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每個人都親身經歷過,或者是親眼看到、聽說過這樣的事情。當一個人在危機的時刻,都能幹出平常所能做到,甚至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報紙、電視上就有過這樣的報道:說是一個母親出去買菜回來,看到自己的孩子從陽臺上爬着。她當時就嚇壞了,急忙往前奔跑,可孩子還是掉了下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愣是用雙臂,接住了孩子。
她的雙臂骨折了,孩子卻得救了。
這就是一個母親的驕傲,也是一個人在十萬火急的時候,幹出了超乎想象的事情。
假設說,你在騎自行車,突然有一輛汽車急衝過來,怎麼辦?你很有可能會突然丟下車子,人跳到了一邊去。等到事後,你都會難以想象,怎麼可能做到的呢?再嘗試十次、百次,估計也是白扯。
現在的賈思邈,面臨的就是這樣的情況。他,人還在半空中,可那幾道寒光已經到了身前,怎麼躲?根本就沒法躲。突然,賈思邈甩手激射出去了幾根銀針,同時,他的妖刀也上下揮舞,儘量不讓暗器沾到自己的身子。
當!噹噹!那銀針十分精準,一針擊中了一支暗器。沒有擊落,銀針實在是太小了,但是卻射偏了暗器的方向,幾乎是擦着賈思邈的身子,掉落在了雜草叢中。剩下的一支暗器,也讓賈思邈的妖刀,給劈成了兩截。
好險,好險啊!
賈思邈落在壕溝中,陽光透過樹葉的空隙,照映在了那幾支暗器上。這是幾顆透骨釘,在釘頭上,閃動着幽藍色的光芒。真是夠卑鄙啊!這個透骨釘是餵了毒的。這要是刺中了身體,估計小命都得交待在這兒。
一瞬間,賈思邈的渾身上下都讓冷汗給浸透了,現在想想,還是一陣後怕。如果說,這樣貿貿然的去追趕徐子器,他隨手在地上丟幾顆透骨釘,釘尖向上,都是致命武器。一旦踩上去,刺破了鞋子,再扎破腳心……實在是不敢想象。
幸好,賈思邈穿着的是皮鞋,鞋底還算是結實,只要是小心點兒,應該沒事吧?這都是經驗教訓啊,看來往後,要儘可能的穿那種軍用野戰靴,連鞋底都是用鋼板特製的,踹在人的身上都能把人給踹骨折了。
這要是追認,別說是釘子了,就算是釘板,也不畏懼啊?
賈思邈深呼吸了幾口氣,又含了幾顆解毒藥,這才邁步往前追去。壕溝崎嶇不平,是雜亂的石頭,有的地方還有水,根本就追不快。賈思邈連縮步的步法,都用不上了。不過,他相信一點,就算是比耐力,他也能累死徐子器。
追了一陣,他也沒有看到徐子器的身影,要不是看到壕溝有奔跑的痕跡,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追錯了方向。這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快了?就在這個時候,賈思邈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吳阿蒙打來的。
賈思邈告訴了一下他們的方位,又把徐子器擅長用暗器,還有喂毒的暗器,都跟他們說了一下,一定要小心。
吳阿蒙道:“好,我們現在就追過來。”
當下,兵分幾路,由賈思邈和李二狗子、胡和尚,帶着
一些思羽社的兄弟,快速追趕。張克瑞和陸判,還有兩個思羽社的兄弟,在那兒看着那青幫長老,這是好不容易抓到的活口,千萬不能讓他逃掉了。
張克瑞和陸判互望了一眼對方,他倆纔不會去幹那種傻事,因爲一個青幫長老,暴露了自己。他死就死了,關他們什麼事情?一個謊言,就需要千萬個謊言來彌補,總會有戳穿的那一天。他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儘可能不去犯錯誤。要犯,就是致命一刀,否則,那有什麼意思?
那兩個思羽社的兄弟,又哪裡知道,他倆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兒。一旦張克瑞和陸判對他們下手,搶救那個青幫長老,他倆肯定是難逃一死。幸好,張克瑞和陸判都比較聰明,小不忍則亂大謀,這種聰明人才最是可怕。
“追。”
吳阿蒙和李二狗子、胡和尚等人,跨步往前疾奔。
又奔行了一陣,賈思邈終於是看到了徐子器的身影,他現在已經爬到了壕溝上,前方是一個雜草叢生的斜坡。他累的氣喘吁吁的,彎着腰,雙手拄着膝蓋,大口大口地竄着粗氣,豆粒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滴淌下來,掉落在地上,摔碎了十幾瓣。
看到賈思邈過來了,徐子器倒也不意外,苦笑道:“賈……賈思邈,咱們……咱們能不能不跑了?你也太狠了,是想活脫脫地把我給累死啊?”
