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不順眼的人,我就是揍不了你,也不會讓你好過。
——賈思邈語錄。
齊煥元是誰呀?這幾個當兵的都惱火,他們是華東軍區的特種兵戰士,就算是在部隊中,別人也不敢對他們這樣囂張啊。本想暴揍那個臭小子一頓了,可他和那個美女走了,他們也只能是悻悻地作罷。但是,他們的心中,卻記下了那個人的名字,齊煥元副院長。
這種事情,急也急不來的。
賈思邈和張兮兮蹲在一邊的樓梯口,就這樣等着。倒不是說,不給張仁義撥打電話,而是張仁義的手機關機了,根本就撥打不通。他們不知道這次會議的內容是什麼,但是連那種全副武裝的士兵都堵在了門口,就知道是非同小可了。哥們兒是挺牛叉,可也幹不過人家端着槍的呀?再說了,咱是良民,還是老實點吧。
就這樣在樓道口等着,差不多過去了有一個多小時,會議室的門終於是被打開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全副武裝的軍人,差不多有一米九十多的身高,濃眉大眼,臉若刀削斧劈,一身鋥亮的軍裝,腰桿挺地筆直。只是表情堅毅,眼神冷酷,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寒氣凌人,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他的肩膀上,扛着兩槓四星的大校軍銜,身後,還跟着四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而張仁義、齊煥元等第一人民醫院的大夫們,緊跟在他的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賈思邈和張兮兮不知道他是誰,張仁義卻是明白,這人是華東軍區狼牙特種大隊的隊長羅剛,相當霸道、厲害。在整個華東軍區,都是響噹噹的,了不起的人物。
羅剛了臉色陰沉,大步地往前走着,低喝道:“張院長,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一定要把全院最好的大夫都給找來。”
張仁義連忙道:“是,是,我一定積極配合羅長官的工作。”
羅剛點點頭,喝道:“人什麼時候過來,等我的通知。”
其中的一個士兵突然問道:“誰是齊煥元?”
一愣,齊煥元連忙湊上來,微躬着身子,又驚又喜地道:“我就是齊煥元,有什麼事情……啊~~~”
他的話都沒等說完,那士兵上去就是一槍托,砸在了他的胸口。緊跟着又是一腳,將他給踹翻在地上,然後,就跟沒事兒人一樣,緊跟在了羅剛的身後。而羅剛?腳步都沒有停一下,彷彿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這樣乘坐着電梯下了樓,駕駛着一輛軍用吉普車呼嘯着離去了。
張兮兮的眼眸都癡迷了,喃喃道:“哇,這人太酷了。我要找男朋友,就找這樣的。”
“他哪兒酷呀?褲衩的褲啊?”賈思邈最看不慣的,就是比自己更帥,更有魅力,更有氣質的男人。有什麼大不了的?這要是自己穿上一身嶄新的軍裝,把腰桿拔得溜兒直,絕對是比他更有型。不過,他現在懶得去想那麼多了,人家齊煥元副院長都捱揍了,他哪能不上去瞅瞅
呢?拽了把張兮兮,,兩個人一起竄了上去。
這一槍托,又是一腳的,那個士兵可能是沒覺得,可齊煥元受不了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差點兒一口氣都沒上來。
賈思邈將兩個大夫給撞翻了,上前將齊煥元給攙扶了起來,激動道:“這幫當兵的怎麼能這樣啊?不問青紅皁白的,上來就動手打人,真是太不像話了。”
“是啊,是啊,真是太不像話了。”旁邊的幾個大夫,也都紛紛附和。
張仁義問道:“齊副院長,你感覺怎麼樣呀?”
齊煥元手捂着胸口,咳咳了兩聲道:“沒事,我……我沒事。”
賈思邈道:“我送齊副院長回辦公室。”
“你是……”
“哦,我是咱們醫院剛來的大夫,在科研組上班。”
這小子也太能溜鬚拍馬屁了吧?由於賈思邈剛剛過來,而張仁義又沒有對外宣佈,所以,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一個科研組的人,上這兒裝什麼呀?上來了幾個大夫,將賈思邈給撞到了一邊,急什麼伸手指在齊煥元的大腿上一戳,齊煥元就感到大腿一麻,彷彿是不聽大腦使喚了,直接噗通下摔趴在了地上。
旁邊,還有那幾個大夫擠過來的衝力,這回摔得真說不清,門牙都磕飛了兩個,滿口淌血。
齊煥元怒道:“你們擠什麼擠呀?難道我自己不會走嗎?
