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將軍府在民間已經算是十分豪華的豪宅,那相比於皇宮來說,還不及萬分之一,皇宮的豪華壯闊深深吸引了黛雲和琴柔的注意力,她們一心認爲以自己的才貌,終有一日自己也會成爲皇宮中的一員。而對於鳳玉來說,表現的卻異常的平靜,連鳳國衛都有一絲詫異,記憶中這玉兒雖然來過皇宮,那都是還在襁褓中的事了,但這看到皇宮卻一絲也不驚訝是爲何,雖然想是這麼想,但是最後終歸是認爲鳳玉因爲大小姐的禮節而故作莊重了。
進了皇宮,一路由太監引路,在如迷宮般的皇宮中繞來繞去,引到鳳鸞殿,只見元喜走出來,引路的公公道“元喜公公,這些是朝中的各位重臣,前來參見皇后娘娘。”
元喜看了一眼,細聲道“灑家奉皇后娘娘的懿旨,在此恭候各位大人光臨,只是皇后娘娘說了,若是衆位大人來了,她想先接見一下鳳國衛鳳大人一家,還請各位大人稍等,鳳大人,請吧。”
一陣討論聲在人羣中傳開,而鳳國衛和郭雲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就隨着元喜進去了,相反的是鳳黛雲一絲得意的面容,驕傲的看着其他大人的女兒,鳳琴柔的面上即使遮掩的再好,也有難以忽略的一絲得意,而鳳玉隨着將軍二人也跨入了殿門,表情淡如芷水,彷彿只是尋常之事,不足爲奇。
“大小姐,您可來了,好幾日不來,皇后娘娘可想着你咧。”元喜本在前面帶路的,見人都進來了,殿門也關了,就跑到鳳玉邊上來。
鳳玉踩了元喜一腳,看到父親和母親似乎並沒有聽到說道“我父母不知道我偷溜出來,還偷溜進皇宮!”
元喜也偷偷看了一眼將軍,汕汕的笑到“是灑家沒有想的周到,但是萬一皇后娘娘……”
“……”
鳳鸞殿是第一代鳳王所住的宮殿,在此之後幾乎一直空着,直到這位柔皇后住進去,但也的確,柔皇后隔簾聽政十七年,在這十七年中不僅三位王爺的表現另衆臣稱讚不絕,更加折服的是柔皇后那套治國之策,國泰明安,一片盛世之態,自然住進這鳳鸞殿不但沒有人反對,反而都是支持的不得了。
進了正殿,一位身着鳳袍,頭戴鳳冠,一張臉即使飽含歲月的痕跡,但依舊是讓人眼前一亮,這姿容不得不讓人想着柔皇后當年是怎樣的風姿卓越。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來了,本宮都等你大半個月都沒出現,是不是把本宮忘了呀。”剛踏進殿,那有些埋怨都又不失穩重,滿帶慈愛的聲音迎面而來,元喜和鳳玉兩人無奈的互看一眼,然後才走進去。
鳳國衛這麼一聽,愣了許久,不知讓皇后都能如此對待的,究竟是誰。
“鳳大將軍,別找了,本宮說的是你家大小姐,玉兒。”柔皇后看着鳳國衛環顧的樣子,不免笑着說道。
“玉兒!你怎麼對待皇后娘娘了,如實招來!”鳳國衛聽皇后這麼一說,以爲鳳玉做了錯事,二話不說就吼到,嚇得鳳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見過皇后娘娘。”鳳黛雲和鳳琴柔見這樣的好機會給皇后娘娘展示自己,又看到父親在皇后娘娘面前訓斥鳳玉,自然不能放過,馬上乖巧的行禮。
鳳玉在心中默默的鄙夷了兩個人,然後說道“父親大人息怒,玉兒曾經違反家規私自出府,還遛進皇宮,然後才碰到皇后娘娘的。”
柔皇后坐在上面默不作聲,看着這一家各自的反映,心中也大致清楚了五六分,方說道“鳳大將軍,別怪玉兒了,玉兒,你也不要都把錯往自己身上欖,這件事說來話長,都起來吧,你跪在遞上,可讓本宮心疼了。”
“謝皇后娘娘。”
鳳國衛聽着這段話是一頭霧水,遲疑了一下才出聲“臣學疏淺陋,不解皇后所言何意。”
元喜公公收到皇后娘娘的眼神便說道“前年,皇后娘娘突發頑疾,宮中的太醫都來看過了,都說沒辦法治,皇后娘娘便頒佈懸賞令在民間選擇大夫,必重金酬謝,後來來了好幾個大夫,都失敗了,最後就是鳳大小姐突然來了,本來我們也沒認出來,還以爲只是個小書生……”:
“皇后娘娘,有一位民間大夫前來。”元喜在門口輕聲說道。
“宣。”微弱的聲音傳出來,輕柔而又穩重,只是虛弱的不得了。
元喜看着身邊一個小書生一樣的人,然後威脅的說道“如果,皇后娘娘的病還沒起效,就把你拿來祭天!”
小書生一臉害怕的說“誒,公公,你不能這樣,草民我只是來碰碰運氣,只是以前家母得過類似的病。”
“最好是這樣。”元喜咬牙切齒的說着,這才領了他進去。
不是元喜故意要嚇他,只是這來宮中自稱名醫的大夫不下十個,個個把自己吹成天了,但是不但皇后娘娘的病絲毫沒有起色,反而重了不少,才恐嚇小書生。
這個小書生便是當時年僅十四歲的鳳玉,也正因爲當時年紀正小的她,此時化身小公子進宮來醫治皇后。
躺在牀上的女子身穿白色的褻衣,俏麗的臉此時蒼白一片,鳳玉也是見過這位聞名於世的柔皇后的,只是未曾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時候,似乎這時候纔有一絲女人的感覺。
“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過來給本宮看看,這位小公子……恩……看的好生眼熟啊。”皇后招招手,虛弱的聲音從嘴中吐出,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
鳳玉乖巧的走過去,說道“皇后娘娘,草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肯定是臉長的大衆了罷,皇后娘娘,還是讓我先給您看一下您的病吧。”
“好,好。”
根據正常大夫所需要進行的望聞問切過後,鳳玉停了片刻,然後止住了手上都動作,元喜在一旁焦急的問道“怎麼回事,剛纔還和灑家說你能治,難道現在又沒辦法了?”
“也不是沒有,能否請元喜公公出去一下,草民有些事情想詢問一下皇后娘娘。”鳳玉略沉聲看着元喜道。她的確不喜歡有人懷疑自己。
“你!你可知道皇后娘娘鳳體的金貴,你……”“好了,元喜你先帶着他們下去吧。”元喜看着皇后娘娘,一時語塞,只能恭敬的說一聲“唯。”然後帶着內宮的侍女們退下了。
“有什麼話直說吧,反正咳到今天,隱約感覺自己也活不久了。”皇后娘娘微弱但不失堅定的聲音傳來。
“請皇后娘娘贖罪。”見外人都走了,鳳玉起身,一下子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