中,吳夢寒平復着內心複雜的感情。
“怎麼可能?”吳夢寒感受着心中的波瀾,捂着臉,現在自己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心中就會產生波動。
這個男人,難不成成了自己武道之路上的業障不成?
修煉了二十年的道心,在張郎面前彷彿是大海之中的一葉孤舟一般,隨着暴風雨侵襲,隨時可能傾覆。
吳夢寒背靠着硃紅色的大門,緊握着雙手,這就是傳說之中的種下的因果之後的苦楚嗎?
吳夢寒修煉了陰陽顛倒功,深深的知道道心一定要穩固,若是道心不穩固,產生動搖的話,那麼功法會倒退一半。
而在門派之中,沒有功力就等於沒有話語權,有着被“廢棄”的可能。
爲了張郎,她不能夠被廢棄……
可是若不想被廢棄,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張郎給忘掉……
不忘掉張郎的話,自己的道心隨時可能崩潰,這樣的話,二十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更有被“廢棄”的危險。
到底該怎麼辦?
一切都好矛盾。
既不想忘記張郎,又必須把張郎給忘掉。
到底該怎麼辦,誰能夠告訴我?
吳夢寒靠着門,思緒像是浮萍一般,體內的氣血翻涌,波瀾不定,猶如倒行逆施一般。
血管之中驟然充盈了許多真氣,若是這些真氣量再增加的話,吳夢寒的經脈絕對會支撐不住的。
糟糕……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吳夢寒大急,現在該怎麼辦?
在南城市之中,一個能依靠的人都沒有。
不對,確實有一個能依靠的人了,可是自己下了逐客令,把張郎趕走了。
自己這個時候若是去找他,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吳夢寒的意識漸漸模糊,隱約之中腦海忽然出現一串冷笑:“哈哈哈……忘不掉……殺掉不就行了……”
“你……你……不能出來……”吳夢寒大急,怎麼這樣,在走火入魔的時候,第二人格竟然也冒出來了。
第二人格出現了!
這第二人格到底在自己身體上出現過幾次,吳夢寒也不清楚。
她知道的次數,只有兩次,一次是十幾年前,一次是上次去張郎家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