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楠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驚愕。
看她這副模樣，楊棟樑覺得很好笑，說道：“他先死你後說，又不是你先說他後死，這事兒只能說你猜得準，跟你是不是烏鴉嘴沒有半毛錢關係的好吧？”
話雖這麼說，可凌楠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失落。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雖然李光挺不是東西，雖然在她背後捅刀子差一點把她推到萬劫不復的深淵死地。可是，李光畢竟是她曾經的同事呀！聽說他就這麼死了，凌楠還是覺得心有慼慼焉。
她在那裡長吁短嘆的感慨，莫允琪卻要冷靜許多了，聽完楊棟樑這番話之後皺了皺眉：“這也太巧了吧？”
楊棟樑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認爲，的確是有點太巧合了。”
凌楠不明所以地問道：“什麼太巧了？”
楊棟樑道：“李光剛把視頻賣給金忠順，然後他就被車撞死了……雖然老話說惡人有惡報，可這惡報來的是不是太快了點？”
凌楠也反應過來了：“你是說，李光是被金忠順……”
“不，應該不是他！”楊棟樑搖搖頭：“他沒理由這麼做，或者說，他沒有這麼做的動機，一手錢一手貨交易完成，李光是死是活對他完全沒影響啊！”
說着，他轉過頭來問莫允琪：“你有沒有什麼仇人啥的？”
“爲什麼這麼問？”
楊棟樑分析道：“我覺得李光可能就是個槍，是被你一個仇人僱傭，或者許給他什麼額外的好處，讓他跟蹤凌楠姐並且偷拍證據，然後再讓他把這證據賣給跟你有商業競爭關係的金忠順，想要藉着金忠順的手來掐住你的脖子，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嗯，應該是這樣的，應該有這麼一隻看不見的黑手，他利用了李光，然後等他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把他幹掉，殺人滅口……”
說到這裡，楊棟樑忽然發現莫允琪很沉默地看着自己，眼睛裡都是一種很古怪的眼神兒。
呃……
楊棟樑尷尬了，笑了笑說道：“當然，我沒有什麼證據，純屬亂猜，可能我沒猜對吧，我太有點陰謀論了。”
“不！”
莫允琪擺了擺手：“我覺得你說的這種可能性很大。”
“怎麼，你有懷疑的對象了？”楊棟樑問道。
“沒有。”莫允琪搖頭。
她沒說假話，至少是現在，她真是沒有什麼懷疑的對象。
倒不是她沒有仇人，而是……她仇人太多了，根本懷疑不過來。
那些人都有動機，也都有殺人滅口之後不留下任何證據的能力。他們直接幹掉莫允琪有難度，可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李光這種小人物，對他們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凌楠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下號碼，凌楠臉上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對莫允琪說：“金忠順的。”
莫允琪點點頭，示意她把電話接通。
凌楠先把電話的聲音調到最大，足夠莫允琪和楊棟樑能聽見，然後接通電話，很快的，金忠順的聲音就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淩小姐嗎？昨天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們商量的怎麼樣啦？什麼時候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啊？我時間很緊的，你們商量可以，可一定要加快速度喲！”
雖然隔着電話，可是三個人都能聽得出來，金忠順現在很得意，很囂張。
咋的？
不服啊？
有把柄在手裡抓着，就是它孃的任性一點有什麼不對嗎？
好吧，他這麼任性，凌楠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了。
要不要打擊他一下，告訴他，你的所謂證據，所謂把柄，已經在我們手裡了？
“金總，我們能不能再好好談談？”
“談什麼？”金忠順更囂張了，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霸氣側漏連最大號的姨媽巾都兜不住：“這事兒沒什麼好談的吧？要麼同意，要麼拒絕，至於我的那些條件……哦，我是一個字都不會改的。”
而這個時候，就見莫允琪舉起她自己的手機，給凌楠看。
上面只有三個字——讓他滾！
顯然，對於這個敢於要挾自己的傢伙，莫允琪已經完全喪失耐心了。
如果金忠順是一個大企業的最高領導，莫允琪或許還不會跟他撕破臉皮，好好談談最後弄個無傷大雅的結局，可是，金忠順算什麼？小貓兩三隻的成山貿易公司的總經理……沒了所謂的把柄，別說繼續要挾了，甚至跟莫允琪直接通電話他都不夠格。
而作爲好姐妹和好下屬，凌楠也立刻理解了莫允琪的意思，再加上她自己也對金忠順各種膩歪，於是聲音也變得強硬起來：“那好吧，金總，既然您不願意談，那我也只好代表龍騰集團說一下我們最後的決定了，那就是——拒絕接受！您提出來的那些條件，我們一條都不會接受的！”
“哦？”金忠順顯然沒想到凌楠居然會這麼硬氣，聲音也冷了下來：“這是你們最後的決定嗎？”
“是的。”
“淩小姐，我希望你們再想想，如果那段視頻曝光出去，哼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比我清楚。”
“不用想了。”凌楠的語氣十分堅決。
“哼，那好吧！”
金忠順冷笑一聲：“既然你們不給面子，那也就別怪我金忠順不夠意思了。哦，明天上午九點，麗晶國際酒店一樓會議室，我會召開一次記者招待會，好好給你們曝曝光，哦……淩小姐，明天星期天，如果閒着沒事兒，你也可以去看看啊，到時候你會出鏡的哦，會有很多同行企業的朋友來參觀你精彩表演的，大家一起聊聊，發表一下觀後感也不錯嘛！”
話已至此，再多說就沒什麼意思了。
金忠順冷笑連連，冷嘲熱諷了幾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響起，凌楠也把手機收了起來，然後對莫允琪聳了聳肩，問道：“琪琪，明天我要去嗎？”
“去啊，當然要去。”莫允琪說道：“不但你去，我也去，我也很想看看那個小人發現自己那捲錄影帶不見的時候是個什麼表情，看他能對那些記者說什麼……呵呵，一定很有趣。”
呃……
聽她這麼一說，凌楠也跟着笑了起來，能看到金忠順這種小人出醜，絕對是一喜聞樂見的事情。
只是，楊棟樑心裡有些嘀咕了：“金忠順那臺DV裡真的沒有錄影帶了嗎？不對吧？我還給他留了一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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