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第一個衝進李芸老奶奶房間裡,只見老奶奶氣息奄奄,嘴裡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奶奶,你怎麼啦?”楊晟着急地問。
李芸怕老奶奶立即死去,整個人都慌了,愣在牀前不知所措。
楊喜鵲蹲在老奶奶牀前,握着老奶奶乾瘦的手,“大娘,你能說話嗎?”
“嗯,嗯……”老奶奶乾瞪眼,支吾着誰也聽不清的話語,在老奶奶的眼角可見一行淚水流下臉額。
“芸兒,快去叫村長和我們村的醫生來,快……”
李芸應了一聲,趕緊地去找村長和村部醫生了。
老奶奶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看來離死不遠了。
楊喜鵲拉着楊晟出了老奶奶的房間,氣得打了楊晟一下,“都是你這個孽種害的。”
“媽,你?”楊晟抱怨道,“都什麼時候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楊喜鵲非常內疚,後悔下午捉楊晟她們兩個男盜女娼太莽撞了,剛纔看到老奶奶眼角的淚水,楊喜鵲的腸子都悔青了。
老村長和村部醫生趕來了,村醫生打開醫藥箱,拿聽筒聽了下老奶奶的胸腔,再翻了下老奶奶眼皮,“不行了,準備後事吧。”
“啊!奶奶……”李芸撲到老奶奶牀前,淒厲地哭喊着。
老村長勸慰李芸,“李芸,不必太傷心了,你已經盡孝道了。”
李芸嚎啕大哭,哭聲聽得在場的人都淚眼汪汪。
這晚,在老村長的安排下,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來了,活神仙又做了場法事,佈置好了老奶奶的靈堂,李芸披上麻衣,守孝在廳堂裡。
楊晟望着活神仙做法事的模樣暗自好笑,心想好一位活神仙,藏得夠深的,村裡村外的都以爲你是裝神弄鬼的道士,誰會想到你老曾經還是共和國的衛士呀。“看來要做好隱蔽戰線的一員,首先一步就得當好一名普通人,如果讓人覺得你神秘,那還不防着你嗎?”楊晟開始悟出了一個淺顯的道理。
老奶奶的喪事像普通喪事一樣,全村的人一起張羅。在本村有個風俗,不管誰家有紅白喜事,都是相互幫趁。二狗子這次表現非常積極,在李芸家忙前忙後,好似他是這家男主人,接待李芸家的親戚和村鄰。
但是,楊晟這次不能幫趁下去了,第三天一早,活神仙把他叫到屋外的一個角落,“你該下山了,何隊長她們還在縣武裝部等着,軍令如山倒,凡事以國家利益爲重。”
“嗯,知道了。”楊晟深深地點了點頭,“我馬上下山。”
“你這就走吧,餘下的事情別管了,由我擔着。”
“我去向我表嫂告個別,安慰她一下。”楊晟不忍李芸傷心,不想不辭而別。
“好吧。”活神仙考慮了一下,答應了楊晟的請求。
楊晟走進屋裡,拉着李芸進了旁邊的一間屋子,說了些關心和勸慰的話。
“你真要走,去哪裡?”李芸幽怨地望着楊晟,“我怎麼辦?”
“表嫂,對不起,我……”楊晟不敢告訴實情,只能說些場面上的話,“我有事,以後再告訴你,好嗎?”
“我要你現在就說。”李芸不捨地淚水都下來了。
楊晟正要好好再勸慰李芸,顧大娘拿着一把木勺推門走了進來,見楊晟和李芸在屋裡,臉上立即
浮現了醋意,“楊晟啊,你在這裡幹嘛,還不去幫忙?”
在顧大娘心中,楊晟就是個可憐的孩子,見李芸和他親密,心裡頓時有了些說不清的醋意。
“我這就去,顧大娘,你忙。”楊晟說着話走出了房間。
李芸望着楊晟走出屋外的背影傷心不已,此時她的心比刀割還難受。
楊晟到家拿了幾件換洗衣服,卷着包走了,就像他父親程曦當年一樣,沿着羅霄山脈的林蔭小道,朝山下走去,奔往山外的大世界去了。
一路上,楊晟想着李芸,深爲李芸的命運悽苦而痛楚,是李芸讓他感覺到了男女之間的美好。曾經無窮的歡樂,現在令楊晟感懷頗深,如果不是去特訓,也許他真的會和李芸到縣城做點生意或者從事別的行業,楊晟覺得同李芸生活一輩子那也是福分。
在鄉里候車廳等了許久的公共汽車如烏龜一樣爬了上來,楊晟未待汽車停穩就跳上了車,一個小時後,楊晟坐車到了縣城。
林川縣城這幾年在國家扶貧政策扶持下變化很大,有新建的桂花廣場,還有統一裝修的店面,但楊晟沒心思欣賞這些街面風景,撘上一輛摩的就向縣武裝部招待所趕去。
“報告,我來了。”楊晟推開縣武裝部招待所306房間的門,見何利秀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敲着電腦鍵盤,立即喊了聲報告,竟自走進了何利秀的房間。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何利秀杏眼圓睜,朝楊晟怒喝一聲。
“啊……”楊晟驚得倒退兩步,退回到門口,迷茫地望着冷漠的何利秀,弄不懂自己哪裡錯了,習慣性地摸了下後腦勺。
“一點規矩都不懂,進來吧。”何利秀撇了下嘴,“把門關上。”
“靠,女人十八變啊,你也快三十多的女人了,月經失調嗎?”楊晟沒好氣走進屋裡,小心翼翼地掩上了房門。
何利秀給楊晟倒了一杯白開水,坐到楊晟旁邊的沙發上。
“你現在還不是特訓隊員,不要把你從小說裡看來的用在工作上,我們對外就是平常的機構,是以各種身份工作。”
“哦,您的意思特訓跟部隊沒有關係嗎?”楊晟弄得有點暈了,這幾天聽說特訓還以爲是特種部隊。
“你師傅沒有和你說嗎?”何利秀銳利的目光盯着楊晟看了會,“你平常什麼樣,以後還是什麼樣,我們要的是樸實純真。”
“何隊長,我有個疑問,您爲什麼會選中我?我知道我的身體條件有侷限性,要論徵兵,我是不夠格的,身高問題就有可能被刷下來。”楊晟疑惑地問道,“部隊難道放鬆了體格要求嗎?”
