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玩的?”張郎玩味的一笑,“若是來這裡玩的話,不用帶棒球棍了吧!”
“啊,那個,張哥,我們是來松江玩棒球的,你不用介意,就當我們是打醬油的就好了。”胡西瓜刀心中汗顏。
“呵呵,我可不能把你當成打醬油的,大家都是明白人,說吧,是不是來這裡打人的?”張郎可不吃胡西瓜刀這一套,主要是這裡並不想吃虧。
“呃,是的……”在張郎犀利的目光注視之下,胡西瓜刀只能夠點頭承認了。
沒辦法,看樣子若是他不承認的話,張郎一定會打死他。
“來這裡打人?難道是說,來打我的麼。”張郎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不,當然不是來打您的,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我胡西瓜刀又不是什麼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人,我只是一個渾人而已。”胡西瓜刀連忙搖頭。
“既然不是打我的,那是打誰的?”張郎眯着眼睛,繼續提問。
“呃,這個,這個……”聽到張郎的問話,胡西瓜刀臉上的汗都流出來了。
我的老祖宗啊,您這是明知故問啊。
胡西瓜刀百分之百的肯定,張郎肯定是知道,這次他們來的這一幫黑勢力是幹什麼的。
偏生胡西瓜刀對於這些真相又不能夠說。
畢竟,當初在燕京的時候,自己在張郎手底下可是吃足了苦頭。
“是不是打他們兩個的?”張郎遙遙一指,對着李建波和蘇有才,如是說道,“你也知道,他們兩個似乎和我有矛盾!”
“對,沒錯,就是打他們兩個的,我來這,就是爲了給張哥出氣的啊!”胡西瓜刀不愧是在江湖上混跡多年的黑老大,瞬間就改變了自己的立場,“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狠狠的打這倆丫子的,妹的,敢動我張哥!”
“啊,胡老大,我可是您……”李建波和蘇有才腦子都瘋了。
天啊,這算是什麼事情,自己來找張郎麻煩,怎麼反而成爲被打的一方了。
砰砰砰……
這些黑道上的小弟們可是隻聽自己老大的話,自己老大讓自己打誰,自己就打誰。
纔不管這兩個人到底是和老大什麼關係呢。
本來,蘇蕾是反對暴力的。
但是李建波和蘇有才兩個人竟然公報私仇,這讓她覺得很噁心。
所以看到兩個人被狠狠的毆打,心中竟然有着說不出的暢快。
啪啪啪……
在棒球棍的揮舞之下,兩個人就這麼被吊打着。
“張哥……您看……不……您解氣了嗎……”胡西瓜刀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擦了擦汗水。
方纔打人的時候,他也是親自上場了。
沒辦法,在張郎面前,他就是一個孫子,而不是什麼黑老大。
“什麼滿意不滿意的,沒看到我在貼對聯嗎?”張郎冷冷的看了胡西瓜刀一眼,彷彿是說先前的任何事情,都和他張郎沒有關係。
“呃……這個……我……”胡西瓜刀一時之間拿捏不清楚,張郎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事了就滾,打擾我們貼對聯。”張郎不耐煩的揮揮手。
“啊,是,這個我們這就走……”胡西瓜刀連忙點頭,張郎讓他滾,自然就要滾的遠遠的了。
可是,現在有一件讓胡西瓜刀非常糾結的問題,那就是兩個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傢伙,是不是要帶走。
若是帶走的話,肯定是扔醫院裡去,要不然可能就要出人命了。
畢竟,自己小弟下手的時候沒輕沒重的,而且自己方纔下手也是非常的“狠毒”,就爲了討好一下張郎而已。
“對了,你走的時候順便把那兩個垃圾帶走,不要污染這裡的環境。”張郎頭也沒有擡起來,繼續和蘇蕾貼對聯,說道。
“是是是……擡着他倆,我們走!”胡西瓜刀聽到張郎讓自己走的命令之後,高興的不行不行的……終於可以從大魔王手下逃走了!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瞬間,石河子村那羣黑衣人就消失了。
雖然這些人消失了,可是不代表石河子村的村民沒有見到過這些人。
老蘇家門口的那幾灘血跡,代表着之前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石河子的村民們從噤聲到議論紛紛。
“我的天啊,老蘇家的那個年輕人到底是誰,黑老大都怕他!”
