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雖然若論戰鬥,雖然對朱智一行人沒有什麼把握,但他也算是個狠厲果決之人,只要吳傑點頭了,他也會奮力一拼的。
要是平時,面對這種局面,吳傑肯定會三思而後行,不過今天在諸多刺激之下,吳傑的神經已經像“毛細”狀態的蘭州拉麪那樣細小,像含羞草那樣敏感了。
他大臂一揮,大叫一聲:“給我……!”
話還沒說完,一個黑色的物體已經飛到了眼前,然後額頭一痛,他整個人往後仰倒。
周圍響起一陣驚呼和輕笑聲,他憤怒的從地上坐起,伸手往頭上一摸,倒是還沒有出血,但已經有一個腫包的雛形了。更讓他憤怒的是,他看到了地上一塊黑色的樹皮!
敢情剛纔有人用這個東西襲擊了自己,還正中額頭!
吳傑憤怒之極,剛好瞥見了朱智那毫不掩飾的大笑,他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子力氣,一下子朝對方衝了過去,只將這個體型比自己苗條的年輕人視爲生死大敵,只想他打倒撕碎!
朱智叫道:“來得好!”
說完他身體微沉,眼睛緊緊盯着吳傑,就在對方差不多要衝到眼前的時候,他忽然右腳往前面踏出半步,然後右手飛快的穿過吳傑的右臂咯吱窩,再突然往前面一用力,吳傑整個身體就像一輛行進中突然拉起手剎的車子,一陣掙扎之後倒在了地上!
朱智興奮的大叫道:“你妹的,竟然敢襲……擊我!”
一時激動之下,差點把“警”字說出來,還好臨時改口。
也難怪他會興奮,因爲剛纔這招是他新學會的近身格鬥招式,第一次使用。雖然動作還有些生疏,但竟然奏效了。而且是將吳逸夫的兒子摔了個四腳朝天,這讓他感覺非常痛快!
不過就在這時,旁邊一根帶着鏽跡的鐵棍忽然橫掃過來,上面那些褐色的斑斑點點在他眼睛裡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完了。被偷襲了!腦子裡閃過這樣的念頭,朱智已經來不及躲開,只能咬牙閉目準備承受。
不過想象中那劇痛並沒有身體的哪個部位傳來,反而是一聲痛呼從身邊響起。
他睜眼一看,手上拿着鐵棍的黑龍被另一個自己帶來的高大年輕人死死的用手臂箍住脖子,正在掙扎着。
朱智憤怒的一腳用力踹在黑龍的肚子上,接着又是一腳,又是一腳……邊用力邊罵道:“我讓你陰險,我讓你襲擊。我讓你卑鄙!……”
說了十多句之後,剛纔還生龍活虎的黑龍奄奄的躺在地上,就像一頭活龍變成了病龍,死龍。
這時,周圍那些朱智帶過來的人已經三兩下把黑龍的其他隨從制服住,將武器卸了下來。
見控制住了場面,朱智這才滿意的走到還在地上躺着的吳傑旁邊,道:“姓吳的。你夠囂張,有本事繼續囂張啊!”
吳傑呻吟了一下。道:“朱智,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
朱智冷笑道:“是嗎,我跟你想法差不多,只不過不用等,時間就是今天!”
說完,他對陳譽道:“譽哥。你看……”
陳譽微微一笑,道:“你看着辦,該這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朱智聽完,便對那些一起來的年輕人道:“全部帶走!”
這個時候。在一旁一直緊張不安的溫巨輪連忙朝張文濤打了個眼色,後者開口道:“請稍等,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他當然知道老闆的意思,因爲雙方都是有權勢有背景的人,所以真的要鬧出事了,無論結果如何,對東方新世界,對溫氏地產都沒有好處。雖然不明白老闆爲什麼不主動開口,但他還是想平息下前面這個彪悍的年輕人的怒火,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朱智道:“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張文濤沒想到朱智這麼不給面子,尷尬的笑笑,小聲道:“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能不能低調點處理?”
朱智道:“我已經夠低調了好不好,這些人視他人利益和法律爲無物,竟然公然帶歹人圍攻他人場所!——要是高調的話,我就直接把這些渣滓押去遊街示衆了!”
這話倒不誇張,對於吳傑的行爲他是深惡痛絕。一方面,他的行爲讓朱智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其父吳逸夫對自己父親的種種打壓,另一方面,今天他的行爲已經侵犯了陳譽和身邊那些最親近的人的利益了。這兩點,無論哪一點,都是朱智絕對無法容忍的。
當然,對張文濤的態度之所以不佳,是因爲他跟溫巨輪一直不對不上眼,——上次還在新聞發佈會上跟溫巨輪吵過架的。
他當然知道溫巨輪還放不下面子來請求自己,他也不打算給溫巨輪面子,所以自然不會給溫巨輪的手下張文濤面子。
張文濤無奈的看了陳譽一眼,希望他能夠說些什麼。
朱智的話他自然理解,但職責所在,他和身邊一直沒有出聲的老闆都不希望事態擴大化。
陳譽只是微微搖頭,那意思也明顯:這是朱智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吳傑還在地上叫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狗孃養的……”
聽到這話,原本還想開口的溫巨輪暗暗搖頭,知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果然,朱智聽了,臉上的厭惡之色更盛,馬上道:“辛苦各位兄弟了,——把他們都帶走!”
那些跟他一起過來的人動作熟練的將這些人一個個帶走,就算是躺在地上的吳傑和黑龍也不例外,被兩手反拉在身後的推走。
看到這個情景,溫巨輪嘆了口氣,對陳譽道:“陳譽,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幫忙下,儘量低調處理吧?”
他知道朱智不會給自己面子,只能硬着頭皮請求下陳譽了。
陳譽淡淡的道:“溫董,這事情不是我處理的,這是朱智的事,不好意思。”
溫巨輪彷彿對這個結果也在預料之中,倒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說了幾句抱歉的話,然後先行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朱智纔對陳譽道:“譽哥,我這樣做,沒問題吧?”
陳譽道:“算便宜他們了。”
朱智贊同的點點頭,道:“還是譽哥瞭解我,真的是太便宜他們了。剛纔我應該再狠狠揍那吳傑一番,這樣……回頭我讓那些特警兄弟在路上再好好招呼下他……”
陳譽道:“特警?難怪身手不錯。”
朱智道:“是啊,因爲時間緊了一些,所以就把幾個之前打過交道的市局特警叫了過來,要是時間充足一些,我就把原來幾個省散打高手給拉過來。”
陳譽道:“辛苦了,你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用顧忌什麼。”
這次他是真的動怒了。雖然剛纔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但吳傑的行爲已經觸到他的底線!
如果只是針對他個人的行爲,他也許還不怎麼計較。但吳傑的行爲已經威脅到他的家人和身邊親近的人,這是他絕不能接受的!
他所說的“便宜他們”了,不是隨便說一說。假如剛纔朱智沒有及時趕到,那麼吳傑一行人的遭遇,應該會比現在慘很多!
朱智當然也明白這些,所以又道:“我明白了,這事情不會這麼容易就過去的!”
範思思這時才道:“朱智,挺威風的嘛,現在當上省廳領導了,霸氣外露,橫掃無敵啊!”
朱智連忙掛上笑臉,道:“思思,這些傢伙太可惡了,我還真怕自己趕不及過來呢!見笑了,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