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江南省濱湖市福祿鎮。
中午吃過飯之後,我便帶着元凌趕去了鎮子東邊的劉家。可是到了劉家之後,居然發現劉家的大門緊閉,門口依舊掛着孝布,白色的燈籠還掛在門口。
這倒是讓我始料未及,按理來說,各地的風俗不一樣,屍體在家裡停放的時間也不一樣,一般來說都是七天左右的。然而此時卻纔短短几天而已,怎麼會匆匆下葬呢?
帶着疑惑,我上前去敲了敲門。許是庭深,裡面一時沒有動靜。我便拉住門環使勁的敲擊,這才又了一點效果,許久之後院子之中傳來了腳步聲,隨即就是來人的問話聲:“誰啊!”。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開門的正是劉先覺,他一看見我,眼神之中馬上就閃過一絲驚訝,可是隨即又恢復了正常:“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譚兄來了,來來,快請進”,說着,他將我們迎進了門裡。
我四下打量了一眼,卻發現這院子落葉一地,渣土到處都是,也沒人來打掃一下。我不禁皺可皺眉頭,欲言卻又止。
劉先覺怕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趕緊陪笑着說道:“家父過世,我也一直在悲傷之中,所以就沒心情打掃屋子,讓你們見笑了”。
我卻擺了擺手:“不礙事的,您多想了。對了,這才幾天啊!怎麼劉兄就將劉老先生下葬了呢?難道這裡不是要等夠七日纔將人下葬的嗎?”。
劉先覺聞言,不禁身子一抖:“呃,呃,譚兄說的對,可是,可是家父既然已經去世了,在家停留多有不便,還是儘早入土爲安吧!這纔是作爲人子應該做的”。
我聞言眉頭一皺:“嗯?是嗎?這可不像一個世家子弟說的話。作爲大家,雖然門廳敗落,但是規矩還是沒有敗落,屍體在家停放多久,要怎麼處理,那都是有規章的,難道劉兄不知道?嗯?怎麼做出這麼唐突的事情?”。
劉先覺聞言,一時語塞,竟然說不出話了:“這,這,我···”。
看劉先覺如此樣子,我卻又趕緊換上了笑容:“劉兄不要見怪,我就是如此一說的,怎麼說也是你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好交涉,還望你不要見怪啊!哈哈哈”。
劉先覺看我給了他臺階下,馬上就說道:“哈哈哈,哪
裡的話,譚兄說的是,是我唐突了,改天一定到父親的墳塋前謝罪,請他老人家原諒”。
我聞言,又多嘴的問了一句:“敢問劉老先生的墳塋何處?前天來的實在唐突,也冒犯老先生了,改日就去謝罪”。
劉先覺聞言,趕緊就回答道:“家父的墳塋就在老宅的後面,但是要過去,得繞行好遠”。
“哦?”,我又是一愣:“什麼?就安葬在屋子後面,按照風水來說,可是不合理的打緊啊!難道劉兄不知道?”。
這次輪到劉先覺愣了,他支吾了半天,才勉強開口說道:“啊?這,我當時只是想能讓家父離家近一點,不至於迷失了歸途。家父生平很愛這個宅子的,我怕他離的太遠,會不習慣”。
“那你就不怕劉老先生回來找你?”。
“啊?哦,不怕不怕,家父就是家父,我是他兒子,他就是回來看看,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我微笑着點了點頭:“嗯,也罷!劉老先生仁慈,也是於心不忍啊!”。
我話音一落,現場突然就安靜下來了,沉默悄然降臨在了這裡。劉先覺也是覺得尷尬,趕緊張口將沉默打破:“你看看,是我招待不週啊!半天了,居然讓客人在門口說話,我的錯,我的錯,快,裡面請”,說着便將我們往裡面引去。
我也就邁步順着臺階下的小徑往花園裡面穿,劉先覺見狀,趕緊就跑了過來對我說道:“譚兄,這兩天花園有些雜亂,實在不堪,裡面被人踐踏了不少,我還沒有來的及收拾呢,我看,就不要去了,至少給我劉家留那麼一點面子,怎麼樣?”。
我聞言一愣,卻又是一笑:“哈哈哈,劉兄,不走就不走,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冷汗都下來了,快擦擦吧!”。
劉先覺聞言尷尬一笑:“哈哈,讓,讓譚兄見笑了,不好意思啊!”。
之後,我們便在劉先覺的帶領之下朝着正堂走去。路過某一段的時候,我突然就透過紛繁的枝葉看到了那座亭子。我記得那座亭子是在一道曲水上面的,很是別緻。
想到這裡,我便習慣性的朝着枝葉的下面望去,那便是曲水的位置。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透過枝葉竟然看了一幕詭異之景,讓我久久不能忘懷!
但是我還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跟着劉先覺到了正堂。劉先覺引我們進正堂坐下之後,便開始奉茶,給我們都端了上來,之後,他才落座。
也許是爲了不冷場,劉先覺一直在尋找話題,而且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他似乎很是害怕我發問:“譚兄,這位是?”,他指着元凌說道。
我趕緊回答道:“怪我,沒有給你介紹,這算是我的徒弟,叫元凌”。
劉先覺馬上就發出了一陣讚歎:“不錯不錯,能被‘鬼眼神探’看中,想必也是後一輩的翹楚,真是英雄出少年”。
元凌趕緊站起來弓了弓身子:“劉先生過獎了”。
接着,劉先覺便問道:“譚兇此次前來,是爲什麼事情?”。
我將桌子上面的茶水端了起來,輕輕的呷了一口:“也沒有什麼事情,本來是想過來再看看劉老先生遺體,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可是,唉!”。
劉先覺聞言,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家父,家父到底是招惹誰了,怎會遭如此大禍!請譚兇一定要爲家父洗刷冤屈!”。
我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一定竭盡全力!”,此時,我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我此次來,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劉兄”。
“但說無妨”。
“葵柳,劉兄可聽說過?”。
聞言,劉先覺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眼睛裡面似乎有精光顯現。但是隨即,他的眼睛就暗淡了下去:“葵柳?好像聽家父說過”。
“還請劉兄詳述”。
“說的時間太早了,我忘記了。唔,家父有筆記,我回去翻一翻,找到了會給譚兄打電話的”。
“那好,那我就不打擾了”。
出了劉家的門之後,元凌一邊走,一邊問道:“頭,感覺劉先覺不對勁啊!”。
我聞言點了點頭:“確實不對勁!他明明就知道葵柳,但是卻託推說忘了,這確實爲何?難道有人在威脅他?”。
“有人威脅他?”。
我沒有搭元凌的話,而是繼續說道:“爲什麼不讓我進花園?爲什麼見我如此的緊張?前幾次來,都是很平靜的,這一次,爲什麼?而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