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抓我的?”沙懷舞目光一閃,竟然迸發出咄咄逼人的氣勢,質問莊重。
莊重輕輕看一眼沙懷舞,道:“你覺得我大老遠跑這裡來,就是爲了跟你嘮嗑?你腦子沒病吧?”
“粗俗!”沙懷舞鄙夷的道。“就憑你,一個小警察也想抓我?”
“對,就憑我,就憑我這個小警察!”
說着,莊重將手機遞給沙懷舞,找出一段視頻,點開了播放。
視頻裡面,人頭晃動,全都是清一色的特警。門外,一衆記者長槍短炮圍着靜安分局局長,言辭犀利的提問着。
記者的每一句提問,曹局長的每一個回答,都讓沙懷舞臉色白一分。
兩分鐘的視頻,不短也不長,及至看完,沙懷舞臉上已經面無血色。
“不可能!誰給你們的權利查封帝王一號?你們知道帝王一號背後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不可能,這一定不是真的……”沙懷舞跌跌撞撞,瘋狂的吼道。
看着沙懷舞那樣,莊重心中一個哆嗦,尼瑪別失心瘋把哥的手機給摔了,好幾千塊錢呢!
莊重心疼的將手機奪回,揣進口袋後,才放下心來。
“本來吧,也許你背後的大老闆還能救你一下。但是現在,明珠各大媒體都知道了,你覺得你背後的老闆還敢救你嗎?他有這個膽子嗎?他終究不能一手遮天不是?”莊重戲謔的說道。
他在趙國棟那裡就得知,帝王一號背後有某高官的影子,但是跟趙國棟不屬於一派,所以趙國棟纔會肆無忌憚的發動這次突擊檢查。
配合上新聞媒體的曝光,那高官理虧,指定不敢跳出來爲帝王一號強行出頭。這件事上,趙國棟卻是算計的極好,把各方面都將死了。
“你……”沙懷舞聽了莊重的話,眼中猛然閃過一抹怒火。“這肯定不是你能想出來的,而且你一個小警察也沒這種能量!說,你的背後到底是誰?”
“喲,威脅我?我還偏不告訴你,是靜安分局的曹局長。”莊重無恥的把曹局長拉出來墊背了。
“你他媽耍我?!”沙懷舞自然不相信,靜安區出事,曹局長也脫不了干係。雖然他在記者面前大義凜然,事後領導們會怎麼想他?
“粗俗!你怎麼能罵人呢?”莊重有話學話,直接用沙懷舞說他的話,反駁回去。
“行了,別囉嗦了,跟我回去吧?”莊重上下打量着沙懷舞,就跟看一個脫了毛的小羔羊一樣,眼神要多赤裸有多赤裸。
“嘿,你休想帶走我!”沙懷舞忽然一陣獰笑,右手陡然飛起,指尖戳向莊重心脈。
“嘖嘖,詠春?可惜啊,你遇見的是我。”莊重猛然吸氣,肋部頓時凹陷下去一塊。
這是蛇攻擊之時常用的手法,吸氣昂首,作勢攻擊。
莊重從常仙那裡完善了形意拳中的蛇形,此時用出來應對沙懷舞,自然是得心應手。
沙懷舞指尖打在莊重心口一寸處,卻是停住不動了。
詠春講究寸勁,每個力道發出都是快而短促。所以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接下來,莊重忽然呼氣,猶如一隻捕捉到了時機的毒蛇,亮出獠牙。
咔嚓一聲,沙懷舞的右肘被莊重拿住,卸了下來。
又咔嚓一聲,沙懷舞的左肘也被莊重卸掉。
沙懷舞兩隻胳膊頓時無力的垂在身前,就像殘廢了一樣。
而沙懷舞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他萬萬沒想到,莊重除了道術高深,竟然武功也這麼高。
“走吧。”莊重懶洋洋道,一把提起沙懷舞的領子,就這樣提着,走下了飛機。
身後一羣乘客目瞪口呆,這男人力氣也太大了吧?怎麼提溜人跟提溜小雞一樣?
下了飛機,趙國棟早接到莊重通知,派人來到了機場等候抓人。
上銬子,推進警車,一路紅藍光芒劃破夜空往市內駛去。
今天晚上的行動可謂圓滿,在帝王一號共搜出各種類型毒品六公斤,繳獲槍械十三把,賭資一千多萬。
至於各種有案底的小混混,更是抓的不少。賣淫嫖娼之類的,辦案警察都看的麻木了。
而最大的收穫,則是抓獲了帝王一號的老闆,沙懷舞。
據說他還涉及好幾起命案。
浦江分局內。
褚嫣然已經被接了回來,算是正式給她洗脫了嫌疑。
雖然她沒有對莊重道謝,不過看莊重的眼神明顯帶有絲絲感激。
比起以前總冷眼相對來,好了太多了。
“沙懷舞,老實交代,你是怎麼爲了一己私利,殺人滅口的?這些年,你又究竟利用千門組織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審訊室內,莊重拍桌子瞪眼的嚇唬着。
可是沙懷舞完全不吃這套,只是眼皮擡起,說:“你們不是都知道了麼?幹嘛還問我?哦,差點忘了,你們的證人龍參,他好像從沒見過他們老大的模樣。你們這是誣賴啊。”
沙懷舞這話,頓時把莊重氣得夠嗆,一拍桌子,道:“你別以爲不承認就拿你沒辦法。就帝王一號出的事情,夠槍斃你十回的了!在會所內公然賣毒品,提供嫖娼服務,還包庇三個在逃嫌犯。你的屬下早把你的老底都揭露出來了!你還抱着什麼幻想?”
“哦,那就聽政府的吧,反正我也活不長久了。”沙懷舞不痛不癢的道。
他被死飛降反噬,本來是想去找他的義兄化解,結果身陷囹圄,肯定是沒救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不如跟我們交待清楚,也算是你生前做了爲數不多的好事。”褚嫣然在一旁循循善誘。
沙懷舞忽然擡頭一笑,道:“這下我明白了,原來你們還有事情沒弄清楚,所以這是在求我?”
“我呸,我求你個人渣?”莊重呸道。
“說說吧,或許我心情好,能給你們指點一二。”沙懷舞倒是反客爲主了。
褚嫣然雲淡風輕的看他一眼,說:“浦江商業中心,劉大釗被鬼魅纏身而死的案子,是你做的吧?”
“嗯?”誰知,聽了褚嫣然的提問,沙懷舞竟然愣了一下,接着才道。“沒錯,是我。”
莊重皺皺眉,這個沙懷舞承認的這麼痛快,不符合常理啊,明明前一秒他還在抵賴。
而且,剛纔他那詫異的眼神,被莊重看的一清二楚,他爲什麼會詫異呢?
莊重突然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