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這種自殺式行爲把胖子跟胡小姐都嚇到了。
“我靠,不是吧?就算打不過也不用同歸於盡啊!莊重瘋了?”最沒有自我犧牲精神的胖子,表示很不理解。
胡小姐雖然也不解,卻沒說話。畢竟她剛剛體驗了一次別人爲她的自我犧牲,反而讓她覺得莊重莫名偉大起來。
在場的四個人裡,只有莊重有能力對付李佐國,而莊重卻也是最危險的那個。也許最後他們三個都能僥倖逃得一命,莊重卻是絕無可能。除非他能將李佐國殺掉。
但是目前來看,莊重顯然並沒有有效手段。
胡小姐只覺得眼睛有些溼潤,不自禁又想到了艾肯,想到了艾肯爲他擋住致命一擊的情景,跟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呵……
只是接着,胡小姐跟胖子就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想多了。莊重這種賤人怎麼捨得犧牲自己呢?
只見莊重合身撞向李佐國,在即將接近李佐國的時候,忽然一矮身,成了前滾翻。莊重手中的殘鋒隨着莊重滾動迸射出點點火花,在堅硬的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溝。
莊重這一矮身,正好躲過了李佐國插過來的雙手,李佐國一插落空,不由怒喝一聲,雙臂一轉,往下方插去。
只是他的手還沒到位,就見莊重如同一隻滾成一團的狸貓,猛的身形舒展,藉助滾動之勢拖刀暴起,四米長的殘鋒一下被莊重握住末端揚了起來。
根據槓桿原理,握住的位置距離支點越遠,需要耗費的力氣也就越大,莊重幾乎是握在殘鋒的最末尾,將近四米的距離加上殘鋒本身的重量,這下莊重不啻於提起幾百斤的重物,其困難可想而知。
但是付出與回報成正比,提起越困難,落下時候的能量也就越大。
只見一杆四米長的陌刀刷一下揚起,就像是蹺蹺板上猛的坐下了一個胖子,刀頭迅速升到了最高點。
“斬!”
莊重一聲爆喝,雙臂驟然發力,又加持了百斤重量在刀身上。
只聽殘鋒將空氣都斬出一聲呼嘯,仿似一條青龍在咆哮,眨眼間刀尖就斬在了李佐國的肚皮上。
嗤!
殘鋒順利破開了李佐國防禦,隨着整把刀落下,長長的刀刃從李佐國上胸口劃落,一直劃到了肚臍上。
而李佐國身上立時出現一條半米長的刀傷,深有一指。
這一刀,卻是幾乎將李佐國開膛破肚了。
“好!”
“漂亮!”
胖子跟榔頭叫好道。
莊重一刀得手,迅速撤退,一個側滾離開了李佐國攻擊範圍。
李佐國受此重傷,登時發狂,嘴裡發出痛苦的呼喝聲,兩隻手臂胡亂的揮舞,長長的指甲趕得上利劍了,刺破空氣發出聲聲嗖嗖之聲。
而即便受此重創,李嗣業的屍體也仍然沒有被傷到一分一毫。李佐國幾乎是拼着自己受傷,保住了李嗣業的屍體。
莊重不禁眉頭一皺,跟一個殭屍玩命這是不理智的,殭屍怨氣全都在喉頭,莊重除非將他切的粉碎,不然他就是掉了腦袋也會靠着本能攻擊的。何況李佐國是飛僵,更是無法以常理度之。
“嗬嗬!”李佐國口中噴出一道屍氣,雙眼死死盯住了莊重。
忽然一跳,好比青蛙捕食,剎那間就到了莊重身前,張嘴就往莊重身上咬去。
莊重猝不及防,慌忙橫起殘鋒抵擋,只聽鐺一聲,李佐國牙齒咬在了殘鋒刀柄上,發出脆響。絲絲黏液從李佐國嘴裡流出,登時浸滿了殘鋒刀柄。
這是李佐國累積了千年的屍水,劇毒無比,莊重只覺得陣陣腥臭撲鼻,幾乎快暈過去了。
而黏液不住順着刀柄下流,馬上就要滴到莊重手上,莊重不得不將殘鋒放開,咣啷一聲殘鋒落地,黏液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凹坑。
而李佐國則趁此機會長嘯一聲,忽然狂奔幾步,猛的將手中的李嗣業屍體扔進了永生之門。
莊重暗叫一聲糟糕,想要阻攔,奈何已經晚了。
只見永生之門上泛起一陣漣漪,逐漸擴大至整個大門,李嗣業的屍體就在漣漪的中心懸浮着,緩緩轉了幾圈,忽然門裡傳來一陣吸力,李嗣業屍體消失在門後。
“壞了!李嗣業要復活了!”胡小姐大驚,道。
胖子跟榔頭雖然不知道具體會發生什麼,但是隻看李嗣業兒子都這麼厲害,李嗣業豈不直接逆天了?
