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海確實是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
李青天愣住了,這算什麼事情!
本來舉報方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只有張郎纔對啊,自己也確實是知道程四海到底是做什麼的,所以纔信心滿滿的斷定程四海一定不會是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的。
可是到了現在,事情怎麼一下子峰迴路轉了?
等等,李青天還發現一個非常可怕的事情,自己方纔還在一堆記者們面前大大咧咧的說了關於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資金問題,還做出了批評的指示。
一般來說,李青天這樣爲人處世都非常謹慎的人,是不會做這樣沒有整體下結論的事情做判定的。
可是因爲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一件板上釘一樣的事情,所以李青天才會做出如此的推論。
而此刻,李約翰從檢查局子的數據庫調查出來的結果竟然恰好和自己猜想的相反。
程四海竟然確實是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
當然,這本來是一件實事,可是李青天卻已經提前批評了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現在要把話給說回來,說什麼“出錯了”、“判定錯了”的話,那無疑是打自己的臉。
李青天在局子之中工作了這麼多年,知道這個道理,他已經發現那個剛纔拍自己馬屁的德雲報社的記者已經消失了。
很顯然,那個記者是想站在“正義”的一方,而因爲自己關於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的判定錯誤,無疑是站在了一個灰暗的角色之上。
燕京是一個勢力錯綜複雜的地方。
檢查局子這個地方,不僅僅是有着商業巨賈的介入,還有一些超級家族的干涉,甚至是燕京本身的上頭,對於檢查局子也非常的在意。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華國最近幾年一直在搞經濟建設,所以對於商業這個敏/感的地帶,非常的重視,甚至可以說已經重視到了一個病態的程度。
或許是之前的幾十年之中,窮怕了,所以現在華國非常的注重商貿的發展。
如推動出口,引進新技術等方面,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值得檢查局子關注的問題。
而在燕京忽然出現的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無疑就是商界的一個新貴。
李青天知道,若是自己把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這件事情辦好了,那麼一切還好說。
自己依然是檢查局子之中的長官,依然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可是一旦辦糟糕了,那麼一切可就慘烈了。
說不定自己在檢查局子之中不僅僅是地位不保的問題了,甚至還可能丟掉這個伴隨了自己二十多年的鐵飯碗。
沒辦法,檢查局子之中的日常就是這麼的殘酷,你要麼能夠好好生存下去,可是一旦出現問題的話,那麼對不起了,只能夠走人。
這也是爲什麼李青天辦事情的時候總是很謹慎,總是如履薄冰的原因。
蓋因爲,檢查局子本身就是一個戰場。
照相機在咔咔拍攝着。
這個時候,處在聚光燈中央的李青天是多麼希望這些該死的記者們快速的消失。
可是沒有辦法,因爲某些制度的建立,使得檢查局子在辦事情的時候必須透明化,要不然就會被人誤認爲是以權謀私等事情。
縱然是你不是那樣的人,可是暗地裡操作某件事情的話,也會被對手蓋上這個大帽子。
那麼在燕京的整個檢查圈子之中,你也就不用混了。
當然,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已經是夠讓李青天頭疼的了,如何來把自己的話給圓滿了,如何應對這些記者,是一定要做的。
而且不僅要做這些事情,帶來了脅從調查命令條/子的李青天,還必須把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一個人帶走。
若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話,不僅僅是在場的媒體人員不滿意,更重要的是,上頭或者是說有心人會給自己一個擾民等該死的頭號。
這樣的話,事情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若是這樣等下去的話,那麼未來只有死路一條了。
李青天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爲了行事方便而把媒體界的人員放進了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之後,會發生這麼怪異的事情。
早知道有今天,就不把他們給放進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前臺了,若是自己進來的話,有些事情還好說一些。
或者說,只有檢查局子的人的話,他這個檢查局子的最高長官,可以便宜行事。
李青天決定做點兒什麼,若是再不做點什麼的話,那麼自己臉上僵直的表情,可能會被某些報社或者是某些媒體大肆的渲染出來,說出什麼“爲官不尊”之類的噁心話語。
一定要做點兒什麼,不僅僅是爲了自己,更重要的還是爲了維護一下檢查局子的形象。
絕對不能夠在老百姓心中留下什麼陰暗的形象,那樣的話,不僅僅是自己不希望看到的,也是自己的上司不希望看到的。
他百分之百的肯定,當初奉承自己的德雲報社的人,若是自己出了什麼事情的話,絕對會是第一個落井下石的。
多年的經驗告訴李青天,那個記者絕對是一個牆頭草的典型。
若是自己真的在媒體留下了什麼不好的形象,那麼自己的上司絕對會把自己給辦停了!
