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島露出了無奈的微笑,道:“武鳴,你真可愛,雖然你不會對我說那些好聽的漂亮話,但和你呆在一起,我還是很愉快。真沒什麼事,我就是順路進來看看你。”
武鳴眼中露出了一絲喜悅,道:“我每天晚上都會在這裡練習的,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不知爲什麼,從小到大,一直醉心武道、對於感情比較遲鈍的武鳴,在一次校園活動中邂逅了美麗可愛的鬆島之後,彷彿這方面一下子纔開了竅,像是一直蘊含在心田中的一顆種子被偶遇的一場春雨澆灌,然後慢慢的生根、發芽、長大……
所以他慢慢感受到了一種酸酸甜甜、苦苦澀澀的滋味,每到了某個時刻,心裡就會浮現起一個美好的身影,並不自覺的開始想念起關於她的一切東西來。
他第一次向周圍的同學打聽這個女孩子的一些情況,他第一次會主動的在校園裡亂逛希望能夠撲捉到她可愛的身影,他第一次想主動找她聊聊天,他第一次在某個日子想買一束鮮花送給她……
同樣的,他第一次會因爲某些天看不到她而心中空蕩蕩的他,第一次會因爲某些男生議論、靠近她而莫名的生氣,他第一次會因爲她和其他男生一起出現而感覺生活沒有了顏色……
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自己是中了一種叫做戀愛的病毒,中了一支叫做初戀的冷箭,患了一場叫做單相思的絕症。
饒是多年的習武練就了他過人的堅定意志,他也爲這個發現感到了無奈。因爲儘管身處戀愛期,他仍然保持了頭腦的幾分清明。
她是什麼人?
她是遠渡重洋過來的千金小姐,她是國際學院的天之驕子,她是衆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而自己呢?儘管有着不錯的家境。但也終究是個除了武道,其他方面都泯沒於衆人中的男生罷了。
除非她對武道同樣有着難言的癡迷,願意和自己相處交流,否則,她憑什麼會看中自己呢?
當得出了這個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的結論,他嘗試着壓下內心的渴望和執着。但這就像風吹篝火,反而使其越來越旺,越來越強烈。
最後,他決定讓這種內在的火熱自然的灼燒自己,不再壓抑,但也忍住不去遵循,實在堆積太多時,他就跑到武館裡瘋狂的練習,讓疲憊的身軀麻木了思想。讓汗水透支情感。
但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意料。
不久之後,一個偶然的機會,鬆島竟然來到武館裡參觀,然後自然而然的見到了身爲會長的武鳴。
他不知道她對他的第一印象如何,但應該不算太壞,因爲從那以後,鬆島時不時的跟他聯繫一下。
其實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止,無非就是和他聊下天。請她幫某個朋友指點下武術方面的問題等等。
但在他看來,已經不啻於是黑夜中的一道光了。至於這道光芒能指引自己走多遠,走到哪裡,他有些無所謂。
他不確定她是否喜歡自己,而且他從一些風言風語中也聽到,她似乎跟不少男生都走得比較近。但相對於沒有機會去接近,只要她願意經常找機會和自己聚聚。這不是已經足夠了嗎?
漸漸的,兩人的關係密切起來,似乎超越了普通朋友的關係,似乎又還沒有到達男女朋友的界線。
如果硬要往好的方面想,那麼武鳴會認爲。鬆島有可能把自己當成藍顏知己了,而自己,對對方的定位卻不止是紅顏知己……
……
見武鳴有些出神,鬆島用玉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想什麼呢?不會是當着我的面想其他美女吧?”
武鳴連忙道:“沒有,我只是在想以前的一些事情。”
在鬆島面前,他沒有了武道上一往無前的氣勢,有時候反而有些畏手畏腳的,雖然心底不喜歡自己的狀態,但一直難以改變。
鬆島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臉上忽然隱隱一紅,低聲道:“你在想我,對不對?”
武鳴不好意思的沉默了。
鬆島也輕聲的道:“武鳴,其實,跟你做朋友我很開心,雖然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大部分時候是我在說話,但比起其他男生的誇誇其談,你的沉默和坦誠很特別。”
武鳴猶豫了一下,問道:“鬆島,你和不少男生都有交往,是不是?”
鬆島美麗的腦袋輕點,道:“是啊,但都是男性朋友而已,沒有男朋友哦。”
武鳴聽到前面半句,心就像落水的石頭一沉到底,但聽到後面的半句,又像石頭中空了,一個勁的往水面上升起,他忍不住問道:“那……我呢?”
鬆島猶豫了一下,道:“武鳴,我們就這樣做好朋友,不好嗎?”
武鳴剛纔的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爲鬆島前面那句話已經暗示她的情況了,自己又怎麼可能例外的成爲她的男朋友呢?
萬一鬆島因此而以後不再理他,那就真的是完全絕望了!
所以聽到鬆島語氣並不強烈的回答,武鳴雖然難免失落,但還是不無慶幸的應道:“很好,鬆島,原諒我一時說錯話了。”
不料鬆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真的是一個很適合當男朋友的人哦,武鳴。”
武鳴的一顆心又被高高吊了起來,他忽然覺得現在跟鬆島談話,比自己練拳時面對一羣對手還要痛苦,因爲一會兒失落,一會兒高興,實在是有一種坐過山車的感覺。
沒等武鳴有所迴應,鬆島已經咯咯的笑了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武鳴。其實今晚過來找你,我是想問問你明晚有沒有時間的?因爲你好像每天晚上都要練拳……?”
武鳴一下子激動起來,他想起了這兩天聽說過的,國際學院明晚要舉行聯誼晚會的消息,他聽說外籍師生每人有一個攜帶同伴的名額,那麼鬆島這句話的意思是……?
想到這裡,武鳴飛快的應道:“不練了,明晚我有時間!”
鬆島甜甜的一笑,道:“那就好,武鳴,你知道我們學院明晚有個聯誼晚會吧?”
果然是!天啊!她要邀請自己當她的同伴嗎?!雖然她沒說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但如果能被作爲同伴前去,事實上也跟男朋友的地位和角色差不多了!……
武鳴壓抑住一顆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道:“我知道,鬆島,你想邀請我前去?”
鬆島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是啊,願不願意呢?”
武鳴興奮得跳了起來,道:“當然願意了!能夠作爲你的同伴,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鬆島怔了一下,忽然捂着嘴巴笑了起來,道:“不是哦,我是幫你拿到了一個參加的名額,但不是我的那個名額哦,不要緊吧?”
武鳴一下子愣住,苦澀的問道:“那你的那個名額準備請誰?”
鬆島見他的表現,又忍不住咯咯的笑了笑,道:“我的名額不準備用哦,因爲我說了嘛,人家現在還沒有男朋友呢!”
武鳴又疑惑的問道:“那你是不是幫你不少男性朋友都爭取到了參加晚會的名額呢?”
鬆島道:“你好聰明哦!是的,如果你很介意的話,那麼我也不勉強你呢。”
武鳴咬了咬牙,臉上卻平靜的道:“我去。”
鬆島聽了美麗的眸子中閃過幾絲毫不掩飾的喜悅,道:“太好了!有你參加,到時我就不擔心了,呵呵!”
武鳴忍不住問道:“擔心什麼?”
鬆島神秘的一笑,道:“告訴你也不要緊,聽說到時會有關於武道表演的秘密節目哦!——噓,這消息是我好容易纔打聽來的,你可要幫我保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