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是常人的道理。
看到洋洋得意的站在原告臺子上的馬紅利,程四海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程四海不說話,可是馬紅利卻先開口了。
“哈哈哈,以前認爲你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正人君子,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嘿嘿,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馬紅利一拉身邊的女人,顯示自己的歸屬權。
那個女人……
程四海看到那雖然長得並不驚豔,但是勝在有種鄰家女人一般的清麗感覺的女人……
不過那個女人眼中沒有自己,只有馬紅利。
此刻,這個成熟的婦女,依靠着馬紅利,一臉鄙夷的看這程四海。
因爲此刻的程四海,鬍子拉碴,完全沒有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這也是爲什麼程四海的前妻離開他的原因之一。
當然,當初的不修邊幅,是因爲工作非常忙,而現在的不修邊幅,則是因爲被檢查局子關押聊聊好幾天。
沒想到自己的窘迫裝,竟然被自己的前妻還有那個奸詐的小人,看了一個一清二楚。
而且,在場或許沒有人比程四海更加清楚,馬紅利和自己的前妻——這兩個人,纔是目前法庭之上真正的嫌疑犯。
一個是涉嫌經濟詐騙罪,一個是涉嫌做假賬的罪責。
不過或許是對面兩個人太瞭解程四海了。
兩人知道程四海是絕對不會把這事情說出來的。
因爲當初在大潤發,兩個人做的事情,責任人就是程四海的前妻。
若是現在程四海把這個老案子給說出來的話,那麼坐牢的會是程四海的前妻。
所以,馬紅利纔會這麼囂張的諷刺。
看到程四海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馬紅利莫名的感到些許爽感。
“你啊,就是一個廢物,一文不值的廢物,什麼都不如我的廢物,連一個女人……嘿嘿嘿,我說你啊,天生就是一個廢柴,當初竟然和我作對,哈哈……”
沒錯,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把對手狠狠的踩在地上,哈哈哈……
法庭之上的法官,有的瞭解在程四海身上發生的事情,當下不忍心看了,說道:“請在法庭之上保持肅靜。”
“肅靜?哈哈哈,肅靜個尼瑪避,老子有錢有勢,而且還是原告,想怎麼說他,想怎麼罵他,就怎麼罵他。”馬紅利趾高氣昂。
他知道,自己現在處在絕對的優勢之上,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張郎,已經是跑路了。
而現在,因爲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涌現出了大量資金,而且還都是一些查不清來源的資金,所以這次的訴訟,自己肯定會勝利。
現場的人們議論紛紛。
而對於馬紅利這樣的謾罵,程四海就耳觀鼻子,鼻觀心,什麼事情也不做,就彷彿是聾了一般。
不過,若是有人近距離觀察程四海的話,那麼就會發現他的手是顫抖的。
不僅僅是簡單的掙扎顫抖着,手上青筋暴起,就彷彿是血管被繃緊的皮筋扎住了一樣。
那是一種隱忍不發的痛苦。
不是程四海不想罵回去。
當初在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時候,他的嘴炮可是出了名的厲害。
當初馬紅利給程四海打過電話,不過那電話接着被程四海給罵了回去。
由此可以看出,這個當初帝/都大潤發的老闆,嘴仗到底是多麼的厲害。
所以私下裡,張郎甚至叫程四海叫做程大炮。
說的就是程四海的嘴巴非常厲害。
而現在,爲了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整體利益,他必須隱忍。
沒辦法,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法人代表方面的事情,不能夠再添亂了。
若是再出現什麼幺蛾子的話,那麼這個剛剛整合起來不久的公司可真是要倒閉了。
不要說未來了,現在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就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可以說是腹背受敵,四面埋伏。
“啊哈哈哈,不說話了?怎麼了,當初你程四海的嘴巴,在大潤發可是數一數二的,到了現在,竟然成了一個啞巴了?難道是說,在局子之中關押的幾天,把你弄傻了嗎?”馬紅利不放過任何一個奚落程四海的機會。
程四海依然是一言不發。
已經是到了訴訟時間了。
雖說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張郎的三天期限還沒有到來,但是那只是法律程序上的事情,而按照慣例的話,是可以起訴了。
所以,在法官的一聲金錘敲響聲下,訴訟開始了。
……
這下子,本來應該是端莊無比的法庭,總算是有了法庭的樣子。
所有人都停止了喧譁和吵鬧,紛紛聽着這個關係着燕京城西商貿格局的會議。
不管雙方到底誰是對的,誰是錯的,在這中級人民法院之中,都是正確的。
這裡,象徵着絕對的公平。
隨着司法程序的開始,雙方辯護律師各執一詞。
