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距離秦城監獄的午飯時間尚早,何利秀領着楊晟到秦城監獄四處看看,讓楊晟親身熟悉秦城監獄地形,望着秦城監獄高牆電網和持槍把守的武警官兵,楊晟倒吸一口冷氣,這哪能越獄呀?老鱉越獄的方案也太難實施了。
何利秀看出楊晟苦衷,心裡也覺得父親老鱉這個方案多此一舉,要想把楊晟弄出去是輕而易舉的事,可老鱉偏要搞轟動效應,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要不這樣吧,我去第一看守所會會那個強姦犯。”
楊晟忽然想起前幾天老鱉說的韓雲楓,就是那個韓阿姨的兒子,因強姦罪被判了十年的強姦犯,越獄的危險係數太大,楊晟還真下不了決心嘗試,認爲接近韓雲楓走老鱉說的“重生路線”最穩妥。
“你是說黃韻琴的兒子韓雲楓吧,這人爸爸對我說過。”何利秀對韓雲楓瞭解,此人是個十惡不赦的90後,另類叛逆,看人的眼神滿帶仇恨,典型的問題青年。
“對,我想去會會他,這對於以後辦案也許會有幫助。”楊晟那天和老鱉玩笑說扮演強姦犯詆譭名聲,後來靜下心來一想,覺得韓雲楓這個人是個謎,家境殷實還玩強姦,由此說明此人不可一世或者心理扭曲變態。
“好的,我向爸爸彙報,等爸爸的指示。”何利秀親暱的語氣,好像在和楊晟談家常話,楊晟躲避何利秀熱辣的目光,羞愧難當。
何利秀這是怎麼啦?其實是被吳玉琴感染的,剛纔提審吳玉琴時,她那柔和的語調使得楊晟心神嚮往,何利秀吃醋的同時不經意地模仿吳玉琴的說話狀態,連笑容也變得溫柔甜美。
“這幾天過年了,我正好體驗一下監獄生活,多接觸同齡人,希望能從韓雲楓嘴裡多瞭解一些事情,對於韓氏家族需要從各個方面加強了解,現在我們太被動了,被他們牽着鼻子走,雖然種種跡象懷疑他們是間諜組織,也抓了他們當中不少人,可一點證據也沒有,他們手法太高超了。”
“是啊,東洲那個李曉苟也苦於缺乏確鑿證據,現在只能以故意傷害罪處置了,估計刑拘幾個月就會釋放。”
“讓他們蹦躂幾天吧,我就不信抓不住他們把柄。”楊晟懊惱地冷笑,“喪心病狂,他媽的喪盡天良製造車禍,現在又嫁禍於我,他們真想我死啊?”
何利秀滿臉苦惱的神色,對楊晟將來的際遇甚爲擔憂,兩人圍着秦城監獄看了一遍,楊晟對越獄一事再也不作任何幻想了。
“午飯時間快到了吧,我有點餓了。”轉了大半天的楊晟肚子‘咕咕’叫了。
“差不多了吧,那我帶你體驗一下秦城監獄的食堂生活。”
在何利秀心目中,楊晟是個敢作敢爲的鐵血男兒,通過幾年的接觸,何利秀對楊晟還是瞭解的,對於親自培養的精英那是驕傲自豪疼愛有加,這種感情別人是無法理解,這就好比孃親辛辛苦苦撫育出來的孩子,即使孩子做錯了什麼事,打罵之後又會心疼落淚。何利秀對吳玉琴和楊晟有染感到吃醋,可因爲摯愛疼愛熱愛楊晟,對於楊晟和吳玉琴不符合邏輯的孽情,只能自欺欺人把楊晟當作生理需要罷了。
秦城監獄午餐時,楊晟是開眼界了,自小在電視上看到的很多高層領導都聚集在這裡,當初意氣風發指揮若定頤指氣使的高官,此時穿着囚衣在武警士官監視下坐落在食堂裡就餐,對於他們現在的稱呼只有代號,07008,,05236、21019,還有95113等等。雖然秦城監獄的牢犯太多轉到了新建的燕城監獄,但是在秦城監獄的囚犯還依然有一大部分,可能還要等燕城監獄擴建好了,才能把在秦城監獄服刑的囚犯押到燕城監獄去。
楊晟來了秦城監獄三五天,還是第一次到監獄食堂就餐,以前都是武警士官把飯送到牢房裡,老鱉向監獄長交待,“
對於楊晟的就餐問題,只能專人負責,專人配送。”
楊晟的吃相實在不敢恭維,在這些曾經身居高位的高官之間就餐,本來就因爲年齡形成鮮明對比,現在狼吞虎嚥風捲雲舒的吃相更是一道奇異的風景線,不時遭來白眼。
“慢點,又沒有人跟你搶,叫花子似的。”何利秀對楊晟的吃相遭來大家詫異,覺得大失臉面。
楊晟一直戴着手銬,可手銬在他手上就像玩具,對吃飯一點也沒有帶來不便。
“嘿嘿,這裡的飯菜還不錯,要是在這裡養老,也知足了。”楊晟吞下最後一口飯菜,對何利秀嬉笑,“他們算是有福了。”
楊晟的口氣和表情對食堂裡的囚犯都有揶揄成分,何利秀細嚼慢嚥,瞪了楊晟一眼,“你廢話太多了,是不是也想到這裡養老啊?”
