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郎心越急,就感覺到自己身體之內的陰陽神功運行的越劇烈。
就好像是有一條巨龍在身體之內潛伏着,咆哮着,想出來活動一下,想出來攪動這番風雲。
周圍的空氣變得有些緊張,空氣之中瀰漫着些許特別的味道,而張郎發現自己的心越來越亂了。
今天燕京的天氣不錯,空氣中的pm2.5也已經是下降了不少,直接降低到了125左右。
這樣的空氣質量,雖然說在一些沿海城市,並不咋地,甚至可以說,pm2.5到了125之後,在有的地區都算是輕度污染的程度了。
可這裡不同,燕京不僅僅是一個人口巨~大的城市,還是燕京地區有名的工業基地,這裡不是說燕京的重工業很多,而是說燕京附近的重工業非常多。
其中最著名的藥屬於東北省的東北重工業基地,還有燕京和津河市交界處的京津重工業基地。
這些早在華國開國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一直延續到現在。
縱然這些工業基地的佈局有些不合理,而且現在燕京地區的很多專家教授紛紛出來指責,現在東北重工業基地和京津重工業基地的佈局非常的不合理,嚴重影響到了燕京和津河地區的人民的生活。
可是老規矩已經定下來了,自華國開國之後過了大約一百年左右了,也沒有人更改,也有一些人不想更改。
這也算是一個華國人,作爲華國子民的一些愛好傳統,保留傳統的習慣吧。
就目前國際上評價,張郎知道,目前的華國人被說的很注重傳統,是一個非常遵守祖宗規矩的國家。
當然,這些事情對於張郎來說並不重要。
只是在pm2.5下降到了125左右的燕京,按道理來說,今天太陽應該非常的明亮。
縱然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半,可是太陽還沒有開始下山,依然是斜斜的懸掛在天邊。
不過,此刻在張郎的眼睛當中,太陽並不是明亮的顏色,而是濃濃的黑色。
那種顏色,就像是水墨畫之中的鮮紅太陽,忽然被一個調皮的頑童打破了旁邊的墨水瓶,硬生生的擠出來一堆。
而鮮紅的太陽,也在此刻,被染上了一層黑漆漆的色彩……
當然,現在這情況,可不是水墨畫,也不是說太陽真的變成黑色的了。
一切變化,都是從張郎的身上產生的。
糟糕,這種變化,是心魔出現的情況!
張郎感覺丹田之中真氣沸騰,沒有想到,在這關鍵的一刻,心魔竟然再次出現了!
距離上次出現心魔,已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了。
當張郎認爲這東西已經開始遠離自己的時候,心魔竟然會再次出現!
而且這次出現的心魔,遠遠比當初在南城的斷崖之上出現的心魔要可怕。
當時的心魔,只是影響到了張郎自身的一些情況,而現在出現的心魔,竟然已經開始影響自己對環境的感覺!
“太陽是黑色的,你就認了吧……”
彷彿是有什麼聲音,從張郎的內心深處,延伸了出來,那聲音,充滿着無窮的誘~惑力。
“太陽……是黑的?”
張郎發現自己的心態,已然受到了一些影響。
就連潛意識之中,也開始覺得方纔內心深處說的那句話,是正確的。
若是太陽是黑色的,那麼世界上的一切,不就是隻有一個顏色了嗎?
若是隻有一個顏色的話,那麼世界上的各式各樣的紛爭,似乎就已經開始停止了。
世界若是停止了紛爭的話,那麼我的存在也就沒有意義了……
一瞬間,張郎產生了一種超脫凡俗,但是卻想要乘風而去的感覺……
就這樣吧,就這樣結束吧,就這樣消失吧,就這樣悄悄的脫離這個世界,脫離這個沒有一絲掛念的地方……
沒錯,太陽就是黑的……
等等,不對!
我的人生沒有結束,我的一切,我的人生還沒有結束!
冥冥之中,心中有一種叫依戀的感覺升騰而起。
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像是星星之火,開始以燎原之勢,熊熊燃燒起來。
黑色的太陽之下,張郎的雙目早就已經失明瞭。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的眼睛之中,開始出現一絲亮光!
是紅色的!
那是太陽的抉擇!
那就是太陽,是赤紅的顏色。
沒錯,這太陽的顏色,張郎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十年之前,當自己和白小白兩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效仿華國的古人拜堂的時候,那溫暖的柔和紅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舒倘,漫長。紫檀的香味,瀰漫在春日的三聖山,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紅光下,是一道纖絕的塵陌,呢喃着天真的拜堂,充盈着那抹曾經深不可測的孤清而飄逸的雙人影子,那一年,白小白親了自己。
不,還沒有結束!
