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小院內戰況激烈,守在外面的黑衣人和鳳君邪帶來的飛鷹衛隊纏鬥起來,勢均力敵的一時間難分上下,可見羅京招募來的這些人,實力不俗。
鳳君邪提劍衝向緊閉的石門,三招之內抓了門口的黑衣人,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說出機關的下落後,一劍封喉的將他了解。
手在一旁的凸起上按了下,他推門而入,眼中略有焦急之色。
然而,他所有的動作都在看到那被四名男子猥瑣之人的面容時,腳步微微一滯。
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墨瞳如此狼狽的模樣。
細眉大眼,小巧高挺的瓊鼻,薄脣粉嫩而性感,肌膚瑩白如雪,髮鬢凌亂、衣衫不整卻難掩傾國傾城的容顏,那楚楚可憐的無助模樣和倔強的大眼讓他的心揪痛得厲害。
墨瞳木訥的看着衝進來的鳳君邪,他一進門就急急的看着她被男人不住猥瑣,那陡然血紅的妖孽眸子讓她目光一緊。
鳳君邪的速度非常快,腳步和身形雖然有些凌亂,但仍然不減他的速度,迅捷無比的上前,一邊一腳將連着羅京在內的四人一一踹開。
當看到她紅腫的臉頰時,他血紅桃花眼中的戾氣越來越濃。
“死王爺,你丫的發什麼呆啊,快點過來幫老孃鬆綁!”見他還在發呆,墨瞳有些不耐煩,以河東獅吼重出江湖的姿態,大聲咆哮。
依照雲都現在風起雲涌的時局,還不是她暴露自己全部本事的時候,要讓自己是一個謎,讓人猜不透,纔是生存的最高法則。
於是,有着這個想法的她,悄悄的將刀片重新藏入袖中,綁着粗粗麻繩的雙腳在地上亂蹬,臉頰因爲氣憤而紅撲撲的。
鳳君邪這才收斂目光,若無其事的走向牆角,將她扶坐起來,爲她解開繩子。
但,當他觸及到她冰涼的雙手時,眉頭微蹙,動作頓了頓後,起身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身上,這才繼續解繩子。
羅京瞪大眼睛面如死灰,任憑趕來的司宇將他一掌劈暈,然後拖了出去。
墨瞳任由他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她確實冷了,不過她不解的是,這個妖孽男人爲什麼不用劍隔斷繩子?那樣更省事兒啊!
這個男人是太着急了,所以智商還沒反應過來,只看着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而慢悠悠的解繩子嗎?
她從來沒有見過鳳君邪殺人,可當她腳上繩子又云落解開時,她面前的三名男子已經全部躺下,個個瞪着雙眼,只有鳳君邪手上的軟劍,搖搖晃晃的滴着血。
啥,一個不留!
半晌,鳳君邪陰鷙開口。
外面傳來一陣慘叫,轉瞬便又沒了聲響。
堂堂北國邪帝,竟然會爲了她這個合作者,大開殺戒!
墨瞳震驚的看着他,任由他回到身邊,將她半扶半抱的帶出這間密室,臨走前,她默默的看一眼天窗,嘴角勾起的笑蘊含着濃濃的嘲諷。
而外面小院裡,黑衣人也被盡數剿滅,血腥味濃重。
看了看被司宇拎着的羅京,墨瞳魔魅大眼陡然射出冷銳寒光,聲音更是冷如冰渣的道,“司宇,把這個人帶回去,我要親自問出來我想要的結果!”
“咦?”雲落扭頭看她,俏臉帶着狐疑,“墨瞳,聽司宇說你武功已經超凡脫俗,爲什麼會被這幾個功夫渣到家的人給挾持了?”
“嘿嘿,不小心!”看到雲落戲謔的眼神,墨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沒心沒肺的道,“沒關係沒關係,等我緩過神來,我保證不虐死他!”
最後一句話說的惡狠狠的,表情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雲落瞪大眼睛,帶着笑意對她豎起大拇指,“加油,我相信你可以!”
“必須的必啊!”墨瞳驕傲的仰起頭,見追風追影等人已經退下,四周沒有任何遮掩,也沒有任何人在偷聽,她才摸摸鼻子冷笑,“他們先得意一會兒吧,不到最後,誰勝誰負還是未知數呢!”