“呵呵,我還沒到他們這個級別。”楊晟樂呵呵地故意嘲諷。
楊晟拿手抹了下嘴巴,端起桌面上的湯碗把湯水一飲而盡,到秦城監獄服刑的太多是省部級腐敗官員,楊晟今天能到秦城監獄算是開“天眼”了。
午飯過後,楊晟被武警士官帶回牢房,他也累了,正好睡個午覺,何利秀走時依戀不捨,滿目含情,楊晟只當沒看見,以他現在的心境,玩笑歸玩笑,對於再和何利秀感情糾葛想不再去想,自從同吳玉琴的韻事對何利秀袒露後,心裡一直內疚不堪,覺得滿身污點,哪有資格再去非分之想?如果再想就覺得褻瀆神靈。
人類是最複雜的靈性動物,此一時彼一時,只能走一步緩一步。
大年初一一早,何利秀便在老鱉的指示下,安排楊晟進了秦城監獄第一看守所,對於一個長相土鱉又矮挫窮的楊晟進來,韓雲楓等剃着光頭的牢犯那是對楊晟一萬個鄙夷不屑,待何利秀和武警士官離去後,便對楊晟展開“思想教育”。
“怎麼進來的?犯什麼罪了?”
“盜竊!”楊晟舔着臉皮嬉笑,把洗刷用品放到牀頭,坐到牀沿準備和大家說話,此時說盜竊是因爲犯罪分子最看不起盜竊犯了,除了強姦犯就數盜竊犯在監獄裡沒地位,這個身份在楊晟進來之前何利秀交待過。
一個囚犯鄙夷譏笑,“草,盜竊呀,太丟臉了。”
“怎麼丟臉了?你們怎麼進來的?”
“我們啊?我們是這樣進來的!”
話音剛落,大佬樣的韓雲楓揮拳打向楊晟的臉額,楊晟只是身體微微一側便躲過了韓雲楓打來的拳頭,弄得韓雲楓撲空趴倒在牀上。
“我靠,你還敢躲,草……”韓雲楓爬起身,命令大家的口吻,“給我把他往死裡打,打得他叫哥老大。”
楊晟直接對這羣牢犯無視,這個牢房有九名牢犯,加上楊晟正好滿員10人。
“媽的,這小子看不起我們,上!”有人發現楊晟對他們不屑的目光,氣得嗷嗷嗷叫,“靠,大年初一就給我們送來一頓大餐。”
囚犯們一哄而上,從四處攻擊楊晟,可楊晟真是太拽了,也太酷了,一屁股坐在牀沿上紋絲不動,只用兩隻手就把攻擊他的人打得人仰馬翻,跌得四處都是,痛的嗷嗷嗷叫喚,有的鼻青臉腫,有的跌倒地上疼得起不來,最受傷的還是韓雲楓,被楊晟一拳把鼻子打歪了,鼻血如掃水筒噴出鼻孔,慘狀不堪入目。
“誰剛纔說打得我叫他老大?”楊晟冷漠地在囚犯之間掃來掃去,嚇得誰也不敢同楊晟對視,這些牢犯都是18歲到25歲上下的不良青少年,在外面欺負一下未成年少女還差不多,哪裡敢再對楊晟下手,可他們也不是輕易告饒的人,慣用的仇恨表情和惡毒目光,一副冷漠的模樣。
“從今天開始,哥是老大,聽好了,識趣的話,咱們相安無事,以兄弟相稱;如果想趁機報復我的話,我把你們的頭扭下
來當夜壺。”
“切!……”囚犯紛紛站起身,但是誰也對楊晟不服,恨不得撕了他。
可是想要報復楊晟那是要看能力,這些鳥人雖然是小混混,但也不是不長眼的蠢驢,對於楊晟的武功那可不敢再上前招惹。
“靠,一羣窩囊廢!”楊晟嗤之以鼻,瞪了一眼爬起來的韓雲楓,“你叫什麼名字?犯什麼罪了啊?”