還有那一年,那一年,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比和白小白效仿華國古人拜堂的時候還要小的年紀。
那似乎已經被記憶的海洋,埋沒掉的地方,自己,和大師傅之間的事情。
那是一個春天,那一天,陽光格外明媚,大師傅永遠不變的美麗容顏之上,展開了笑臉,柔和的陽光,紅紅的光束射過來,那溫柔地撫~mo着張郎,就和大師傅溫暖的手一般,撫~mo着自己。
那一天,大師傅親了自己,就像是溫和的大姐姐,輕輕的呢喃自己快快長大,不要讓她等久了……那天,大師傅給了自己陰陽神功的古書,那一天的陽光,像是大師傅燦爛的笑臉,如同大師傅柔~軟的身體,可以有溫暖入懷。
那一天的太陽,也是紅色的!
轟隆……劈咔……
彷彿是盤古開天闢地之間,張郎滿是黑色的世界,重新充滿了一道一道的亮光。
黑色的天幕,像是裂開的金箔,鏗鏘有聲,卻已經是風燭殘年。
張郎眯着眼睛,長長吐了一口氣,他原來一直坐在四合院的青松之下打坐,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松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照射在張郎的臉上。
天際最後一抹紫紅色的餘暉,像綻開的紅紫色玫瑰。
花香四溢,張郎這才發現,自己周圍本來應該枯敗的草木,一個一個像是迎接春天的到來一般,花枝招展,隨風飄揚!
靈芝,蘭花,三葉草!
就連這顆蒼勁的百年青松,也已經是抽出了新芽。
“這是我乾的?”張郎驚訝的看着周身的變化,飄香的花叢,一直延伸到幾十米開外。
這裡就像是燕京冬天的溫室一樣。
只有體~內丹田之內鼓盪的真氣,才能夠告訴張郎此刻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竟然,又突破了!”張郎有些欣喜。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突破到了陰陽神功的第二層!
也就是說,張郎的九陽煉體功和九陰鍛魄功,都已經雙雙進階到了第二層。
陰陽神功另一個難以盡皆的原因就是,必須九陽煉體功和九陰鍛魄功同時到達另一個階段,這是相當困難的。
那濃郁的真氣,就像是自己曾經給念可兒治療時候纔會出現的真氣,此刻已經是充盈/滿了自己的所有經脈。
張郎相信,若是以現在的狀態,再給念可兒治療的話,他有信心可以在短短的一個星期之內,就把念可兒的奇脈的狀況都給治療好了。
這就是張郎在陰陽神功到達第二層之後特有的能力。
沒有想到,下了三神山不足一年的時間之內,自己的陰陽神功竟然是如同坐火車一般的,連升兩級。
若是被自己的大師傅知道了,會不會高興呢?
等等,大師傅……
自己方纔在對抗心魔的時候,是不是想到了和大師傅之間的什麼事情來?
可是具體是什麼事情,張郎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記不清楚了。
對了,小輕!
張郎想到了自己此刻正在要做的事情是去尋找小輕,自己之所以會出現心魔,也是因爲小輕的關係。
現在,不管是小輕以什麼理由,被賭~場的人帶走了,張郎都決定採取暴力的手段,來帶走小輕。
張郎可是知道,在華國的地盤當中,賭~場之類的,都是不合法的。
以前張郎還算是有些顧忌,怕是碰到比自己還要厲害的古武修煉者,現在張郎已然沒有了這顧忌,畢竟,陰陽神功修煉到第二層之後,已經可以輕鬆的碾壓真氣修爲在一甲子之下的人了。
一甲子可是六十年。
也就是說,現在除非是不出世的老頭,在古武這個江湖之上,張郎完全可以輕輕鬆鬆的橫着走了。
更何況現在是要去尋找張郎親密的朋友。
不管小輕到底是什麼身份,在燕京這個地盤上到底是代表着善良還是代表着邪惡,可是隻要是和吳夢寒有關係,是吳夢寒的師妹,那麼張郎就要把她的事情給管到底。
或許是在內心深處,張郎還是希望能夠幫助吳夢寒的。
雖說當初吳夢寒的第二人格爆發的時候,差點兒是把張郎給殺死。
可是先前,吳夢寒爲了張郎,做了很多很多努力,提供了很多很多有價值的情報。
更何況,第二人格爆發之後,吳夢寒更是主動消失了,不再和張郎聯繫,爲的就是保護張郎。
總體種種,張郎也一定要把小輕給救下來。
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到底從什麼地方可以到L-49。
就在張郎徘徊之間,忽然發現房子L-48和L-50之間的地面憑空裂開一道縫,一個人垂頭喪氣的出來了,直說着,“晦氣,晦氣,又輸了十幾萬,這下怎麼和當家的人交代啊……完蛋了,肯定是死定了……”
張郎看到來人,二話不說,上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嘿,哥們,看着我的眼睛。”
“啊,你的眼睛……哦……”
只見此刻張郎的眼睛當中,眼白盡數消失,只留下了無盡的黑色……就像是曾經出現過的黑色太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