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意味着單純、缺乏足夠的社會經驗、容易熱血、容易衝動、容易做事不計後果。
可是,年輕也有年輕的好處。
更純粹、更富有理想和生命力,沒有太多蠅營狗苟的心機,更願意相信所謂的愛情!
什麼家世啊、門第啊、人際關係啊……這些通通在考慮範圍之內。
他們相信兩個人只要有愛,有感覺,情投意合,就可以衝破所有的艱難險阻,就可以海枯石爛白頭到老,在一起無拘無束地度過一生,享受浪漫到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何倩,一個現年只有十八歲的青春少女。
她憧憬愛情,相信愛情力量的偉大,可以摧毀一切阻撓,奮勇向前。
可是,對於楊棟樑這樣一個二十五歲,經歷過無數風風雨雨的成熟男人來說,再這麼想,就是幼稚的表現了。
他和袁夢詩之間的事情,怎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沒辦法解釋,也無須解釋。
又敷衍了幾句,楊棟樑就推脫說自己這邊有事,就把電話掛了。
他長嘆了一口氣。
雖然聽何倩說到袁夢詩哭的時候,自己也是一種很心酸很心疼的感覺。
雖然,也很有一種立刻趕到醫院,將她摟在懷裡的衝動。
可是,楊棟樑知道,那樣不行。
還是那句話,長痛不如短痛,既然註定沒有結果,那麼,陣痛之後的彼此忘卻,便是最殘忍卻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有些渾渾僵僵的回到家,凌楠還沒有回來。
換上在家裡穿的背心褲衩,楊棟樑就到廚房裡忙活起來。
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情,是甜是苦是喜是悲,可無論如何,到時間總是要吃飯的。
米飯,三個不精緻卻勝在味道不錯的小炒。
想要直接動筷子了,卻又想起來凌楠還沒回來。
聳聳肩,楊棟樑拿了幾個小碗,每樣菜都撥了一些,留給凌楠。
他拿出一瓶酒,之前在超市裡買的。
最近幾天事情很多心思很亂,他現在真的很想喝一杯。
哪怕是喝悶酒呢。
吃完之後,楊棟樑就回到二樓洗洗睡了,很累,不光是身體,心裡也是很疲勞的感覺。
午夜時分,臨近十二點鐘的時候,凌楠回來了。
從車裡出來,她就看到,一樓走廊的燈還亮着。
“他還沒睡?”
凌楠拖着疲憊的身體開門,進屋,卻發現空無一人。
“楊棟樑!”她喊了一聲,卻沒人答應。
不僅僅是走廊裡的燈還亮着,餐廳裡的燈也沒關。
走進去一看,只見餐廳的桌子上,放着電飯鍋和幾隻裝滿菜的小碗,在碗下面還有張紙條。
不怎麼好看卻足夠清晰的字在上面寫着:吃之前給你撥出來的,我沒動過,鍋裡的飯是保溫狀態,吃之前想着把電線拔了——楊棟樑。
看着這張紙條,看着電飯鍋,看着這幾隻小碗。
還有那頭頂上昏黃的燈光。
凌楠竟是很不自覺地,眼淚流了下來。
不管你多晚回來,都會爲你留下一盞不太亮卻足夠溫馨的燈光。
不管你多晚回來,鍋裡都有一碗溫熱的米飯。
這樣的夜晚,就算外面再寒冷,心中也不會覺得孤單吧?
忽然,凌楠發現,自己的內心之中,也是一直都在渴望,渴望這樣一種家的感覺……
楊棟樑這一覺睡的不算好。
做了很多夢。
一段一段的,又累又煩躁,可醒來之後卻是什麼都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夢裡出現的人有自己的戰友,有幾個從前認識的僱傭兵,有一個綽號叫藍胖子的線人。而且還有袁夢詩,有凌楠,還有郝佳……
夢境裡,自己好像帶着他們一起去執行什麼任務來着。
呵呵,什麼任務來着?帶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妞去幹啥?
坐在牀上,楊棟樑覺得這夢做的荒唐,還有點好笑。
“楊棟樑,你起來了沒有?”樓下又傳來了凌楠的喊聲。
“起來了,這就下去。”楊棟樑抓抓頭髮,從牀上跳了起來。
簡單的洗漱之後,穿好衣服,他就衝到樓下。
跟昨天早上一樣,已經收拾打扮停當的凌楠又在樓梯口那裡等着了。
“給,你的早飯!”凌楠遞給楊棟樑一小袋熱氣騰騰的包子。
她自己沒這手藝,是剛剛從外面買回來的。
“凌楠……姐,這,太不好意思,又讓你請吃早餐。”
“呵呵。”凌楠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而這個時候,楊棟樑就發現凌楠的眼睛周圍,有着很明顯也很嚴重的黑眼圈,而她的眼睛裡,也是佈滿紅色的血絲,很顯然是沒怎麼睡覺的狀態。
“凌楠姐你昨晚幾點回來的?通宵了?”
“這些天的工作有點多,實在忙不過,我就開了個夜車。”
楊棟樑皺眉道:“你這樣不行啊,熬夜是女人健康的第一殺手,你照過鏡子了嗎?看看你那眼睛,都成熊貓了。”
凌楠淡淡的一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對楊棟樑說:“走吧,一會兒上班該遲到了。”
到了公司,凌楠去停車,楊棟從車裡下來。
而這個時候,他沒發現,就在廣場上的一個角落裡,朱仁強已經在那裡了。
他在觀察,在窺探,然後,滿眼都是掩飾不住的恨意。
“媽的,這小子肯定跟凌楠有事。”朱仁強恨恨地想着。
如果只是一天,還不能說明什麼,可是連續兩天,兩個人都是一起來上班的話,這就很能說明點問題了。
雖然凌楠一直拒絕,雖然連她的手都沒有摸過一下。
可是,朱仁強還是覺得,自己的腦袋頂上已經變得綠油油的一片了。
“楊棟樑,你給我等着,看我怎麼收拾你,媽的,跟我搶女人,我玩死你。”
朱仁強咬牙切齒,等楊棟樑走進辦公樓大門之後,他也整整衣服,從辦公樓的大門走了進去。
可能今天來的比較早,前臺那裡還空無一人,郝佳還沒來。
楊棟樑聳聳肩,略微有些失望。
而等他走到保安休息室之後,卻發現裡面已經有幾個跟他一樣的保安,已經換好衣服,正在那裡閒扯了。
黃川也在。
“楊哥,來的早啊!”黃川跟楊棟樑打了個招呼。
“你也早!”楊棟樑跟他招招手,同時跟其他幾個保安都微微笑着,點頭示意。
都不認識,昨天來上班的時候,那幾個人都已經到外面上崗了,沒見着,所以今天算是楊棟樑第一次跟幾位同事見面。
黃川正想給楊棟樑介紹一下,可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保安經理朱仁強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陰雲密佈,黑的深沉,黑的看不見底,就像追一個女孩子追了十幾年受盡嘲諷受盡磨難好不容易撥雲見日修成正果了,可在洞房那天卻意外發現自己這個新婚妻子原來是個做過變性手術的男人似的。
“朱經理!”
“朱哥!”
“朱經理!”
見他來了,那幾個保安全都站起來,不管是不是心裡對他膩歪,卻都是一臉恭敬。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誰讓這位老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呢?
惹不起啊!
朱仁強就像沒有聽到那些保安跟他打招呼似的,而是直接走到黃川的近前,拿着一沓子紙在他鼻子前面晃得嘩啦啦啦直響,就差直接拍到他的臉上了,氣呼呼地說道:“黃川,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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