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背景某飯店。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晚的氣氛十分的沉悶,原本吃飯這件事對於所有的人來說,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尤其是處長請吃飯。
我見衆人不說話,便將箱子裡面的九度拿出一瓶子來,打開,給喝酒的滿上,然後給不喝酒的倒上果汁。
我舉起手中的酒杯,對着所有的人喊道:“都別這樣了,以前我請吃飯的時候,不是都很積極嘛?怎麼今天都是這副樣子?來來來,先將酒杯舉起來,什麼事等到以後再說吧!”。
衆人見我這副樣子,也不好拒絕,將酒杯舉起來,敷衍的呷了一口,然後將酒杯放下了。我皺着眉頭看着所有的人,略有不悅的說道:“我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我別那樣訓斥,都沒有說什麼,你們倒還不高興了,你們這是生哪門子氣啊!”。
鞠謙還是沒有繃住,皺着眉頭說道:“頭,不是我說啊!那些人算什麼東西?有這麼說話的嗎?從咱們局建立起,你帶着我們在外面辦案,何時關心過自己?一副拼命的樣子,生怕讓局裡抹黑,幾次差點都沒了老命。你再看看那些人,哪個不是坐在辦公室悠哉喝茶的人?他們哪裡有資格指責你?”。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別說了,我們還是吃飯吧!這不是現在該討論的事情”。
但是我沒有想到鞠謙這次竟然這麼犟,竟然執拗的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光,然後鑑定的說道:“不,我們就說這個,今天可把我們都憋壞了,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自己的頭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夏瑤也關切的問我:“譚思,你沒事吧!今天他們那麼說你,你要是難受,就不要憋着了,全都說出來吧!我們都是自己人,是傾訴的對象”。
連一貫冷靜的元凌竟然也張口說道:“頭,他們確實不對,你不要往心裡去,要是委屈,就說出來吧!我們聽着”。
我拿起酒杯來,給自己滿上,然後自嘲的說道:“原來哥幾個都以爲我是委屈了,合着這是來勸我的啊!你們看看,我這像是有事情的人嗎?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沒事的!來來,咱們喝酒,不說這個!”。
我
正將酒杯端起來,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夏瑤冷不防地舉起自己的手,照着我就是一記耳光,我被打的猝不及防,捂着臉愣了半天,臉上留着一個鮮紅的五指山。
夏瑤“蹭”的一下站起來,指着我說道:“譚思!我們把你當家人才這個樣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有女朋友!就是我!你的心情會影響我的心情,你知道嗎?你不開心,我也不會高興!知道嗎?說出來,你好,我也好!難道你憋了這麼些年,都已經習慣了嗎?難道那些負能量堆積在你的心裡,你不會累嗎?這麼裝有意思嗎?”。
我心中積壓的感情一下子就涌了出來,這些年的不快,這些年的指責,這些年的掩飾,被夏瑤一下激的崩潰。夏瑤說完這些之後,我的眼淚已經在眼眶之中打轉了,但是我還有最後一絲的倔強,將這眼淚攔在了眼角。
我擺着手說道:“沒事,沒事,我真的沒有什麼,真的,我沒有事”。
我話剛說完,夏瑤便走到了我的身後,張開手臂,一下子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將我緊緊的抱住,眼淚啪噠啪噠的掉在了我的肩膀上,她的抽泣聲在我的耳間迴盪:“你不要這樣,真的不要這樣,我會心疼的,說出來,說出來吧!大家都在這裡,不管怎麼樣,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不會離你而去的!”。
夏瑤的這個舉動,一下子將我的最後一道防線擊潰了。我再也擋不住我的淚水,它嘩啦啦的直往下流,不一會兒便在地上滴出了一個小水潭。我一邊流着眼淚,一邊顫抖着嘴脣說道:“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逼我,這些東西我一個人成熟就好,你們爲什麼要攪合進來?”。
夏瑤趴在我的肩膀上,伸過嘴巴輕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繼而在我的耳邊說道:“因爲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接着,便是哭泣,無聲和有聲的哭泣交織在一起,混合的聲音讓人窒息。我幾乎將我三年來所有的委屈都化在了淚水之中,讓其順着臉頰滑下,滴在地上,讓悲傷,逆流成河。
許久之後,哭泣聲才慢慢停止,我伸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夏瑤的臉蛋,輕聲對她說道:“有你真好”。
夏瑤聞言,一下子就雨過天晴,破涕爲笑了。她露出八顆銀貝,甜甜的說道:“你才知道啊!我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嘻嘻嘻”。
我也笑了,將她的手取下,然後將她按回到座位上。這才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你們這幫臭小子,搞得我哭了都,我的形象全部都沒有了”。
鞠謙聞言嘿嘿一下,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這才說道:“頭,現在你的感情也宣泄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說說三年前的事情了”。
我也呷了一口酒:“說什麼?三年前的事情我不是早就跟你們說了嗎?”。
鞠謙補充道:“你當時確實說了,但是你只是說了個大概,你並沒有說爲什麼他們說你是那啥,你把整個過程給我們講一講,我們不就知道了?”。
我聞言點燃了一支菸,然後吸了一口:“從哪裡說起呢?”。
鞠謙一拍桌子:“說說那個計劃吧!”。
我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一邊在桌子上畫着,一邊說道:“虎冢是一座孤丘,周圍都是森林···”。
我們當時的計劃是兵分三路,一路以二處爲骨幹,在南面牽制‘春’,全力進攻,將他們逼退。當時虎冢還沒有打開,他們不可能進去。虎冢的西邊是一片開闊地,什麼都沒有生長,他們不會蠢到從那邊撤退的,那樣他們就成了我們的活靶子。唯一可能的就是從東邊撤退,那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數目參天,非常的適和撤退。
我們當時在那邊安插了一支奇兵,由少量的二處成員,已經大量的一處,三處成員組成,他們蟄伏在森林裡面,準備伏擊“春”,伺機將其殲滅。剩下的人做預備隊,隨時支援。
但是令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春”竟然在南面設置誘餌牽制我們,然後從背後出其不意的對森林裡面的奇兵發動了突襲。等到我們意識到不妙趕去增援的時候,奇兵已經被殲滅,而我們竟然掉進了“春”的伏擊圈裡面。慌亂之中,不知道誰打了信號彈,預備隊馬上就趕了過來。
結果,三十七局幾乎被全殲,孫處,大壯,葉冷,薇,全部斃命。而我,苟活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