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彈,張郎看清楚了,這是目前威力巨|大的M國M57式殺傷手/榴彈!
拿着手/榴彈,黑衣狙擊手的嘴角露出一個陰狠的微笑,他竟然直接扔向了不遠處的顧夢南躲避的崖體,同時抱住了張郎。
張郎目光一凝,這要是扔過去,那脆弱的紅巖石多半會爆裂,顧夢南百分之九十九會被崩塌的山崖給壓倒,死亡。
一秒也沒有遲疑,張郎毫不猶豫,身體一擰,生生扯開一段距離,張郎手拿住了手/榴彈。
“你……”黑衣狙擊手看着手拿手/榴彈的張郎,大驚,怎麼也沒想到,爲了一個女人,張郎竟然如此不要命。
手/榴彈若是在這裡炸了,那這裡的高速路旁邊的山崖多半會崩裂,顧夢南還會遭殃。
當下張郎也不含糊,帶着狙擊手就躍入了身後的拐角懸崖。
“臥槽……”黑衣狙擊手瘋了,張郎竟然真的要和自己同歸於盡!
轟!
伴隨着驚天動地的巨響,滾滾濃煙如同鋪天蓋地的沙塵暴一般,在懸崖半空生疼而起,伴隨着黑紅交替的火焰,妖豔綻放,彷彿朵朵妖嬈豔麗的彼岸花從拐角懸崖騰空而起,爭奇鬥豔。
一塊又一塊的紅巖石,從山ding掉落,在地上砸碎,如同曇花一現的紅蓮。
“不要!”顧夢南尖叫一聲,看着炸裂的紅崖山體,快速跑到拐角懸崖高速路的護欄邊。
方纔發生的事情,顧夢南看得一清二楚,她親眼看到張郎伸手抓住了拋向自己的手/榴彈,然後和敵人一塊跳下了懸崖。
張郎,不能有事兒,一定不能!
顧夢南不知道到底用什麼話來形容此刻,焦急已經充滿了她的心房。
來到護欄邊,顧夢南往崖下望去,崖底下熊熊烈火在燃燒着,火焰在崖底生長的灌木叢上迅速蔓延。
沒有人,怎麼可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張郎不可能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淚水,劃過顧夢南臉蛋兒柔和的線條。
張郎……死了麼……怎麼可能……那個男人……
不會的,不會的,張郎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死掉。
他,一次又一次的救了自己,而今天,竟然爲了救自己而死掉了。
“嗚嗚嗚……”低聲的嗚咽在懸崖之上響起來,女強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她感覺此刻心彷彿是消失了一般,張郎消失了,那麼,自己的心,也永遠消失了,隨着一個人消失了。
“咳咳……夢南……你哭什麼……咳咳……”張郎虛弱的爬在護欄外懸崖邊上,嘴角吐了一口血沫,有些虛弱的說道。
“張郎,你沒事?”顧夢南先前以爲聽力出現了幻覺,可睜眼一看,就發現了趴在懸崖上對自己微笑的張郎。
“當然沒事,這點小角色還難不倒我張郎的。”張郎微微一笑,隱晦的看了一下旁邊,那裡,有一隻活人的手,顯然是黑衣狙擊手生前留下的,手上紋着的金錢,張郎發現很是熟悉,又是——五湖幫。
而發現張郎的顧夢南當下什麼也顧不得了,不顧什麼長裙了,不顧什麼淑女了,她眼中,現在只有重新出現的張郎。
撩起裙子就翻過護欄,伸手把張郎拉了起來。
拉起張郎之後,她一句話也不說,拼命抱住,生怕他消失一般。
張郎抱着顧夢南,俯視着山崖之下熊熊燃燒的烈火,思緒複雜。
真是懸啊!差一點兒就和死神兄弟相見了。
幸虧關鍵時刻吃了一顆吳夢寒的回氣丹,用內力硬生生扛住了手/榴彈爆炸的氣浪,這還是張郎千鈞一髮的時候用黑衣狙擊手躲開了手/榴彈的正面衝擊,要不然,真的完蛋了。
不過,更幸運的是,張郎躍下懸崖的時候,原本沒有了依託,可是升騰而起的氣浪又把張郎給吹回了崖邊,要不然,真的墜入懸崖的話,張郎多半也是生死難料。
張郎看着不遠處的殘手,一腳把它踹下了懸崖。
顧夢南抱着張郎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的鬆手,看着被手/榴彈弄得黑不溜秋的張郎,本來眼睛紅紅的顧夢南,卻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張郎奇怪的問道,這女人真是奇怪呀,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沒,就是感覺你像是變成了黑人一樣。”顧夢南忍不住笑笑。
張郎這才察覺了什麼,一抹臉,手上漆黑一片,好嘛,自己竟然變成黑色人種了。當下也不客氣,張手就在顧夢南的臉上抹下了黑黑的五個指頭劃痕。
