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山也在議事大堂裡,看到周美倩來勢洶洶的質問,上前說道:“三嬸……”
“不要叫我三嬸!”
周美倩怨恨地瞪着方寸山,大罵道:“我以前還以爲你是族裡年輕一代中,最懂事的孩子,還以爲你跟小茹的關係最親,沒想到你卻是一個色慾薰心的無恥之徒!”
“那姓葉的殺了你妹妹,你不想着給她報仇,居然儘想着自己的好事,以小茹的死來逼迫那個狐媚子嫁給你。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白瞎了小茹從小就把你當做親哥哥,每次出門都牽掛着你的病情,給你尋來各種良方,請來各種名醫,結果你就是這樣對待她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周美倩一上來就把方寸山罵得狗血淋頭,十分難聽,讓坐在議事大堂的方人山、方人熊等方家主事,臉色有些難看。
別看周美倩明着是罵方寸山一個人,其實是把他們也一併罵進去了。
畢竟不抓兇手,反而去提親,不是方寸山自己一個人能夠決定的,肯定是得到了在坐的各位方家大佬的支持。
周美倩的老公方人海也在場,看到各位兄弟神情變化,立即來到周美倩的身邊,想讓她不要說,先離開。
周美倩卻頓了他一拳,幽怨地說道:“你就是個孬種,你女兒死了你不管,還想着給別人換取利益,你還是個人嗎?小茹可在天上看着你呢!”
方人海臉色變得十分陰鬱,懦懦地說道:“小倩,你先下去吧。你不懂,這裡面……”
“我是不懂你們這些人的蠅營狗苟、利益薰心,可我知道我女兒被人殘忍殺害了!知道有仇報仇,有怨該報怨,你們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覺絕不走!”周美倩厲聲道。
憤怒的目光掃過議事大堂裡的每一個主事。
方人山、方人熊等人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可是他們又無法反駁。
只有被周美倩罵得最厲害的方寸山,神色還保持了平常。
他對神情陰晴複雜的方人海說道:“三叔,讓我跟三嬸說幾句吧。”
“我不想跟你這個無
恥之徒說話!”不等方人海開口,周美倩就憤憤地瞪了方寸山一眼。
她現在是真的把方寸山給恨上了。
在一開始由方寸山負責調查方美茹死因的時候,周美倩還滿懷期待。
當聽說方寸山已經有了證據,找出兇手的時候,她更是十分感激。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這樣。
仇不報了,反而被方寸山利用去逼婚,這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她現在恨不得殺了方寸山,以及他當家主的父親。
方寸山對於周美倩的謾罵,依舊沒生氣,先給了方人海一個眼色。
方人海看看方寸山,又看看自己的妻子,最終往邊上讓了一步。
周美倩看到這一幕,狠狠地颳了方人海一眼,那目光幾乎能殺人。
然後又冷冷地瞪向了方寸山,像是不共戴天。
方寸山始終保持着平和,迎着周美倩的目光,誠懇說道:“三嬸,我就說幾句話,說完之後如果你還覺得我罪該萬死,那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絕不反抗,你看可行?”
周美倩一愣,沒想到方寸山開口竟是這樣。
目光閃爍了一會兒,她沒有再罵,她想知道方寸山能夠說出什麼鬼名堂來。
“殺害小茹的兇手,不是葉鴻!”
“嗯?”
方寸山的第一句話,就把周美倩聽傻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方寸山,舔着嘴脣說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那葉鴻不是兇手,殺害小茹的另有其人。”方寸山認真解釋道。
周美倩卻還有一些懵,問道:“你什麼意思?那視頻不是明明白白指正,是那個姓葉的殺害我女兒的嗎?難道你想說那視頻是假的?”
方寸山搖了搖頭:“視頻是真的。”
“那你還說姓葉的不是兇手?”
“那葉鴻是假扮的,是兇手故意易容成他的模樣,想誤導我們,嫁禍給他!”方寸山繼續說道。
話說得很明白,但是周美倩卻更懵了,腦子裡一片漿糊。
過了好
一會兒後,她才理清楚,問道:“你這麼說有什麼根據嗎?你憑什麼認爲那葉鴻是假的?”
方寸山回答道:“有兩個依據。第一,那晚葉鴻確實是在水榭山莊待了一晚上,沒有出來。實際上在很多天前,咱方家就已經在水榭山莊裡面,安排眼線了。這一點你可以向四叔求證。”
方寸山口中的四叔,名叫方人淵,負責方家的情報工作,現在也在場。
周美倩瞟了方人淵一眼,方人淵點了點頭,表示方寸山沒有說謊。
方寸山接着說道:“還有第二點,三嬸不覺得這視頻有點奇怪嗎?從葉鴻走出傭人房間開始,到他殺害小茹離去,沒有任何多餘的畫面。簡直跟演戲似的。”
“而且它還是以匿名的方式到達我們手裡的。寄着視頻的人是誰?他怎麼這麼巧就錄下這視頻了?他爲什麼要在三天後,以匿名的方式寄給我們?”
“這視頻肯定有問題,所以結合第一點,基本上可以確定,兇手另有其人!”
聽完方寸山的話,周美倩也終於發現這看似鐵證如山,無法辯駁的視頻,有些問題了。
她怔怔地看着方寸山,說道:“寄視頻的人是誰?殺害小茹的人,又到底是誰?”
方寸山說道:“如果可以認定葉鴻不是兇手,那兇手和寄視頻的人就是同夥,或者就是同一人。”
周美倩還有疑問,說道:“既然這視頻的破綻如此明顯,那寄視頻的人,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就不怕弄巧成拙嗎?”
這次方寸山頓了一下,纔回答道:“也許他覺得我們方家人傻。或者他就是要把震寰牽扯進來,好激化我們雙方的矛盾。要知道當我們看到視頻的時候,第一時間肯定會認爲葉鴻就是兇手,然後找上門去。”
“而當我們意識到有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從震寰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來看,他們是一家吃軟不吃硬,而且睚眥必報的公司。等矛盾激發後,即使我們想認錯、道歉,也未必有用。”
周美倩沉默了很久,然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既然如此,那你們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