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可兒和姚海波兩個人徹底是無語了,不,與其說是無語,不如說是沉默,衆人都被張郎特有的技能給弄沉默了。
大家都終於知道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
而衆人並沒有滅亡,只是被生生雷到了。
念可兒知道張郎一直把自己叫做妹妹,只是沒有想到張郎對妹妹這兩個字竟然可以“控”到這種程度。
這就好像是懶癌的晚期患者,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病入膏肓的病人,已經可以接受安樂死或者是去準備遺書了。
而姚海波卻並沒有如此想張郎,他只是在想,以後自己跟了這個死妹控老闆,是不是需要把晶晶介紹給這個老闆,然後認張郎爲義兄。
想到張郎對於妹妹這類生物病態的執着,若是自家孫女和張郎認親之後,那麼自己的南城中心醫院以後要研究經費的話,不就是想來多少來多少了。
哈哈哈哈……
想到這裡,姚海波被張郎開始的時候弄得自己的鬱悶之情一下子就給排解了,心中無比舒暢,就彷彿是一個堵了三天的馬桶,有一天竟然忽然開通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天將福音一樣。
……
“阿嚏!”遠在姚海波辦公室整理文件的姚晶晶忽然毫無徵兆的打了一個噴嚏。
揉揉小鼻子,姚晶晶暗想,難道是說自己感冒了?
真是糟糕,竟然毫無徵兆的就感冒了,不過類似於感冒的頭疼發熱病症並沒有出現啊。
稀了個奇了。
對了,爺爺姚海波找自己整理的那個特殊病例還沒有開始整理呢,得趕緊去瞅瞅。
姚晶晶拿起了那個病例,看名字,竟然是《念可兒》。
這小姑娘的名字挺可愛的,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
姚海波的女秘書,也就是姚海波自己的孫女姚晶晶此刻自然不知道,念可兒還有張郎,正在和自家爺爺談話呢。
正是姚海波的腦補,才提到了姚晶晶。
“行了,海波,你先忙去吧,我和可兒檢查完,等會就去你辦公室找你。”張郎拿着要檢驗的單子,對着姚海波說道。
“你這傢伙,要懂得尊老愛幼……”姚海波見到張郎又對自己改了一個稱呼,有些無可奈何。
好嘛,一開始叫自己老頭也就算了,雖然說這個稱呼並不是很文雅,可至少是符合自己年齡的。
現在倒是好了,直接叫自己海波了。
若是不明白張郎性格的人,說不定認爲張郎是他姚海波的孫子。
當然,不管姚海波想怎麼發泄此刻自己的不滿還有鬱悶憤恨的心情,張郎已經聽不到了。
此刻,他拿着檢查單子,和念可兒去做檢查了。
“來,我看看檢查事項,血常規、尿檢、大便常規、肝功能、B超、胸透、CT……挺多啊。”張郎眉頭一挑。
“啊,張郎,你答應過我的,絕對不打針的!”沒有想到,對於聽起來很是羞恥的B超、血常規、尿檢等東西,念可兒毫不在意,可是對於血常規這樣平常稀鬆的事情,念可兒卻在意的緊。
念可兒可不僅僅是口頭上說說,她的小手緊張的攥着張郎的衣角,妄想拉住張郎。
“……”雖說看到妹妹這個可愛的樣子,張郎非常的高興,而且也相當滿意妹妹對於自己想法的在意程度。
可是呢,該做的東西還是要做的,當然,答應的承諾也是要兌現的。
“好了,我先前就答應過你的,那個血常規我們是不會做的。”張郎的話剛說完,念可兒彷彿是鬆了一口氣一般的拍拍胸脯,眼中有着劫後餘生的喜悅。
打個針有那麼痛苦嗎?
張郎咧咧嘴,不明白自家妹妹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誰讓她是咱妹妹呢,該任性的時候,自己這個當哥哥的,一定要照顧。
張郎真是說到做到,陪着念可兒一個項目一個項目的做。
城西中心醫院的患者本來就不多,而張郎也秉承着一切爲了妹妹的原則,利用自己老闆的身份,享受了專職人員的擁戴。
也就是說,在念可兒檢查的時候,每個項目,如B超、胸透、CT之類的,都有專門的醫生來迎接。
廢話,自己的老闆,能不迎接嗎?
