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思邈看到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外國大夫。
那大夫身着白大褂、臉上戴着口罩,正在低頭給一個患者做手術。對於這個老外,賈思邈實在是太熟悉了,正是他在香港收了的徒弟——史密斯。
這傢伙,怎麼跑到燕京來了,還混到了燕京中醫院?賈思邈沒有吱聲,而是來回地走了兩圈兒。內行看熱鬧,外行看門道,只是一眼,他就看出來了,這幾個人的傷勢還真是不輕,缺胳膊斷腿的,還有一個腸子都斷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國賓樓爆炸中受的傷。
連家人說是,那就是,沒人能搞到證據。因爲,國賓樓的爆炸是不可掩蓋的事實。
賈思邈問道:“我能幫忙搶救嗎?救活一個,是一個。”
“當然可以了。”
“好。”
有小護士過來,給賈思邈戴上了面罩、手套什麼,他走過去,摸出了幾根銀針,刺入到了那傷者的穴位中。本來,還在往出汩汩流淌着的血液,瞬間就緩解了下來。這……史密斯的身軀巨震,這一切,他實在是太熟悉了。自從在香港拜了賈思邈爲師,他的腦海中整天都在想着鍼灸、陰陽五行、經絡等等事情,只不過是還不知道怎麼應用。
方大同突然來找賈思邈,徹底打亂了賈思邈的幾乎,他只是在電話中跟史密斯說了一聲,就和吳阿蒙、李二狗子等人去徽州市救羅道烈了。他這一走,把史密斯的心也給帶走了。
還在香港呆着幹嘛呀?不是說,過段時間有個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選拔賽嗎?史密斯托人打聽了一下,說是就在燕京中醫院召開,他就立即在聖母瑪利亞醫院打了辭職報告,來燕京中醫學院應聘了。
有本事的人,在哪兒都吃香,幾乎是沒有費什麼力氣,史密斯就留在燕京中醫院了。同時,他還在這兒分了一套住房,享受的待遇很不錯。剛剛上班的第一天,他就成了中醫醫院的外科專家。
沒辦法,這裡是中醫院,對於這種外科手術還真是弱項。
反正,賈思邈肯定會來這兒參加比賽的,史密斯也不着急。上班的時候,該做手術做手術,等到閒暇的時候,就研究中醫。一個老外研究中醫?沒兩天的工夫,整個中醫院的這些大夫們,都震驚了。
史密斯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不恥瞎吻……哦,是不恥下問。遇到有不明白的地方,就跟中醫院的那些老教授們討教。那些老教授根本就沒有把史密斯放在心上,再就是史密斯問的都是一些中醫基礎,他們也樂得教他。一來二去的,讓史密斯對中醫的興趣越來越濃烈了。
什麼時候能見到師父呢?
現在,突然間見到了這麼熟悉的、精湛的鍼灸之術,史密斯就陡然一驚,連忙望了過去。別看賈思邈戴着口罩,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人正是賈思邈。
“師傅來了?”
史密斯是又驚又喜,正要說話,賈思邈低聲道:“別出聲,專心做手術。”
一愣,史密斯掃視了一眼周圍,就立即明白了賈思邈的意思。這是有事兒啊?他立即低着頭,裝作不認識賈
思邈,配合他一起來給那人做手術。這樣差不多過去了有四十來分鐘的時間,終於是將這人的傷口給縫合好了。
賈思邈摘掉了手套,問連澤元:“連老爺子,我能跟這個老外聊聊,這些人的傷勢情況嗎?”
連澤元點點頭,倒是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賈思邈炸了國賓樓,這是不爭的事實,而這些外賓就是被炸傷、砸傷的,就不信賈思邈還能將黑的說成白的,現在是鐵證!
賈思邈和史密斯等人就從搶救室中出來了,他倆走到了一邊,嘀嘀咕咕了一陣,這才走過來,打着哈欠道:“連老爺子、徐爺,這些人的傷勢也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吧?我困了,得睡覺去了。”
“睡覺?”
連澤元冷聲道:“賈思邈,這些人就是鐵證,你現在還不承認炸傷了他們嗎?”
賈思邈挺迷惑的,問道:“連老爺子,你在說什麼呀?什麼炸傷啊?他們受傷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什麼?”連澤元冷笑道:“這麼說,你是想要推個溜乾淨啊?”
“我推什麼了?你是說,這些人都是我弄傷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
賈思邈很是氣憤,大聲道:“我問你,他們是在哪兒弄傷的,又是怎麼弄傷的?”