說做就做。
李青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約翰,你把電腦拿過來,我確認一下信息。”
“吆喝,難道是說李長官還是在懷疑我們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嗎?先前這位叫李什麼約翰的同志,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程四海面帶微笑,“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就是我!”
這絕對是屬於往別人傷口上撒鹽的行爲。
若是換了之前,程四海絕對是不會做這樣類似於小人的事情的,也不會對自己曾經的朋友做這樣的事情。
畢竟,兩人之前還算是一對非常要好的朋友,而且還都是臭味相投的高爾夫球的愛好者。
而且不管怎麼說,這個李青天,雖說是檢查局子的人,是和自己當初對立的人,但是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
這樣的人,一個人一生之中,或許是不能夠遇到一個。
這就是傳說之中的知己,類似於伯牙子期,共創高山流水。
但是,或許正是知己的原因,一旦兩人走上了對立面,就像是分手的男女朋友一般,成爲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兩人相處的得那麼深,可是因爲某些原因,最終還是走到了對立面嗎,於是夢醒了,現實擱淺了,兩人沉默了,最後揮手了。
分開了,卻回不了當初最美好的時刻了。
這就是程四海和李青天,這正是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秦方仁倒是沒有說什麼,他覺得現在最好的事情就算不不去刺激李青天,以免這位管着一衆商人的長官因爲情緒失控而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
不過秦方仁也並沒有去責怪程四海。
至少,在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認識程四海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程四海有一個叫做李青天的好朋友。
而現在,曾經感情要好的兩個人,卻必須要爲各自的立場,各自的利益,而做出這樣類似於決絕的行爲。
說出來,都是讓人唏噓不止啊。
“呵呵,也未必吧。”李青天這麼說着,面部依舊是撲克一般的表情——他的心中也沒有底。
拿過李約翰的電腦,一看資料。
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確實是程四海,不過,這有一個事情時間的漏洞!
程四海成爲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的時間,竟然是今天!
而且還是在今天下午!
也就是說,程四海分成爲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的事情,不過是半個小時之前。
貓膩,一定存在着貓膩!
“程四海先生,我剛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你成爲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法人代表,似乎就在不久之前……嗯,半個小時。”李青天目光灼灼。
而本來有些認爲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已經勝利了,所以了無生趣,“偃旗息鼓”的媒體記者們,瞬間就像是嗅到了某些好吃東西的狗狗一樣,眼神發亮,甚至是法律。
紛紛拿着照相機,還有攝像機甚至是筆記本,來記錄着發生的一切。
秦方仁心中咯噔一下。
不過程四海倒是非常淡定,還坦然承認。
“沒錯,我就是不久之前才成爲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的法人代表的。”
這就是程四海啊,沒錯,他沒有變呢。
李青天有些唏噓,敢作敢當,不虛美不隱惡。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也就是表明着,其實你只是一個代/理的法人代表而已,你們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還存在着另外的法人代表。”李青天熟知華國的商業法律。
程四海也很大方:“沒錯,我只是半個代表而已,還有一個是我們的老總張郎。”
呵呵,終於是到了問題上了,就是等着你上鉤呢。
因爲熟知程四海耿直的性格,所以李青天才會如此發問。
“既然張郎也是你們南天商貿集團的燕京總辦事處法人代表,那麼張郎呢,他現在在哪裡?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臥槽,畏罪潛逃!
這帽子蓋的也太大了吧!
一瞬間,媒體記者都激動了。
大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