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楊棟樑心裡嘀咕。
雖然不清楚莫允琪讓自己聽的是什麼,不過看她臉上這樣子,估計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所以,楊棟樑沒敢開公放,怕丟人,就貼到耳朵邊偷偷摸摸地聽。
結果這麼一聽,他就徹底懵逼了。
“我是老實,可我老實不等於我是傻比,她這麼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逗我玩,我說我心裡沒疙瘩你信?……我特麼也恨得牙根癢癢的,可我沒辦法啊,你說我一個沒啥能耐的退伍兵,她就算把我玩了我又能怎麼的?……那我早就不在這兒幹了。去他媽地,莫允琪你特麼這麼拽,老子不伺候了還不行嗎……”
……
——擦,這不是我剛纔在飯店包間裡說的嗎?這怎麼回事?怎麼弄到莫允琪的手機裡了?
這怎麼回事?
誰錄的?
誰傳的?
楊棟樑眉頭緊皺,心裡就跟開鍋了似的,一下子就咕嘟起來。
他不是笨人,腦子轉了兩下想一想,他馬上就明白自己是被人陰了,而那個陰自己的人是誰?瑪德,十有八九是那個方崢!
“行啊哥們兒,明着跟我哥倆兒好,背地裡卻給我玩這見不得人的煙炮鬼吹燈是不是?媽比的,我也賤,居然沒防着他有這一手,麻痹大意,小河溝子裡面翻船了……好好好,你個狗曰的你給我等着,這筆賬咱們以後慢慢算,你要是貪點懶點滑頭點都無所謂,我不跟你計較,可老子最特麼瞧不起的就是你這樣背地裡告密的雜種了……”
楊棟樑臉上陰沉似水,真的,他現在心裡非常非常的不痛快。
他是當兵的出身,而當兵的最膈應什麼?最膈應的就是這種表面跟你甜言蜜語可是一轉身就把你賣了的告密者,最膈應這種跟你稱兄道弟卻是背後打你黑槍讓你死都死得特別憋屈的不要臉的叛徒,就是因爲有這樣的賤人存在,吃飯都特麼吃不痛快,不能隨心所欲想說啥就說啥,就像現在這樣的,一不留神就被捅出去了!
“操!”楊棟樑真想狠狠的罵街,被人告密的感覺比讓人吐一臉口水還窩火還彆扭呢……無論是軍隊裡的,還是普通老百姓,楊棟樑對於告密者的態度都是兩個字:唾棄!狠狠的唾棄。這樣的人就是狗娘-養的,就應該扔到大街上被人用亂棍活活打死。然後挫骨揚灰,全家連坐,所有親朋好友七姑八大姨都特麼拉出來戴上夾板鐵鏈遊街示衆——別喊冤,誰特麼讓你家出了個告密的叛徒來着?一個字:該!
真尼瑪的腦袋疼啊……早就看出來那個方崢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這麼極品的告密逼!
不管怎麼說,被人告密出賣,都不是一個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呃……楊棟樑正憂鬱呢,卻忽然看見莫允琪伸出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掌,招了招,一下子,楊棟樑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跟苦瓜一樣了。
現在他知道爲啥莫允琪對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
那個啥,老話不是說過麼,要知心腹事,單聽背後言。
說了人家莫允琪壞話,結果現在證據到了人家正主的手上,這……這這這也太讓人捂臉了。
楊棟樑很心虛地把手機還給莫允琪,然後強作鎮定地嘿嘿笑了兩聲道:“這個……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嗯,解釋吧,我看你怎麼解釋。”莫允琪接過手機放進睡衣兜裡,嘴裡說話,卻是看都沒看楊棟樑一眼,而是招呼桌上的另外三位牌友,嘩啦呼啦的開始洗牌。
“……”楊棟樑臉上發窘。這尼瑪很明顯的,是無論我怎麼解釋你都不相信的節奏啊!
可是,她就算再沒有好臉色,自己該解釋也得解釋啊。
想到這裡,楊棟樑就尷尬地笑了笑:“其實這事兒吧……呵呵,琪琪,你也應該理解的,我這就是說了幾句場面話,這也是爲了配合你讓我打入敵人內部的計劃部署啊……其實我心裡根本不是那麼想的。”
“那你怎麼想的?”
“我想啊……其實在我心裡,莫允琪同志是我們龍騰集團的領路人,是指明燈,如同北極星一般的明亮耀眼,不但人長得漂亮美若天仙傾國傾城,而且人品好能力強,是幾百年都難得一見的……”
“得得得!”他這話說的太肉麻太噁心了,還沒等說完呢,莫允琪就實在憋不住笑了出來:“你就別捧了,這事兒越抹越黑知道不?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知道你當時也就是做個樣子罷了。呵呵……不過說真的,楊棟樑你太不小心,被人黑了都不知道,幸虧這是在我這兒,如果換做一個別的老闆,估計你這會兒已經接到電話告訴你以後不用去上班了。”
“是啊是啊。”楊棟樑臉上更是尷尬,堂堂一名特種兵王,竊聽反竊聽都應該是家常便飯一樣的看家本事,結果稀裡糊塗的,居然讓一個整天在辦公室裡坐着的亞健康小白領給算計了,這這這,這特麼的,簡直就是在給獵刀特種部隊的全體指戰員們丟人抹黑……
“不過……”這時候,就見莫允琪乾笑了兩聲說道:“雖然不用把你開除,可是呢,爲了幫助你更好的跟同事們打成一片,也爲了讓大家更能相信我和你之間已經出現裂痕,也爲了讓那個舉報你的人不起疑心不至於到外面亂說話……呵呵,我得做做樣子,小小懲罰你一下,比如……你覺得扣發你當月工資怎麼樣?”
怎麼樣?
不怎麼樣!
楊棟樑淚流滿面:“總經理大人,你不能這麼殘忍啊……”
“唉,行了吧你,別裝可憐了,你又不靠這點工資活着,再說了,我也就是給別人做個樣子。”莫允琪笑道:“既然是演戲,咱們就一起努力把戲演好。”
“是啊,都是演戲,可你竟演發號施令虐人於千里之外的暴力女王了,而我……先挨呵斥後被攆,又降級別又扣錢,我咋就這麼倒黴竟去這苦逼角色呢?”
“呵呵,你就忍了吧,那個誰不是說過麼,我當主席你當掏糞工都是爲了革命,只是革命分工不同麼。”莫允琪笑了笑,然後問道:“對了,這段音頻誰給我發來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