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是在多人通話，趙昭先說了一通，王如也不甘落後，把鬱澄秋一頓數落，只有林雲無所謂，只是笑。
鬱澄秋聽了她們的抱怨，心中暖暖的，知道她們其實是擔心自己，趕緊表明立場，好一番安撫纔給安撫住。幾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天才掛斷。
鬱澄秋也沒什麼別的朋友，父親那邊早就沒有聯繫，母親後面的親戚早就不往來了，所以倒是樂得一身輕。這個年就算是這麼跨過來了。正打算睡覺呢，手機卻又響了，竟然是林戰。
鬱澄秋趕緊接電話，“喂，林秘書？”
“鬱小姐，過年好啊。你還沒睡覺吧？沒有打擾你吧？”林戰十分有禮貌。
“不會不會，林秘書過年好，真是不好意思，還勞您親自打電話來。”鬱澄秋對林秘書充滿了感激，說話自然是十二萬分的恭敬。
“別這麼客氣，叫我林戰就行了，你既然是賀尋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林戰說話也十分客氣，“不用這麼生疏。”
“叫你林哥吧，”鬱澄秋也覺得太生疏了，只好說，“林哥叫我小秋就行。”
“好，小秋啊，是這樣，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有點事情問你的意見。”林戰開始切入主題。
鬱澄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腦中，接近一點了，這個時候打給自己是什麼急事吧？她不由有些緊張，“什麼事情？你說。”
“鬱蔥集團是你父親的公司對吧？”林戰直接問。鬱澄秋的情況之前賀尋提過一些，加上他在市委工作，稍一打聽也就知道了。
“對，公司出了什麼問題嗎？”鬱澄秋聽見鬱蔥集團這幾個字有些恍惚，自從上次她回來處理母親的病情的時候去過之後她就強迫自己忘記這個公司的存在，忘記自己的父親，現在要不是林戰提起，她還真是不會想起。
“鬱蔥集團最近陷入了困境，在申請的一筆貸款一直被壓着，”其實自從上次賀尋來C市之後鬱蔥集團的日子一直不好過，貸款一直沒批下來，現在還在支撐完全就靠鬱蔥本人的最後一點人脈在支撐，貸款要是十天之內不下來，集團真的只能申請破產了。但是林戰沒仔細說，“最近鬱總在上下活動疏通關係，你知道鬱蔥集團一直是市裡的納稅大戶，上面好幾個領導都希望拉他一把。不過賀尋吩咐過，這事情最終還是要看澄秋你的意思。這要不是火燒眉毛，我也不會在大過年的打電話給你。”
“我的意思？”鬱澄秋不明白，這鬱蔥集團貸款批不批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對，賀尋吩咐過的。鬱蔥集團的存亡，全在你的一念之間。”林戰說這話輕描淡寫，他也是京城高門裡出來的人，這點小企業自然不看在眼裡，所以說起來十分平常。倒是經過賀尋的這個吩咐，對鬱澄秋的身份更加感興趣了。
“我現在和鬱蔥已經斷絕關係了，他的成敗和我沒有關係，我想尋哥應該也是爲了給我出口氣吧，但我還真不想管這件事，要不林哥你看着辦，這事情怎麼辦於你有利就怎麼來吧。”鬱澄秋算是明白了，她一直知道鬱蔥集團經營出現問題，但是關於貸款被壓下這件事還真是不知情，現在看來是賀尋動用關係阻攔了他們的貸款進程，現在企業行將倒閉，只好上下活動，最後竟然由林戰經手。鬱澄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嗯……”林戰聽了鬱澄秋的話沉吟了一下，“不如讓鬱蔥家人給你道個歉？”
“林哥你費心了，不過我現在根本不想和他們家人見面，這件事情就全權由你負責吧，我不想發表什麼意見。”鬱澄秋經歷的事情多了，根本不再將鬱蔥放在眼裡。她心中早已沒有了親情，那麼他的公司成敗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破產了和自己無關，沒破產也沒什麼影響。
“行！”林戰聽出了鬱澄秋的厭煩，大致清楚了該怎麼做，也就不再廢話，“我知道了，那你早點休息，有事情再聯繫。”
“謝謝林哥！再見。”鬱澄秋放下電話，心中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次日，大年初一，鬱澄秋起了個大早，準備了早餐之後打開電視，就看見本地新聞在播放鬱蔥集團的新聞。總經理正在到處奔走，但是破產日期已經臨近等等。鬱澄秋興趣缺缺，她沒那麼強的報復心，並且既然已經決定當做是陌生人，那麼她更不會再牽扯自己的精力進去。
“這新聞有什麼好看的？！”啪一聲給鬱澄秋驚醒了，鬱澄秋正在神遊物外呢，就聽見聲音，電視也沒關掉了。
她轉頭一看，是李梓琳怒氣衝衝的站在旁邊，地上是電池都摔出來的遙控器殘骸。
“媽，你起來了？大清早的發什麼火啊，來，我們吃早餐了。”
“你說！”李梓琳聽見鬱澄秋的話沒動，陰森森的問，“你是不是不想和我過了？”
鬱澄秋聽見這話驚了，這是什麼腦回路得出的結論？“媽啊，您說什麼呢？現在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和您過和誰過呀？”
“你說謊！”李梓琳有些歇斯底里起來，把手上的手機也摔了！尖聲說：“你嫌棄我，我都知道！鬱蔥是你爹！你想去找他我也不攔着！你走！你現在就走！”
鬱澄秋莫名其妙，她不就是看了兩眼新聞嘛？“媽，您先坐下，有話我們慢慢說。被拉到傷口。”鬱澄秋去拉李梓琳，想扶她在沙發上坐下。
誰知李梓琳雖然是個病人，但力氣格外大，她使勁推開了鬱澄秋，繼續尖聲叫罵，“從我生病你就不高興！現在好了！你去找他們一家吧！我一個人什麼時候死了大家都清淨！”
鬱澄秋沒料到李梓琳力氣這麼大，一個趔趄，加上地板太滑，她一個站不穩，直接往地上摔去。電視櫃角很尖，鬱澄秋腦門直接磕在上面！
她一聲不吭，自己掙扎着起身，擡手摸了摸額角，一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