“你……”顧夢南當然知道此時自己被張郎“破相”了,不禁大羞。
“哈哈,叫你笑我,現在我們都是黑色人種了,終於是結成黑人夫妻了。”張郎心情略微舒暢,和顧夢南這劫後餘生的調笑,倒是讓情緒緩和了不少。
“你這人,討厭死了,誰和你是什麼夫妻啊?”顧夢南杏眼圓睜,張牙舞爪的要給張郎抹回去。
“好啦,好啦,別鬧了,有手機嗎?”張郎招架住顧夢南的“花拳繡月退”,詢問道。
“手機……我找找……哦……竟然沒事……給你……”顧夢南翻了一下腰間的粉色小包,很幸運,白色的Nokia系列手機經受住了翻滾的格擋,竟然沒有任何的事情。
張郎有些佩服的看着這款白色Nokia手機,真不愧是可以徒“機”砸核桃的手機,竟然堅|硬如斯。
熟悉的撥打了何英的手機號,張郎禮貌的說道:“喂,何BOSS嗎?深更半夜的,打擾了,我是張郎。”
“小張,有什麼事兒啊?”何英早就見怪不怪了,又是陌生的號碼,不過張郎神出鬼沒的他早就習慣了。
“是這樣的,你們現在從局子派輛車,從南城市702國道上高速,來最近的一個高速公路,會有重大‘地理’發現的……”張郎斟酌了一下,想到狙擊手那熟悉的紋身,和何英說道,“應該和你剛破獲的販毒案件有很大的關係。”
“哦,好。”對於張郎的話,何英現在已經是深信不疑了,張郎說有問題的地方,那一定有問題,張郎說完,何英又諮詢道,“小張,一輛車夠嗎?我們需要佩戴槍支什麼的嗎?例如滅火器什麼的。”
張郎就彷彿是一顆免費的破案全球導航,有什麼問題,問張郎很是方便。
畢竟,無論是張郎說的什麼槍,還是什麼滅火器的,都在三聖湖的湖心島用到了,那種火災,何英還是第一次見到。
“手槍什麼的不用攜帶的,哦,對了,你等會兒直接通知一下火景吧,我看這裡的火勢,你們局子控制不了。”張郎看看灌木叢中的熊熊火焰,搖搖頭。
秋天,許多灌木叢早早的就變黃了,火星一沾,就像是在冬天時候某個人感染了流感病毒一樣,迅速的蔓延開來。
“什麼,還真着火了……”何英有些無語,自己這算不算是烏鴉嘴,“好的,還有什麼要求麼?”
“嗯,順便找輛車來接我……我們……”張郎掛掉電話,吐了口氣,對着顧夢南笑笑,“搞定。”
“嗯。”顧夢南接過手機,放回包包裡。有這個男人在身邊,真是安心。
張郎累了,就在公路邊的懸崖上盤坐下來,顧夢南這個時候身上也是髒兮兮的了,顧不得大小姐的矜持,也和張郎一起坐下。
張郎半躺下,雙手靠在腦後,看着天空,月亮非常的圓,很圓。
這段時間忙着在都市裡爭鬥,倒是忘了月亮的存在了呢。
不過,張郎也知道,繁忙都市裡的人們已無心欣賞月亮的皎潔,偶爾擡頭的人卻也會被路燈的絢麗耀眼所迷惑。哪怕在有圓月的夜晚,人們也無法再看到月亮,因爲,烏雲遮蓋了月亮,路燈迷惑了人的雙眼。
久而久之,人們只知道月亮是迷人的,卻無法看到真正的月亮。都市裡的人們漸漸開始麻木在燈紅酒綠之中,月亮的身影在人們的心中朦朧了,張郎的目光有些迷茫……
顧夢南靠着張郎坐着,能夠感受出此刻張郎越來越急促的呼吸,目光渙散,就彷彿是窒息的魚一般。
不由焦急的問道:“張郎,你怎麼了,張郎?”
顧夢南嗎……
不,我心如明月,世界本來就是因我而精彩纔對的,我就是我,我不會迷失。
張郎目光重新有了聚點,呼吸重新平和了。
冰冷的汗水,打溼了張郎的襯衫。
這就是師父說的心魔麼?好險,差點兒就着了它的道。
張郎此次下山,一方面的原因是爲了白小白,另一方面還有尋找消滅心魔的方法。
他修行的陰陽神功十分特殊,雖然很強大,修行速度也很快,但是在修行過程中會出現最大的,也是一般修行者根本不會出現的東西,那就是心魔。
傳說之中,出現心魔的內家修煉者有很多,但是戰勝它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達摩。
這次心魔出現,張郎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去了,可是,以後呢?
“張郎你怎麼了?”看着張郎起身之後,依然怔怔的,顧夢南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就是在想些事情而已。”張郎對着顧夢南笑了笑,momo她的頭。
雖然張郎在笑着,可是顧夢南卻在張郎眼中察覺到了別的東西,張郎,似乎在隱藏着什麼,不由問道:“可是……”
“哦,局子裡的人來了,先辦完這事情吧。”張郎迅速岔開話題。
遠遠的,幾束車燈傳來,隨着車燈而來的,還有景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