賈思邈也有些累了,喘息着道:“徐子器,你……你現在就投降吧,我饒你不死。”
徐子器舉起了雙手,大聲道:“好,好,我就聽你的一句話,不再跑了。再跑,我也是讓你給抓到。”
“你走過來。”
“爲什麼是我走過去,不是你走過來?”
“誰知道你有什麼有什麼陰謀估計?”
“你要是不相信,那就算了,我走了。”
“走?”
賈思邈還真怕他溜掉了,又往前走了幾步,甩手照着徐子器就激射過去了幾根銀針。
徐子器往前踉蹌了兩步,苦笑道:“你這是何苦呢,非要是我啊?行,那我就站在這兒,你過來殺吧。”
賈思邈小心有小心,謹慎又謹慎的,還是感到腳下絆到了什麼。然後,從四面射過來了用拇指粗的樹枝,做成的箭排,中間還夾雜着一道道的寒光。這是真狠啊!賈思邈想到了,他會有陰招,卻沒想到,會這麼厲害!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連忙趴在了地上。
嗖嗖!那些箭排和暗器,幾乎是擦着他的身子飛過去的,插入到了壕溝邊上。賈思邈剛要爬起來,就感到掌心一麻,讓一個透骨釘給刺破了,竟然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
真是卑鄙!
徐子器明知道賈思邈會躲過去,還算到了他會趴在壕溝中躲閃。這樣,他就在壕溝中,事先放置了幾支透骨釘,釘尖向上。如果說,人穿着鞋子,肯定是沒什麼,就算是踩上去,也未必會將鞋子給刺穿了。可要是衣服呢?只是薄薄的一層,又要躲閃射過來的箭排和暗器,徐子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會把人的皮膚刺破。
果然,看到賈思邈
中招了,徐子器放聲大笑道:“賈思邈,你中了我的軟骨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爺爺不給你玩兒了。”
這人,到底是什麼變的呀?
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削了兩把木橇,綁在了鞋子上。雙手又拿着兩根用樹幹做成的滑竿,往前奔跑了兩下,藉着慣性,猛地往前滑動。嗖嗖!有雜草來潤滑,他就像是在雪地上奔跑,速度極快。
這下,賈思邈就算是沒有受傷,也休想再追上他了。
禽獸!
這麼多次了,除了在面對柳高禪的時候,賈思邈第一次體驗到了吃癟的感覺。因爲,對着徐子器,你實在是想不到,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這點,就算是鄧涵玉、於繼海、丁鵬、鐵戰捆綁在一起,也不是徐子器一人的對手。
現在,手掌心被喂毒的透骨釘給刺穿了,想要再追趕都不能。幸好,賈思邈有所防範,口中含了幾顆解毒藥,延緩了毒性的發作。而他又是大夫,在深山老林中,經常會遭受到毒蛇猛獸,有一定的自救常識。
他立即摸出了幾根銀針,刺入了手腕處的幾處穴位,延緩血液流動,別讓毒性順着掌心,蔓延到手臂,進而是身體,那樣,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然後,他快速割破了掌心的皮膚,擠出了已經黑紅的血液,一點點,一點點,一直等到是豔紅的時候,這才又倒上了解毒藥。
就在這個時候,吳阿蒙和李二狗子等人終於是趕到了,疾呼道:“賈哥,你怎麼樣了?徐子器呢?”
賈思邈道:“趕緊幫我包紮傷口,過來。”
“你受傷了?”
“中了徐子器的暗算,這人實在是厲害。”
李二狗子上來,幫着他包紮傷口。這麼大會兒的工夫,賈思邈都感到了頭腦發暈,有了一種噁心想吐的感覺。這個毒性很烈啊?要不是他搶救的及時,問題就嚴重了。由此一點,就看出來了,徐子器的頭腦是厲害,但是太小心、謹慎了。如果他不急着逃走,就在這兒等着賈思邈治毒,再伺機偷襲,賈思邈肯定會極度危險。
當然,徐子器也想到了這點,他之所以沒有那樣做,就是怕遭受到賈思邈玩命的攻擊。他又沒有功夫,一旦賈思邈連死都不怕了,他就危險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他是不會讓自己以身涉險的。
李二狗子再次問道:“賈哥,徐子器呢?”
賈思邈這次騰出工夫來,手指着徐子器逃走的方向,苦笑道:“他做了兩把木橇,滑着逃掉了。”
“啊?真的假的呀?”
“廢話,我有騙你的必要嗎?這種毒很厲害,我現在全身都沒有力氣了。唉,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們抓到了一個青幫長老,現在張克瑞和陸判在那兒看着他們呢。”
李二狗子和胡和尚等人見賈思邈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了,問道:“賈哥,你……你真的沒事吧?”
“我沒事。”
賈思邈揮揮手,大聲道:“走,咱們立即跟張克瑞會合,回徽州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