“你們不知道嗎?似乎是老蘇家的姑爺。”
“天,蘇蕾那丫頭竟然找了一個這麼好的姑爺,實在是上輩子的幸福啊。”
“以後,誰也不敢惹老蘇家了……”
……
石河子村的村民們,看着老蘇家破舊房屋的時候,眼神都變了。
那裡,已經不再是全村最窮的地方了,而是說,那裡是全村最有威脅,最有權威的地方。
等到貼完對聯,石河子村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只有幾個愛嚼舌頭的村婦,還盤踞在遠處。
畢竟,老蘇家現在有張郎這個煞神在這裡,沒有人敢靠近。
蘇蕾抿了抿嘴脣,半晌才說了一句:“張郎,謝謝你。”
“謝我什麼?”張郎裝傻。
蘇蕾笑着搖了搖頭:“先前你是不是故意表現的那麼強橫,是讓我們老蘇家在石河子村的日子好過一點兒?我不是笨蛋,你不要否認了。”
“嗯,是的。”張郎暗道了一聲,不愧是燕京大學的大學生,思維就是敏捷,竟然已經想到了自己做事情到底是爲了什麼了。
“你爲我做了這麼多,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蘇蕾說着。
從陳年老賬開始翻,蘇蕾發現自己無意之間,已經欠下張郎很多很多了,從蘇大壯的病情開始,這份人情就一直欠着。
“我都說了,這一切都是因爲緣分,你不需要考慮太多。”張郎笑着搖搖頭。
“可是我……若是你……”蘇蕾小臉有些暈紅。
張郎在她家的這幾天,蘇蕾也想了很多。
那就是如何報答張郎的問題。
若是說現在自己唯一能夠報答張郎的話,那也許就是隻有自己的身體了。
“你說什麼?”張郎沒有聽清楚。
“若是你喜歡……我可以給你……給你任何東西……”蘇蕾說完話,害羞的跑回了屋子之中,也沒有等張郎回答。
張郎聽到蘇蕾的話之後,明顯一愣,比見到胡西瓜刀的時候,還要愣神。
他並不是一個木頭,也不是不知道蘇蕾說的是什麼東西。
半晌,他苦笑了一聲:“這真是一個傻丫頭呢。”
……
貼完對聯,張郎陪着蘇大爺蘇奶奶吃完飯,開始拉起了家常。
如今,正是小年,所以鞭炮聲非常響。
“爺爺奶奶,咱們家怎麼不放鞭炮呀?”這是張郎非常疑惑的事情,老蘇家不僅不放鞭炮,而且連一些過年應該裝飾的紅色裝飾品都沒有。
除了那一副紅色的對聯,和兩位老人身上還算是光鮮的一副之外,其餘不管是茶壺,還是水杯子,都是清一色的白色或者是米色的。
蘇大爺抽了一口旱菸,擡起頭,眼神中帶着無盡的回憶:“這事情說來話長了。”
“哦?”張郎很配合的詢問。
“那一年,應該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蘇大爺說着,越說,抽菸的時候越是沉悶。
張郎這才知道,原來老蘇家這個傳統,竟然是從十年之前,蘇蕾和蘇大壯的父母去世之後,纔有的。
白髮人送黑髮人,這種痛苦,並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得到的。
蘇大爺和蘇奶奶悲痛之餘,只能夠用這種方式,來祭奠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
張郎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也爲悲傷的氣氛所遮蓋住了。
不過蘇大爺倒是一個豁達之人,他溫和的看着張郎,說道:“小張啊,幸虧有你,我們一家子才能夠得救,也幸虧有你,蘇蘇才能夠變得和現在一樣開朗,希望你們以後好好生活,我和老太婆以後能早日抱上外孫子。”
而蘇蕾聽了這話之後,嬌嗔了一會兒。
張郎一愣,笑了笑,說道:“會的,爺爺。”
有的時候,張郎發現自己下山之後,會生活在善意的謊言之中。
兩個老人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和蘇蕾之間,只是假扮的情侶關係而已,並不是什麼真正的情侶關係。
但是張郎不介意把自己當成老蘇家的人。
蘇奶奶聽到這話之後,也是跟着起鬨:“小張啊,來我們老蘇家都好幾天了,蘇蘇這丫頭有沒有懷上啊?”
“咳咳咳……這個……隨緣吧……”張郎被兩個老人肆無忌憚的話給嗆到了,好傢伙,這兩個老人是在暗示自己和蘇蕾呢。
“奶奶,您怎麼說這事情……”蘇蕾滿臉羞紅,畢竟,說話的時候,開玩笑的對象可是她。
“蘇蘇,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奶奶和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有了你的父親了,所以……”蘇奶奶用自己的觀點來指導蘇蕾。
蘇蕾自然是害羞的不行,而且還很是尷尬。
她總不能夠說,其實自己和張郎並不是什麼情侶吧?
那樣的話,兩位老人不氣的跳腳。
“咳咳,爺爺奶奶,是這樣的的,最近我和蘇蘇商量着,想讓你們二位搬進公寓,然後找一個保姆,這樣的話,能夠照顧一下你們的起居。”張郎岔開話題。
雖然這話題是臨時岔開的,但是這事情,早就是張郎和蘇蕾已經商量了很久的事情了。
給兩位老人找一個好住處,然後找一個保姆來照顧一下兩位老人的起居,是蘇蕾都同意的事情。
或許,換一個環境,能夠讓兩位老人減免一些對兒子和兒媳婦的思念。
蘇大爺和蘇奶奶微笑着搖頭。
“不用,我們現在才七十歲而已,還不算老,能夠自己做飯,自己吃,不用人照顧。”
張郎再次提議,可是兩位老人堅持住在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