連澤元道:“他們就住在國賓樓,是你將國賓樓給炸燬了,纔會將他們給炸傷,或者是砸傷的。”
賈思邈問道:“國賓樓?你們國賓樓的防禦係數,不是很高的嗎?一般人又怎麼可能會靠近?還有,你說是我轟炸的你們國賓樓,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我們有人證。”
“人證?在哪兒呢?”
“在……”
連澤元這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所謂的人證都是連家自己人啊?這怎麼可能當做證據呢?而整個一樓的走廊,都成了一片廢墟,更是什麼都沒有留下來。他總不能說,是安裡枝子抓到了李二狗子和鄭欣雪、鄭欣月,來要挾賈思邈,把賈思邈給弄到國賓樓的吧?這種事情,肯定不能往出說了。
安裡枝子道:“賈思邈,國賓樓的幾條街道,都有監控攝像,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視頻監控中。我們現在就調取監控錄像,就什麼都明白了。”
賈思邈打了個哈欠,擺手道:“隨便,我是沒做虧心事,不怕寡婦來敲門。”
這小子,還真是囂張啊!
這要是不把他做的事情給做實了,連家人不是白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嗎?而且,非遭受到徐前進和徐北禪的嘲諷不可,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了。連澤元立即叫人去調取監控錄像,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就有電話打過來了。
連澤元問道:“情況怎麼樣了,視頻調取出來了嗎?”
“連爺,這個……”
“怎麼這麼囉嗦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連澤元的心頭,隱隱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連爺,我們把附近幾條街的監控視頻都給調取出來了,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
間遭受到了黑客的攻擊,這些視頻全都毀掉了,什麼都沒有剩下……”
“什麼?還有復原的可能嗎?”
“我們正在……正在努力復原。”
“廢物,一羣廢物。”
明明是將賈思邈的罪證給扣死了,怎麼一轉眼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逆轉?要知道,連縱橫還在沈君傲的手中,不知道怎麼樣呢。連澤元瞪圓着眼珠子,緊盯着賈思邈,一字一頓道:“臭小子,這件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什麼呀?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賈思邈是哈欠連連,邊往出走,邊嘟囔着道:“嗨,這都半夜三更的了,你們還不睡覺,還在這兒窮折騰什麼呀?我是困懵了。”
連澤元又氣又惱,喝道:“你給我站住。”
連闊等人一擁而上,將賈思邈給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的。
有熱鬧不看,那是烏龜王八蛋!徐前進和徐明朗、郭朝陽、寧默涵等人也沒有上去,就在旁邊看熱鬧。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還更要複雜啊?雖然說,他們對賈思邈是沒有什麼好感,可對連家人,就更是談不上好感了。要是有對連家人落井下石的機會,他們是不會錯過的。
“你們想幹什麼呀?”
賈思邈皺了皺眉頭,突然恍然道:“哦,連老爺子,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想要把連小姐嫁給我呀?我告訴你,我賈思邈可不是那種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男人,我對感情的事情是很專一地,所以說,你還是別費那些心思了。對我來說,沒用。”
“什麼?”
這……怎麼還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呀?連澤元氣得差點兒說不出話來。而在旁邊的安裡枝子也是粉面通紅,羞惱地瞪着賈思邈,這個禽獸,在這種時候了,還盡是想着佔別人的便宜。
你還感情專一,不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哼哼,看你身邊的女人,沈君傲、唐子瑜、張冪等等都一大堆了,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不知道廉恥爲何物。
安裡枝子嗤笑道:“賈思邈,你少打岔,你搞恐怖活動,這是不可抹殺的事實。走,跟我們走一趟。”
“幹嘛去呀?開房啊?是,我承認,我很優秀,可我真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
“你是找死。”
連闊和佐藤健拿出了刀子,看那架勢是恨不得將賈思邈給砍成十塊八塊的,再煮熟了喂狗了。
賈思邈嘆聲道:“唉,你們怎麼這樣啊?連家人在燕京家大勢大的,就可以隨意欺負人嗎?我不服……連家人欺負人了,連家人欺負人了,快來看啊。”
這簡直就是無賴!
賈思邈站在醫院的門診大廳外面,扯着嗓子亂喊。他的聲音是真有穿透力啊,把醫院中的那些大夫、護士,還有一些患者們全都給精通了。啪啪!一個個病房的燈都亮了,小腦瓜從窗口探出來,好奇地望着窗外。
這下,賈思邈更來勁兒了,大聲道:“來呀?你們不是要殺了我嗎?儘管動手啊,有這麼多人看着,給我作證,我就不信還沒有王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