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怎麼樣,好笑不好笑?”莊重講話,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而等莊重笑完,卻驟然察覺身邊的氣氛不對,於是收起笑意,看看四周。
只見喬可可一臉怒容,周若茜也有些鄙夷的看着莊重。
“流氓!”
兩個女人同時開口,讓莊重小心肝一跳。同時莊重又覺得十分冤枉。明明是你們想要聽笑話的,人家講了,你們又說人家流氓,還講不講道理了?
“你倆鬧騰吧,我回屋了。”周若茜隨手將相冊拍在沙發上,踩着拖鞋回自己屋裡去了。顯然莊重這個有些顏色的笑話,讓她微微反感。
“真是不解風情。”莊重嘟囔着,然後看向喬可可。“我算過關了吧?”
喬可可滿臉怒氣的道:“這樣還過關?你把若茜姐姐都氣走了!你就等着捱餓吧!哼!”
“除非……”
“除非什麼?”莊重一聽有轉機,忙問道。
“除非你拍我馬屁,說我長得漂亮。把我拍高興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喬可可眼珠子一轉,說道。
莊重看看喬可可那穿着牛仔短褲的臀部,雪白的肌膚從短褲下露出,豐腴的翹臀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下。暗想要是真讓拍就好了。
“怎麼樣?想好了沒?答不答應?”喬可可滿懷期待的問莊重道。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期望別人誇讚她,即使知道誇讚是違心的,她們也樂此不疲。喬可可目前就是這麼一個狀態。一直以來莊重都跟她作對,沒有誇讚過她。她現在就是要讓莊重誇讚她一回,滿足一下她小小的虛榮心。
莊重眼見無法躲過,只能點點頭,硬着頭皮答應了。
喬可可頓時喜形於色,說:“好!不過呢,我有個條件,就是你不準用那些庸俗的美麗、漂亮什麼的形容詞!”
還帶這樣的?莊重一聽就鬱悶了。讓人誇獎你漂亮,還不能用形容詞,那怎麼誇獎?你小學語文是數學老師教的吧?知道形容詞是幹什麼的嗎?就是用來形容別人的!現在反而不讓用,那怎麼誇獎?
莊重看着喬可可那笑的奸詐的笑容,就知道又被這魔女算計了。
“十秒鐘倒計時開始!十、九、八、七……”喬可可直接開始數數了,而且只有十秒鐘,擺明了是要陰莊重一把。
莊重絞盡腦汁的看着喬可可,暗想該怎麼不用形容詞誇獎她呢?
“三、二、一……時間到,哈哈,大色狼,你就捱餓去吧!”喬可可興奮的宣佈時間到,對着莊重揮舞拳頭道。
“等等!你還沒讀零呢!”莊重慌忙阻止。
“零!哈哈,時間到!”
“只可惜,我已經想出來了。”莊重卻是趁着這一秒的時間,想出了辦法。
“想出來了?你不是騙我吧?好吧,你說來聽聽。”喬可可狐疑的看着莊重,對莊重的話表示懷疑。
而莊重清清嗓子,又看喬可可一眼,忽然覺得這個距離可能有點不安全,稍微退後了幾步,還是覺得有些危險,再退幾步,才抑揚頓挫的說了出來。
“看見你,我就硬了。”
看見你,我就硬了……喬可可一聽到莊重這七個字出口,差點暴走。一雙美目惡狠狠瞪着莊重,馬上就要發飆的樣子。
有先見之明的莊重趕緊做出防禦架勢,準備跑路。
誰知,半晌後,喬可可忽然變得喜笑顏開,一身殺氣收斂於無形。而且臉上浮現一抹不可能的紅暈,有些扭捏的問莊重道:“那個……那個你真的看見我就什麼了?”
莊重仔細觀察着喬可可面部表情,斟酌着喬可可話語用詞,終於確信喬可可不是暗藏殺機,而是真的高興,才道:“百分百保真!”
喬可可則瞬間笑靨如花,眉花眼笑的看着莊重,甚至要不斷的往莊重下面瞄,看看莊重是不是真的硬了。嚇得莊重趕忙擋住。
“小氣!哼!”喬可可輕嗔一句,接着揮揮手。“好了,本姑娘心情大好,饒過你了!”
說完,高興地扭着小蠻腰往自己房間去了。
而莊重目瞪口呆的看着喬可可遠去的背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本來莊重說出那句話,有些孤注一擲的意味。而且他也做好了喬可可會暴怒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喬可可竟然莫名其妙的心情大好,放過了莊重。
女人啊,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當男人對她耍流氓的時候,她說男人是禽獸。當男人不對她耍流氓的時候,她又說男人禽獸不如。總之,男人裡外不是人。
不過,能擺脫喬可可這個魔女就好。莊重長舒一口氣,提着日光鏡就要回自己房間。
當他剛要拔腳的時候,卻猛然瞥見了沙發上那本攤開的相冊。那是周若茜留下的,應該是回房的時候忘記了收。
相冊攤開,兩頁全是相片。每一張裡都有一個如木槿花般清麗的女孩子,讓人心生愛惜。
而在右上角,一張顯得頗爲老舊的照片吸引了莊重的目光,只看一眼就讓莊重瞬間表情凝結,思緒墜入過往長河。
相片上是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女孩,穿着一襲洋裝,驕傲如同小公主。小女孩站在石橋上,腳底下是雜生青苔的石磚。橋下一條安靜的河流淌過,在夕陽下搖曳出動人心魄的鱗波。
小女孩側前方是一棵盛開的木槿樹,朝開夕落的木槿花已經即將凋謝,像是迴光返照一般,在釋放着最後的美麗。小女孩就這樣盯着那株木槿,眼神迷惘,似有所悟。
這是一張抓拍的極好的照片。拍照之人準確捕捉到了小女孩的眼神,以及周圍的景色。那種乾淨而純粹的美,讓人不忍出聲,害怕打斷畫面裡小女孩的思考。
可以說,這張相片要是放在某些國際攝影展上,一定能拿到不錯的名次。尤其是小女孩那種面對花開花謝的迷惘,能讓所有人停下心中雜念,安靜沉思。
但是莊重卻知道,小女孩那一刻不是在思考人生,也不是在感悟自然。她只是面對着另外一個男孩,不知所措。
莊重輕輕走到沙發旁,坐下,然後摸起相冊,思緒如同那些流淌的波光,一縷縷揭開。
那是莊重小時候的事情。
當年方寸大師並沒有定居在清平寺,而是帶着莊重四處遊歷,居無定所。而且也多靠擺攤看卦爲生,換取一些生活資費。那年他們就到了秦淮。
正值年少的莊重,很喜歡秦淮那個小橋流水的地方。六七歲的孩子玩性大,而水更是被他們毫無理由的喜好着。每天跟着老道擺完攤,莊重就會跟一羣同樣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玩耍,游泳抓魚,捉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