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洛南這幾乎可以用殘忍來形容的手段,連一向自以爲見過大世面的強子,也不禁微微張大了嘴巴,眼神中透出一絲震撼之色。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爲什麼洛南剛剛會攔下他。
“因爲你不夠狠!”
洛大哥說的沒錯,跟剛剛對付山狗的手段相比,他的那點道行,真不夠拿出來看的。
洛南太狠了。
狠的只怕連鬼神都爲之忌憚!
對付山狗這種畜生,就應該這麼狠狠地搞!
就在這時,天狼哥回來了,拿着幾張酒吧的轉讓合同,交給了洛南。
“這份合同你看看。”
洛南掃了一眼合同,確認無誤後,丟在了山狗的身前。
山狗早已經被揍得幾如喪家之犬,微弱地望了一眼那張合同,戰戰兢兢地道:
“我聽你的!你說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夜色撩人’酒吧,現在是你的了……”
洛南點了點頭,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丟給山狗一隻黑色簽字筆,然而山狗的右手早已經被廢掉,只得用左手抓着筆,沙沙沙地在合同書上籤了字。
合同書最下面,清晰地寫着一段轉讓文字:
甲方同意將“夜色撩人”酒吧,包括所有內置物資在內,轉讓給乙方,轉讓金額爲一元。
甲方:山狗
乙方:洛南
邊上的天狼哥和強子,看到山狗毫不猶豫地簽了字,知道他是真的慌了,再也不顧什麼利益,爲了保命連看都不看就把酒吧轉讓了出去。
僅僅一塊錢,便將這家生意火爆的酒吧強行購置入手中,南哥這一手,真絕啊!
“南哥……”
這時,酒吧的大門裡,突然傳來一聲女孩子的聲音。
衆人轉過頭去,只見原本昏迷的鐘曉婉,此時已經醒了過來,正披着洛南的外套,俏生生地靠在門口,看到這邊浩蕩的陣勢後,一雙清澈明亮的美眸裡,不禁微微泛起一絲詫異。
當她目光看到洛南腳下那奄奄一息的山狗後,神色漸漸有些焦急。
她知道,洛南是爲了替她報仇,所以才擺出這番陣勢,要徹底廢了山狗。
“南哥……放過那個壞人吧……我們回去好不好……”
鍾曉婉心中一急,臉蛋也變得越發的蒼白。
她心想,不能讓了洛南爲她做傻事,萬一真的殺了山狗,肯定是要坐牢的。
“曉婉,你在裡面等我一會兒,我這邊馬上就處理好。”
洛南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帶着柔和的笑容,之前那股冰冷與威嚴悄然無存。
“嗯……”
鍾曉婉乖乖地點了點頭,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心裡突然生出一股溫暖的感覺,只要是在洛南面前,自己似乎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永遠需要他的呵護與保護。
酒吧外面,山狗蜷縮着身子,有氣無力地歪倒在地上,彷彿隨時就要堅持不住,直接昏死過去。
洛南收起那份合同,狠狠地踹了山狗一腳,轉身對着天狼哥和強子道:
“今天辛苦兄弟們了!”
二人一聽,趕緊使勁擺了擺手,一陣推辭道:
“南哥,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我們都是跟着你混的,只要你吩咐,兄弟們一定全力以赴,道謝這種事情可千萬使不得。”
洛南笑了笑,淡淡地道:“這間酒吧,就當做辛苦費,送給你們了,你們兩個一人分三分之一的股份,另外的三分之一,留給我妹子,這樣可以吧?”
強子和天狼先是詫異了一會兒,兩人之間對視了一眼,俱是一副懵逼的表情。
他們沒有猜錯,洛南之所以要逼着山狗籤合同,是爲了趁機拿下“夜色撩人”酒吧,但他們只猜對了一半,酒吧到手後,洛南竟然無比豪爽地拿出來給他們當辛苦費!
靠!
南哥這也太豪爽了吧!
“南哥,這可使不得!太貴重了,我天狼可接受不起!”
天狼哥連忙擺了擺手,使勁推辭道。
“對啊老大,這間酒吧至少值個兩三百萬吧,你就這麼讓我們分了,不行!絕對不行!你知道的,我強子不是貪小便宜的那種人!”
見到兩個人都拒不接受,洛南笑了笑,隨即淡淡地道:
“實話告訴你們,可能過完年,我就要出發去京城了,會離開滬海市一段時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如果沒人打理,酒吧不就廢了麼。我想,乾脆就把這個酒吧改造成咱們兄弟的一個據點,沒事兒就來這兒聚聚,吹個牛比喝酒划拳,豈不自在?”
天狼哥和強子微微想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畢竟上百萬的酒吧,他們可不敢隨便接受。
當然,現在在他們的心中,洛南的形象又提升了一個層次,像洛南這樣有勇有謀,能和手下兄弟同甘共苦的大哥,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多了。
出來混,要講義氣。
這是一句很樸實的話。
其實人活着,除了追逐金錢和利益,總得有一個東西值得自己去堅守,若是連最基本的道義都不講了,即使擁有金山銀山,這種人的人生也是失敗的。
比如說山狗。
即使他機關算盡,最終還是落得衆叛親離的下場。
心中不禁有些慶幸,好在最終和洛南成爲了兄弟,擁有這麼一個兄弟,這輩子值了!
“你們倆……”洛南苦笑一聲,知道就算自己怎麼勸,這倆人也不會接受,只得笑了笑道,
“那這樣吧,這個酒吧一人百分之十的股權,就當做給你們的管理費了,幫我好好照看這個酒吧,賺錢抽分紅,賠錢一起虧,怎麼樣?”
聽到這話,天狼哥和強子才點了點頭。
天狼哥笑了笑,咧嘴道:“洛總你放心,既然是咱們兄弟的地盤,我保準天天喊上一大幫夥計來捧場,生意絕對火爆!”
洛南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透出一絲欣慰。
“老大,那這個山狗,該如何收拾?”強子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山狗,忍不住在一邊問道。
洛南微微抿了抿嘴脣,思索了片刻,湊到二人的耳畔,輕輕吩咐了幾句。
下一刻,三人頗有默契地笑了笑,目光中俱是透着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