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紅色的脣印就這麼赤果果的刻印在了純白的嘴子上了。
這個嘴子顯然不會是張郎的。
雖然說張郎的外表比較清秀,可是在和張郎相處以及對話當中,楊歐蓮能夠明顯的感覺出來,這個男生絕對不是什麼“娘娘腔”,而是一個非常陽光的男孩兒。
至少在楊歐蓮看來,這種陽光的程度,在自己的學生生涯和局子生涯當中是從沒有見到過的。
可正是因爲張郎這樣的人稀少,見所未見,導致楊歐蓮一想到酒精測試儀白色嘴子上的紅色脣印的時候,就更加的害羞。
這個時候,殊不知“罪行”已經被楊歐蓮徹底發現的張郎,還非常自然的想着如何和楊歐蓮道別呢。
畢竟,在華國松江市目前這個社會大環境之下,還有局子中的人能夠保持着如此表裡如一,甚至是有些呆萌的性格,可以說萬中無一了。
因爲社會上要存在這種人,多少需要幾分運氣。
至少在這種人成長的過程當中,從來都是晴空萬里,她們人生的旅途當中,並沒有遇到太多的陰雲。
所以說,見到楊歐蓮這樣的女生,張郎甚至是覺得可以用華國的熊貓來形容了。
“楊警官,我去前面那個路口去打車了。”張郎覺得自己若是等下去的話,說不定蘇蕾等人都等急。
要知道,先前自己跟隨着李建波等人來到這冬暖式大棚聚集地的時候,早就已經把手機交給蘇蕾了。
所以現在蘇蕾就算是想聯繫自己,也是聯繫不上的。
張郎覺得自己有必要迅速的回到蘇蕾那個酒店,要不然的話,真不知道蘇蕾這個丫頭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要知道,現在張郎可是蘇蕾名義上的男朋友,若是男朋友忽然消失了的話,那麼作爲張郎的女朋友,蘇蕾可不好與幾個好姐妹們交代啊。
你想想,若是在聚會之上,你領來的,而且還是介紹了之後的男朋友或者是女朋友忽然消失了,而你又說不出他或者她具體去了什麼地方,那是一種何等的尷尬呀。
當然,若是蘇蕾是一個精通人情世故的人的話,張郎也不會如此糾結了,可是張郎知道,蘇蕾從小到大,除了自己目前這個假男朋友,可是一個男朋友都沒有過。
所以,張郎對於蘇蕾的應變能力可是完全的不放心。
本來張郎覺得自己找到的這個藉口非常不錯了,可是誰想到結果卻和自己想的完全相反,“你給我過來,你別走,不,你不能走!”楊歐蓮猛然抓住了張郎的衣袖,彷彿是抓住犯人一般,
沒錯,那是死死的抓住。
張郎一時之間愣住了,難道是說這個涉世不深的女孩兒在這漸漸變黑的夜晚,會害怕?
不過考慮到先前執行對自己酒駕檢測的時候,是一個人來的,而且除了有些笨笨的,或者說是不熟悉工作流程之外,也顯得落落大方。
可以看得出來,楊歐蓮並不是一個怕生或者是怕黑的女生,更不是一個怕一個人走夜路的女生。
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選擇成爲局子之中一員這個道路啊。
“爲什麼不能走,”張郎有些疑惑,“楊警官,按照你們拖車的工作流程來說,現在應該沒有我這個當事人什麼事兒了吧,何況我還是有急事兒,不能夠在這裡乾耗着……”
張郎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是楊歐蓮就彷彿是着了魔一般,抓住張郎,說道:“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張郎一聽,被這個女警官給氣樂了,好傢伙,您老若是說不行的話,給我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啊,要不然,一直說着不行,我怎麼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才導致不行的?
“楊警官,你一直說不能夠讓我走,可是你沒有給我一個正當理由,我怎麼能不走啊?若是我走的話,也沒有違背咱們華國的法律之類東西吧。”張郎攤了攤手,想讓這個從很講理變得不講理的警官開明一點兒。
“不行是因爲……因爲……”楊歐蓮卡殼了,畢竟,她不好意思說出來,自己因爲究竟探測儀嘴子的事情,導致心中有一個“耿耿於懷”的事情,不能夠忘記。
雖說楊歐蓮自己沒有交過男朋友,可是不代表她不懂男女之間的關係。
自己先前的脣印和張郎的嘴巴親密接觸之後,等於說是間接接吻了。
間接接吻啊!
這等於說是保守的楊歐蓮來說,這幾乎是等於“貞潔不保”的事情。
要知道,楊歐蓮可是一直奉行如今在華國流行的戀愛三原則——三壘原則。
很多人都認爲戀愛是分爲三個壘子的。
一壘是牽手,二壘則是撫~mo,三壘就是接吻,至於全壘打的話那就是你懂的我懂得的事情了。
而現在,自己和張郎間接接吻之後,等於說是什麼關係,什麼名分都沒有,直接就給上了三壘了。
這讓楊歐蓮欲哭無淚的同時,也有些焦慮。
自己和張郎萍水相逢的,這算是哪門子的事情啊!