“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被他們迷暈,然後帶到這裡來的?”鳳君邪眯眼,邪魅臉上帶了陰測測的冷。
該死的,這個小女人也太膽大了,如果不是雲落恰好的看到她被黑衣人拖走,如果不是司宇及時反應過來,讓人去邪王府報信,他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可能是她的屍體!
她怎麼能這麼,大膽的用自己的性命和貞潔去賭,那個也許並不是真的的答案呢?
“不然你以爲呢?”墨瞳賞給邪王殿下一個鄙視的眼神,嘴角掀起諷刺和不屑,“就羅瓊那三腳貓的拙劣演技和不入流的迷藥,能讓我上當?”
她張狂中帶着的自信讓三人側目,鳳君邪表情古怪的捏了捏她的腰,倏然邪笑,“瞳兒,你不會是爲了挽救自己被綁架的面子,故意這麼說的吧?”
故意被抓到這裡來,然後被三四個男人壓在身下欺負,讓自己眼睜睜的看到,讓自己目赤欲裂的殺掉那三人,就是她的目的嗎?
看他爲她瘋狂,爲她大開殺戒,她很開心,很驕傲嗎?
陰測測的瞅着墨瞳姑娘,他深深的懷疑,這個女人的腦袋到底都是什麼構造,看着他眼睛血紅的把幾個猥瑣她的雜碎砍碎,她很有成就感嗎?
而且,她就一點兒也不在乎,被幾個男子共同壓下,不怕自己心中有別的想法,日後雖然對她好,卻心存芥蒂?
或者說,她是故意的,只爲了讓自己放她離開?
“笑話,一點點不入流的迷藥,姐會放在眼裡?”墨瞳小手摸了摸脖子,摸到後腦鼓起的包,頓時炸毛,“羅京,你他孃的吃了雄心豹子膽,老孃的悶棍你也敢打,你等着,老孃非榨得你一滴血都不剩!”
她憤怒握拳,魔魅大眼閃爍着冷冽宛如冰錐的寒光,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讓人背後彷彿有陰風吹過,渾身生寒。
聽她這麼說,鳳君邪大手準確的落在她後腦上鼓起的地方,邪魅的雙眸頓時危險眯起,冷冷的目光落在被司宇打暈的羅京身上。
該死的,他竟然敢動自己的女人?
羅京,誰給你的膽子,我的邪王妃,你也敢動?
墨瞳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妖孽的臉不滿陰鷙和冷意,從容的走出這個破敗充滿血腥氣的院子,冷笑隨風傳來,“司宇,麻煩將這個人渣送到邪王府,姐要親自招待他!”
“沒問題!”看了看雲落,司宇含笑拍了拍手,將羅京扔給出現在身邊的暗衛,冷冷到,“把這個雜碎送到邪王府,記得邪王妃怎麼‘招待’他的,將來告訴給我聽!”
“司公子放心,屬下會一字不漏的告訴您的!”這暗衛是鳳君邪親手調教出來的高手,和司宇之間的交情自然也不差,當下恭敬的笑着,拎了羅京上屋頂,直接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中。
“我們也走吧!”司宇笑着拉過雲落,英俊的臉上帶着濃得可以融化冰雪的寵溺,“你離家這麼久,岳父岳母一定擔心極了,我們快回去給他們報平安吧!”
“誰是你的岳父岳母啊?”因爲他露骨的話,雲落再次紅了臉頰,嬌嗔的捶打了下他的肩膀,翻身上了一旁的駿馬。
墨瞳在邪王殿下的抱扶下上了鳳君邪準備的馬車,馬車密不透風,裡面暖和極了,她絕色臉上也盪漾開溫暖的笑。
鳳君邪隨後進入馬車,剛剛坐定,負責趕車的追雲便一甩馬鞭,馬車慢悠悠的在陡峭崎嶇的山道上走起來。
“瞳兒,你知道是誰要綁架你,並且要他們如此對你的嗎?”鳳君邪眼神凝重的望着墨瞳,臉上的狠戾之氣,怎麼也無法消散。
只要想到那四個男人曾壓着他的小女人,如他一般,愛撫她嬌嫩的胴體,他就氣血上涌,恨不能將那幾個人剁碎了餵魚。
陰測測的看着她攏緊他外衣的樣子,那上面的青痕讓他俊臉上的表情更加詭異邪魅,陡然擡手將她拉入懷中,在她開口之前,封住她微張的櫻桃小口。
等將那些痕跡上全部被自己烙印下的痕跡完全覆蓋,他才粗喘着放開她的脣,修長手指拂過她性感的瀲灩紅脣,低啞道,“瞳兒,以後這裡只有我能碰,明白嗎?”