“這就是我們工作的特殊性,如果你高大威猛給人第一感覺就像大兵出身的,那樣人家就會提防你,對你開展工作百無一利。在以後的工作中,你要扮演各式各樣的人,比如民工、司機、保安,甚至是乞丐,你要學會的就是他們的生活習慣和工作方式。”
“嗯,我似乎明白了。”楊晟勉強地笑道,“像我這樣的丟到大街上,同老百姓沒什麼兩樣,您的意思是越普通越好,對嗎?”
“是的,剛纔你一進來就喊報告,那是大錯特錯,我們不能像正面部隊,凡事講正規化,我們要的就是輕鬆隨意,懂嗎?”
“呵呵,懂了。”
“這兩天過得還好
嗎?”
“還好,一切就是老樣子。”
“你第一關基本算過了,剛纔老首長電話裡和我說了,說你還算上道,這兩天在村裡隻字未提我們這方面的事,這關你算過了。我們的工作就是表裡不一,心裡的算盤要打得通天響,但嘴裡說出來的就是表達精準的幾個字。”
“哇,您原來給我三天假期,就是考驗我啊?何隊長,你還真會玩。”
“我們什麼都要玩得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我們全都要學會,錯了,不僅要學會,而且還要上乘技術,接下來給你一到兩年時間學習各門先進技術,結業後必須全能地走上工作崗位。”
楊晟明白何利秀不是說笑,真要像她說的學好全能,那還真不是簡單的事。現在明白了,這就是軍事小說看來的特工,沒想到這好事落在自己頭上了。楊晟想到這渾身像打了雞血似的,頓時精神倍增。
“那我們到哪裡去特訓呢?是北京還是上海?”
“特訓基地全國有好幾處,不過我們是全國最隱蔽、科技最先進的特訓基地。”何利秀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坐到椅子上,“你心裡時刻要記住自己是個軍人,但你給他人的印象就是同你那時要扮演的人一樣,如果你技藝不精露了破綻,不僅會斷送了性命,更重要的是會葬送了我們國家的利益。”
楊晟再次深深地點頭,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自小在活神仙教導下和受的愛國主義教育,滋潤了楊晟報效國家和人民的深刻嚮往。楊晟深深明白犧牲自己事小,若真像何利秀說道任務失敗葬送了國家利益,那就不是罪過能說的過去了,那可是犯罪,是對國家和人民犯罪。
俗話說: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楊晟渾身像打了雞血似的充滿了激情,恨不得立即飛往特訓基地,是男人就不當孬種,有多大腿就穿多大的褲子,楊晟信心百倍,極爲嚮往隱蔽戰線的神聖事業。
“我接下來做什麼,請您指示。”楊晟向何利秀誠懇地請示。
“你先到308房間去休息一下,上網看電視都可以,到飯點了,我會叫你,住在308房間的兩個人你認識,就是上次和我到學校找你的那兩人。”
“哦,那我去了。”
何利秀待楊晟走後,撇了下嘴,“呵呵,還真把自己當個兵了。”
楊晟敲了下308號的房門,聽到裡面的人說,“門沒鎖,進來吧。”
楊晟推開門正要進去,猛然發現一個玻璃杯子朝自己臉上飛來,楊晟伸手接住飛來的杯子,正要責問時,只見兩個男青年朝自己竄來。楊晟拿着杯子和兩個男青年打鬥,丫的,難道又是考驗我嗎?楊晟來不及多想和兩個男青年對戰起來。
兩個男青年好像出自一個師傅教的,兩人齊頭並進攻擊楊晟,楊晟感覺到這兩人功力雖好,但只不過是蠻力,楊晟想這也許就是書裡寫的硬氣功吧。
楊晟把杯子往其中一個男青年頭上砸去,杯子砸在男青年頭上立即碎了好幾塊。
楊晟閃電間又一拳砸向另一個男青年的腦袋,打得那男青年火冒金星、頭暈目眩,楊晟立即掐住男青年的喉嚨,飛起一腳又把那被杯子砸過的男青年踢進房間裡。
被楊晟掐住喉嚨的男青年欲求反抗,揮拳向楊晟頭上砸來,楊晟隨手一擋,震得男青年全身都麻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