他掙扎着想爬起來,可愣是能成功,不禁又怒道:“趕緊過來攙扶着我呀。”
那幾個大夫挺不爽,可人家是副院長,又不敢得罪,只能上前攙扶起他,回到了副院長的辦公室。趁着這個機會,賈思邈和張兮兮將張仁義又給推回到了會議室中。
蓬!張兮兮將房門給關上了,低呼道:“二叔,大事不好了。”
張仁義問道:“怎麼了?”
當下,張兮兮就把伏強、齊煥元相互勾結,一起搞假藥的事情跟張仁義說了一下。張仁義能當上院長,自然也不是白給的,從張兮兮的話裡行間,他就立即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購進藥物,是他批得條子給齊煥元,而齊煥元跟伏強聯手,搞進來假藥,一旦出事,首當其衝的就是張仁義。
不過,他還是不太相信,齊煥元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嗎?實在是太傷天害理了。
張兮兮急道:“二叔,你怎麼就不相信呢?這些,可是我跟賈哥親眼所見的。”
張仁義道:“如果真像你倆說的那樣,這批假藥一旦出事,明遠大藥房也逃脫不掉干係呀?你說,伏強這樣做,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賈思邈皺眉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在進貨單據上,蓋着的印章,應該不是明遠大藥房的。”
張仁義喝道:“走,我們去瞅瞅。”
賈思邈道:“我和兮兮就不過去了,在辦公室等你。否則,目標太大。”
張仁義點點頭,直接來到了藥房,
隨口問了問:“我上次讓購進的那批藥品和醫療器械到了嗎?”
院長親自過來了?那女大夫不敢怠慢,連忙道:“到了,到了,今天中午的時候到的。”
張仁義道:“把進貨單據給我瞅瞅。”
在進貨單據上,蓋有三個印章,只是瞅了一眼,張仁義的火氣就上來了。
一個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財務專用章,一個是長興大藥房的印章,還有一個竟然是張仁義的私人印章。這印章,就等於是鐵板釘釘,連翻盤的餘地都沒有了。而這個長興大藥房印章,張仁義也明白了,根本就沒有這個大藥房,是伏強僞造的。這樣,即便是出了事情,跟他們明遠大藥房也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這一招,真是歹毒啊!
張仁義本想立即就將這批貨給查封了,可轉念一想,還是決定回辦公室跟賈思邈、張兮兮商量商量。雖然說,他跟賈思邈不是很熟,但是通過幾次的接觸,他能夠感覺得到,這個青年很不簡單。人家都沒有看到,就能將事情的經過都給推斷出來,至少是自己沒有這個頭腦。
回到了辦公室中,張仁義冷聲道:“小賈,事情跟你想象中的絲毫不差,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賈思邈道:“如果我們將這批假藥給查封了,勢必會引起伏強和齊煥元的警覺。他們要是提早發難,會讓我們處於被動的局面。依我說,我們現在乾脆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哦?怎麼搞?”
“表面上,我們不動聲色,就當做是什麼都不知情。二叔?你在醫院中總有自己的心腹吧?讓他們立即將這批假藥給暗中掉包,別真的出什麼事情。同時,我們把矛頭直指伏強,他不是送假藥嗎?我們就再讓他送貨。等到他的假藥送過來,我們事先埋伏的人,一舉將其抓獲,而蓋章?我想,你應該不用費什麼力氣,能將齊煥元的私人印章弄到手吧?”
停頓了幾秒鐘,張仁義大聲道:“好,我知道怎麼做了。”
賈思邈微笑道:“不急,不能太急躁了。如果我們就這樣把伏強給抓住了,他要是矢口否認,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那點兒證據根本就不足以致他於死地。因爲,印章上根本就不是明遠大藥房的印章。如果衛生局和警方的人去明遠大藥房調查,也不會有什麼收穫,像伏強這種人,是不會傻到把假藥放到藥店去銷售的。不過,我們要是先一步,摸清楚了伏強藏假藥的倉庫,那我們就可以一刀致命,讓伏強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張仁義大笑道:“好!人一旦到了絕境的時候,大多都是想着自己,還哪裡去管齊煥元啊?我想,倒時候,他自己都會將齊煥元給咬出來,來減輕自己的罪行。”
賈思邈道:“到時候,我也可以暗中提醒伏強一聲,我想,他會招人的。”
張仁義拍着賈思邈的肩膀,大聲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跟兮兮去辦了,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跟我聯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