當然,馬紅利一方,是由馬紅利來進行訴訟的。
程四海皺了皺眉眉頭,沒有想到,馬紅利竟然還有律師資格證。
雖然說當初在大潤發的時候,馬紅利就是出了名的多才多藝,只是程四海沒有想到,短短半年時間不到,馬紅利竟然連燕京非常困難的司法考試弄過去了。
而馬紅利這一張嘴,縱然沒有程四海厲害,但是想着這個人私下裡和自己的仇恨,絕對會捏造事實。
果然,馬紅利一開始訴訟的時候,就把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當成一個非法的企業。
甚至是在訴訟詞之中公然宣稱,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就是一個靠着非法融資起家的產業。
“我覺得,類似於這樣的非法企業,我們一定要堅決取締,不能夠給他任何的生存空間,當然,這樣企業的法人代表,必然是一個人品敗壞,平庸無能,甚至是可恥之輩……”馬紅利的聲音真正有詞。
不過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一方面的人知道,這個人說的話,純屬是在瞎編。
當初張郎建立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時候雖然說是困難重重,可是沒有做過一點兒違法的事情。
甚至連擦邊球的事情,都沒有做。
一切合同,所有的企業律法,都是根據程序來的。
“這人雖然說的難聽,但是……確實是這樣。”
“我當初很看好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來,可是現在……哎呀,當初幸虧他們集團籌資的時候,我們沒忽悠參加。”
“沒錯。若是參加了,現在可能就破產了。”
“沒想到程四海竟然是這樣的人。”
“那個張郎更是可惡,一出事兒就逃跑了。”
……
而在馬紅利發言完畢之後,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方面,也是開始發言。
發言的是秦方仁。
雖然他是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主任,可也是一個律師。
他是一個正規律師渠道出身的人,當初在國外修學的時候,秦方仁修的雙學位,其中一個學位,正是律師學位。
當然,多年不接觸這一塊兒,他已經有些生疏了,甚至是在措辭方面,都被法官要求改了好接地方。
沒辦法,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接觸了,能夠再次拿起律師資格證來進行辯護,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程四海的心臟越來越沉。
一切,都向着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了。
甚至在秦方仁說話的時候,程四海都能夠看到法庭之上的法官,微微皺着眉頭,輕輕搖了搖頭。
……
人們議論紛紛,聲音並不算小。
就算是遠處的法官,也是聽到了。
這次主持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違法違紀訴訟的,是一個叫做李明建的法官。
看這訴訟的稿子,還有確鑿的證據,他也忍不住嘆息。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法官,可是他也非常關心國家。
按道理來說,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這樣新興的企業,應該是得到華國的支持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地方總是處在風口浪尖之上。
現在倒是好了,槍打出頭鳥。
這其中的訴訟,應該只是走一個形式了,因爲結局已經是註定了。
“下面我宣佈,接下來,關於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違反……”
“李法官,你跟我們來一下,有一個新的消息。”李明建正愁悶着閱讀着訴訟書,忽然身邊的書記官附在他耳朵上說了一下。
“什麼?”聽着書記官的話,李明建嚇了一跳。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上級法院,竟然直接對這次的宣判下了判定書。
可是這案子正在自己法院審理啊!
想到這裡,李明建匆忙宣告了一下暫時停庭,十分鐘之後重開。
說完之後,匆匆告退。
現場議論紛紛。
怎麼中級人民法院的法官退庭了?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當然,不管是發生什麼事情,相信這次的事情對於本次南天商貿集團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違法的案件,沒有絲毫的影響。
馬紅利洋洋得意的俯視着衆人,輕蔑的看着不遠處閉着眼睛,彷彿已經是任命了一般的程四海,心中一陣暢快。
哈哈哈哈,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終於可以出一口惡氣了。
想當年在大學時期,自己什麼也不如程四海,現在……時代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