要知道,楊歐蓮自小家教嚴格,學生時代的時候,就被父母教育不能夠談戀愛。
而工作之後,因爲有着遠大理想,所以楊歐蓮也是沒有把戀愛這等事情放在眼中。
現在默然有了張郎這麼一個和自己間接接吻之後的存在,楊歐蓮冰封了二十多年的內心,就彷彿是一顆石子砸落了冰封的湖面,瞬間起了萬丈波瀾。
這是一種二十多年來,楊歐蓮從來沒有體會到的緊張,體會過的感情。
就算是當年看高考成績的時候,也沒有今天這麼緊張。
甚至是現在楊歐蓮和張郎說話的時候,都會感覺自己有些結巴,說不完整。
“楊警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慢慢跟我說出來,若是沒有事情的話,我可就要打車去了。”張郎算是耐着性子和楊歐蓮把話給說清楚。
今天遇到的怪事兒太多了,難道是說楊歐蓮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助不成?
“呃,不是這樣子的,我只是覺得,你去那個路口打車的話,肯定是找不到了出租車了,因爲那個路口的出租車本來就是很少出現的。”楊歐蓮解釋道,說話的時候內心多少有些心虛和罪過。
說起來,楊歐蓮發現今天說的謊話,比自己過去二十多年說的謊話還要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自己第一天出來執行任務,竟然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先是被張郎幫助,然後竟然沒有找到多餘的酒精測試儀嘴子,最後是脣印的問題……
一系列事情下來,讓楊歐蓮感覺自己都有些焦頭爛額了。
不,更確切的說,是自己的內心不能夠把張郎完全當成是一個外人來看待了。
畢竟,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楊歐蓮發現自己的內心出現了莫名其妙的變化之後,也是多少有些心慌,所以儘管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攔下張郎,可是楊歐蓮依然是這麼做了。
而張郎聽到楊歐蓮的話之後,半信半疑:“是這樣嗎?這裡雖然是城鄉結合部,可是因爲最近搞什麼新農村戰略,來往的人應該是比較頻繁的呀。”
“呃,那是之前一段時間,最近的少了,要不然你就坐我的車回去得了,嗯,等着拖車的來拖車之後……”楊歐蓮目光閃爍,說話的時候很是小聲。
“這個,還是算了吧,拖車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呢,我還是去打個車吧。”張郎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就算是這裡的出租車比較少,可是也總比那個拖車部門來的快一些。
邊說着,張郎作勢要走。
可是沒有想到楊歐蓮這個時候已經是向前跨出一步,雙臂張開,站直身體攔住張郎,就像是八爪魚一般。
“不行,你不能走!”儘管非常想知道張郎所說的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可是楊歐蓮說不出口。
楊歐蓮急着攔住張郎,可是沒有注意到,此刻一輛哈雷摩托車,竟然疾馳而來。
嗖……
風聲呼嘯而至。
兩人正說着話,那輛哈雷摩托從正路的小道里衝了出來,速度非常快,儼然開出了法拉利的感覺。
“小心!”楊歐蓮雖然沒有看到,可是張郎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的,他發現那輛摩托車時速到達八十邁之後,竟然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
張郎察覺時,提醒已經來不及了,只得一把抓住楊歐蓮的後衣領,奮力向後一拉,摩托車“嗖”地一下從二人眼前駛過,離楊歐蓮只差了幾公分。
雖然險之又險地避免了被撞,但因爲情況緊急,張郎拉楊歐蓮這一下用力過猛,腳下失去了重心,拽着楊歐蓮一起向後摔去。
原本這樣摔倒也沒什麼,畢竟是冬天,他身上的衣服比較厚實,加上道路邊的白樺樹葉,都能夠起到緩衝作用,ding多疼上一會,但不至於受傷。
楊歐蓮有張郎做墊背,按說更不會有事,可她顯然想自己對付這種情況的經驗,加上作爲警官的特訓,導致她跌倒的同時腳步拼命蹬地支撐身體,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本來這蹬地的動作是警官們訓練用的動作,作用是危急關頭保護自己。可是在張郎的拉拽之下,這種下意識地自我保護動作,遠比放展了身子摔倒更容易受傷。
楊歐蓮跌倒時除了她自己的體重外,還承受着張郎拉拽她的力道,倒下時腳重重ding在路牙石上。
張郎雖然被楊歐蓮壓的不輕,但他卻無暇顧及自己,因爲在這同時,他聽到楊歐蓮腳踝的某個地方發出一聲脆響,顯然情況要比他糟糕得多。
砰地一聲大響從不遠處傳來,原來是那輛哈雷摩托,騎車的人翻進了白樺林之中的水渠之中。
張郎暗罵活該,這會自然還顧不上去理會那傢伙,深吸了口氣,扶着楊歐蓮坐了起來,問道:“你怎麼樣?”
楊歐蓮一愣,說道:“張郎,快去追上那個傢伙,那傢伙酒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