韓雲楓恨得牙癢癢,咬牙切齒不說話,只是對楊晟死瞪眼。
“問你呢?你聾嗎?”楊晟氣得上前對韓雲楓一腳,韓雲楓又被楊晟一腳踹倒在地。
“哈哈……”囚犯們這時看到韓雲楓被踹得跌倒在地的狼狽樣,幸災樂禍地大笑。
“他犯什麼罪了?剛纔是他審問我吧?”楊晟問旁邊一個囚犯。
“是,是是是……”
“把他提起來,按到我面前。”楊晟命令的口吻,瞪眼面前的囚犯。
囚犯們害怕楊晟對他們下手,不約而同把韓雲楓提到楊晟跟前,楊晟用腳踹在韓雲楓的臉上,“說!犯了什麼罪進來的?”
“強,強,強姦!”韓雲楓滿眼惱火地支吾。
“我靠,什麼時代了?還強姦,瞎了眼啊,到處都是雞!”
囚犯們又一陣鬨笑,楊晟瞪眼大家,“好笑嗎?”
囚犯們立馬住口,誰也不敢再笑了。
“老子今年21,三進宮了,瞎了你的狗眼了。”楊晟氣得又一腳把韓雲楓踢得背倒在地,隨即上前提起韓雲楓,“媽拉個巴子,現在認識我了不?”
“認,認了!”韓雲楓再也不敢不服軟了,緊張地收斂怒視楊晟的目光,以他多年混跡社會的事蹟,哪裡受過這等待遇,在東洲那可是一呼百應的街頭大佬,不是太無法無天強姦了一個大學教授的女兒,他做夢也不會落魄到這裡來。
那個大學教授滿腹經綸,法學博士,又是省人大代表,對韓雲楓的獸性怒不可歇,親自把狀紙交到省委書記手裡,省委書記嫉惡如仇立即下令逮捕韓雲楓,不然以韓雲楓家族勢力,一般人哪能奈何得了他。
楊晟這下爽了,在外辦案時不能輕易下手揍打惡徒,現在身陷囹圄了,正好有了發泄機會,韓雲楓算是遭老罪了,被楊晟整得服服帖帖,楊晟審判官似的審查韓雲楓的身份,韓雲楓一個字都不敢撒謊,楊晟只要發現韓雲楓眼神不對,便是對他一頓毒打,手段比暴徒還暴徒。
囚犯們哪裡見過楊晟這樣的暴力,對楊晟把韓雲楓往死裡打,嚇得誰也不敢吱聲。
“晚上睡到我身邊,給我當保安。”楊晟又狠瞪韓雲楓一眼,嚇得韓雲楓點頭如搗蒜,連忙說,“是,是!……”
“嘿,真過癮,好久沒有這麼過癮了!”楊晟乾笑,雙手扭着手指,扭得手指“嘎嘎嘎……”直響。
這一天楊晟倍兒爽,囚犯把家裡送來的好吃東西紛紛貢獻出來,大家圍在一起吃吃喝喝,可韓雲楓算是倒了大黴,只能坐在角落裡發呆,眼神中滿是迷茫,心情那是冰窖般的失落。
“真是個瘋子,媽的,這麼好的身手還當盜竊犯?”
“是啊,如果能出去,我們認他做老大,把我們農行金庫炸了。”
“沒錯,這輩子幹一票,花姑娘大大地有了。”
“可是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呀,還好幾年刑期呢!”
“草……暈死了!哎……無語了!”
到晚上就寢時,睡得距離楊晟較遠的幾個囚犯嘀咕說話,還沒入睡的楊晟對他們說話內容聽得真真的,楊晟這次進監獄目的是針對韓雲楓,對其餘犯人不當回事,只要不涉及重大案情,楊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下最要緊的是拿下韓雲楓,詳細瞭解韓氏家族的背景,爲以後打入韓氏家族做好鋪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