更加危險的是,完成了使命的李佐國完全沒了顧忌,看着莊重,眼神瞬間變成紫紅色,發狂般撲了過來。
他一跳一跳,而每一下起跳都會在地面踩出兩個大坑,坑中黑煙滾滾,恍若被火薰過。
“糟糕!這種關頭他竟然進化了?”莊重看見那一個個腳印,不禁臉色大變。
殭屍的終極形態便是旱魃,傳聞旱魃走過的地方赤炎千里,乾涸成災。李佐國雖然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但是他的屍毒已經可以傳到腳部,每一下踩過都能將地面灼燒出一個腳印。
“吼!”似乎爲了印證莊重的猜測,李佐國大吼一聲,嘴裡竟然噴出一道足足數米長的黑色毒焰,焚燒向莊重。
莊重就地一滾,避了開去。但是李佐國一個起跳就到了莊重身前,擡腳往莊重身上踩了下去。
“乾坤化法,金光護體!”緊急時刻莊重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金光咒,雙臂橫擋,試圖擋住李佐國這一腳。
只是莊重還是小覷了飛僵的力量,只聽莊重胳膊傳出咔嚓聲,竟然直接被李佐國給踩斷了。
沒了殘鋒,莊重立馬落於了下風,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而胳膊斷裂之後,莊重更是連殘鋒也無法使用了,眼看就要被李佐國殺死!
一旁的胖子跟榔頭看的心急,也看出了莊重此刻的困境。兩人對視一眼,不知爲什麼,忽然心有靈犀的衝着李佐國飛奔而去,就連怕死的胖子都沒有一點的猶豫。
也許兩人去了也只是炮灰,不會起到任何作用。但是至少,他們沒有成爲一個旁觀者,也沒有臨陣脫逃,他們即便死,也會含着笑揚着頭,而不是愧疚一輩子。
“老糉子,嚐嚐胖爺的摸金符!”胖子隔着老遠,就將摸金符扔出,砸向李佐國。
榔頭則端着AK狂掃李佐國腦袋,即便子彈射到李佐國頭上全都被彈開,榔頭仍然沒有放棄,似乎已經陷入了癲狂。
噗,子彈沒有起到作用,但是摸金符卻起到了一絲作用。只見摸金符放射出微微光芒,就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印在了李佐國後背。
李佐國本來正要擡起腳給莊重補一下的,忽然後背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大怒,回過頭,卻見一個胖子囂張的指着自己,顯然那烙傷自己的東西就是他扔出的。
李佐國低吼一聲,身形一縱,本來他跟胖子之間還有百米距離,卻是兩個縱越就到了胖子身前,雙臂朝着胖子腦袋一掃,要把胖子腦袋掃爆。
榔頭大叫一聲“小心”,將手裡的AK擋了過去,咔嚓一聲,AK被李佐國折斷,胖子贏得一線生機,猛的把腦袋一縮,躲過了爆頭之厄。
但是李佐國隨即又是一胳膊,將胖子掃飛,足足飛出去十幾米才落地。
噗,胖子吐出一口鮮血,萎靡了。
接着又是一聲落地聲,卻是榔頭也飛了過來,摔落在胖子身邊。
兩個難兄難弟全都被李佐國一招打飛,幾乎沒了半條命。
而躺在地上的莊重看着這一切,忽然一咬牙,將斷裂的手臂一抖,咔嚓一聲,斷骨瞬間被莊重強行接上,可以勉強轉動了。
顧不上雙臂依舊疼痛,莊重直接在地上一滾,滾到了殘鋒面前。
雙手猛然握住殘鋒刀刃,將刀刃跟刀柄連接的部分擰開,使其重新恢復爲兩截。
莊重就握着兩米長的刀刃,斜拖在身前,緩緩走向李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