“那你這裡呢,也只有我能碰嗎?”墨瞳根本不領情,小嘴一撇,邪惡的目光赤裸裸落在他的重要部位,“你能保證,能不讓它碰別的女人嗎?”
鳳君邪抿脣,沉默,但望着她的目光依然深沉,許久許久,在馬車搖晃許久,墨瞳以爲他不會回答時,他突然摟緊她纖細的身子,沉聲道,“只要你一直在,我就不會讓它碰別的女人!”
墨瞳嬌軀一震,心底劃過陣陣暖流,抿了抿脣,第一次主動湊近,不帶任何情慾的啄了下他的薄脣,低語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嗯!”鳳君邪緊緊摟着她,力道大得恨不能將她揉進骨頭裡,臉頰磨蹭着她散發着淡雅馨香的髮絲,他低沉的聲音裡有着後怕,“瞳兒,以後不要這樣了,知道嗎?”
“嗯!”墨瞳點了點頭,撒嬌興致的蹭了蹭他偉岸的胸膛,這寬厚而健美的胸膛帶給她的安全和溫暖,是她如今已經眷戀的東西,“羅京得意之下告訴我,是羅瓊和齊文竹策劃了這個綁架,他們在王府有密道,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不驚動暗衛的情況下,將我帶出邪王府。”
“哦?你我成親不過數日,她們就坐不住了?”鳳君邪冷冷挑眉,大手撫摸着她柔順的烏黑長髮,在她看不見的時候,俊臉纔會流露出類似於寵溺的溫柔。
瞳兒,我好怕,我真的怕,我怕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被羅京他們玷污,我甚至害怕我救不了你,害怕你倔強的做出讓我終生遺憾的事情來!
幸好,你還在,幸好,你還完好!
“說到底,這次的麻煩還是你惹給我的,死王爺,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掃把星。”墨瞳捏了下他的腰,有些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他太招蜂引蝶,府裡還仰着這麼多的紅顏禍水,她會有今日,會被兩個女人設計而迷暈打悶棍,然後差點被羅京給猥瑣了嗎?
幸好她聰明,留了一手,如果他們不能及時趕到救自己,她也多的是辦法割斷繩索,找到機關出那個陰暗潮溼的密室。
走出石室後,她會殺掉連羅京在內的所有人滅口,不讓任何人知道,她的求生技能和實力到底有多大!
“那你呢?”聞言,鳳君邪倏然一笑,將她推離自己懷中,望着她嬌媚無雙的臉頰,戲謔道,“掃把星的娘子?”
“呸,下流胚,姐纔不是你的娘子呢!”墨瞳滿臉嫌棄,魔魅大眼中的笑意卻怎麼也遮掩不住,心跳更是不爭氣的加快了速度!
“等回到家,我會讓你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娘子!”邪笑着將她重新擁入懷中,鳳君邪的大手有技巧的落在她細腰上。
墨瞳在他懷裡做了個鬼臉,對他的威脅滿不在乎。
回到王府,墨瞳脫下繁瑣的衣服,換上一件簡便的黑色緊身衣,將許久不用的銀槍別到腰間收好,徑直和邪王殿下去了關押羅京的密室。
密牢所有看押的人加在一起才五個人,羅京已經醒來,他站在窗邊,眸色深沉的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心中殺氣卻益發重了。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他應該早動手的,現在不但沒嚐到那個女人的味道,還淪爲階下囚,真的是他人生的敗筆。
在石室時,他就該玩弄過後殺了那個女人,當邪王到的時候,再補上幾刀,也未嘗不可,就算他惱怒殺了自己,只要不連累小妹,他又何必在乎這條命?
剛這麼想着,外面響起了輕快的腳步聲,他目光中恨意更加明顯,陡然回頭,惡狠狠道,“現在我淪爲階下囚,你還是高高在上的邪王妃,你得意了?”
這個魔魅的妖女,這個狐媚子,迷惑了邪王,勾引了邪王,害得小妹獨守空房、暗自垂淚,真該死!
都怪他下手不夠乾淨利落,不然,她早就被邪王一封休書並且賜死了,哪裡還有到他跟前,耀武揚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