如今,城西中心醫院已經是名義和實際上的私人醫院了,可以說,現在一切都是張郎這個董事長說了算。
至於以前半私立半公立的時候,那種權責不明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儘管現在這些醫生和護士們依然是不太懂得自己其實應該是給病人負責,可是他們已經起碼知道了,現在要對金主負責,也是要對張郎負責。
當張郎跟着醫生的腳步,走過前排,看到幾個像是換着樣子的燕京人似乎想插隊,語重心長的說道:“同志們,插隊是一種不好的行爲,我們要做到公平公正公開,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我靠,你這麼說我可就不樂意了,好像你就是第一個帶頭插隊的吧!”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半禿腦袋,說話的時候很不客氣。
其實,誰都不喜歡插隊者。
這個插隊的人,就像是特權階級一樣,會讓大多數平庸的人感到心中非常不爽。
而聽到這本來想插隊讓大多數人非常不爽的男子,竟然有勇氣出頭指責張郎這個最牛叉的插隊者的時候,那些本來還朝着禿頭男子抱怨的幾個大嬸或者是大媽們,紛紛表示贊同。
“說的好!”
“你插隊真是可恥!”
“聽你的口音不是燕京人吧,我們燕京爲有你這樣的人種而感到可恥。”
稀了個奇了,張郎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說的是全國流行的,也是在燕京流行的普通話,怎麼到了燕京當地之後,竟然有人說自己普通話不地道。
開玩笑啊,當初在三神山上的時候,自己被殺手師傅地道的講解了一下華國各地的語言,包括了各種方言和普通話,模仿起來,那些很難學的方言,他都能夠學的惟妙惟肖,這簡單的普通話,竟然被人用來吐槽了!
好吧,張郎承認,他只是想轉移一下話題。
“……”摸摸鼻子,他忽然發現,自己確實是一個插隊的人。
可是怎麼才能夠把自己這次的插隊做的合情合理,不讓人誤會呢?
就在這時候,一直帶領着張郎和念可兒的俏麗的年輕護士忍不了了。
“你們幹什麼!不知道這是我們董事長親自來視察基層工作啊,你們還狗咬人,說什麼插隊!我看到你剛纔插隊了吧,給我去後邊站好去!我們要做到公平公正公開,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俏麗的年輕護士別看和張郎說話的時候非常的溫柔兼諂媚,可是和這些人說話的時候,雙手掐腰,拿着中指對着面前這幾個不同年齡段的患者,很有一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感覺。
臥槽,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眼前這個護士就是那個主沉浮的主人啊!
張郎從來就沒有想到過,一直和自己和和氣氣說話的小護士,說話都是時候,嘴巴竟然這麼叼。
這前後的反差,把張郎雷了一個外焦裡嫩。
而念可兒此刻只是緊張着自己到底會不會被打針的問題,一直抓着張郎的衣角,跟在後面低着頭,安靜的當一個美麗的小跟班。
對於這些街頭巷尾鬥嘴角的事情,她完全是提不起絲毫的興趣來。
不要打針,不要打針,一定不要打針啊!
這幾個詞,是念可兒腦海之中反覆出現的。
當她擡起頭的時候,茫然看這劍拔弩張的衆人。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吵起架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人們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去哪裡了?人們之間最基本的友情去哪裡了?人們之間最基本的和諧又去哪裡了?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一時之間,呆萌的念可兒,竟然有一種悲天憫人的參悟。
“呃……原來是中心醫院的董事長,我……我實在是看走眼了……”前一刻還是狂風暴雨的中年禿子,此刻說話的時候,臉上卻有着濃濃的諂媚。
若是用哪一種犬類形容一下面前這個中年老男人的話,那一定是二貨哈士奇。
非哈士奇不能形容也。
只不過,這並不是一隻簡單的哈士奇,這是一個本世紀最奇葩的哈士奇。
這是有着崇高的道德理想和無畏精神的哈士奇,他如同黑暗道路上的前進先鋒一般橫衝直撞。
沒錯,他又說話了,“既然你這個男的是董事長,那麼我就不說話了,可是那個女的呢?那個女的什麼都不是,爲什麼也可以插隊?”
好傢伙,說了半天,你還當老子是插隊的啊!
這地方就是老子的啊,混蛋,不服SOLO啊!,不服單挑一句。
而那個俏生生的女護士也是被雷了一個外焦裡嫩,好傢伙,見過二貨,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二貨。
不,這已經不是二貨的範圍了,這已經超越二貨這個詞,可以進階到下一個次元了,以後請叫他二波吧。
明眼人看到念可兒和張郎這麼親密的樣子,難道就猜不出什麼來嗎?
這種貨色簡直就是腦殘啊。
所以,張郎決定做點兒什麼。
沒等護士開口,張郎已經叫罵開了:“你特麼的眼睛是長來喘氣兒用的嗎?你難道就不知道她就是董事長夫人!”
劈咔——
護士的世界觀裂了,她見到張郎和念可兒的時候,張郎給她介紹念可兒的時候,用的是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