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了,這次,又該是誰下地獄?
嗚哇,嗚哇……
突然雜亂的警笛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這邊發生這麼的動靜,又是槍聲,又是爆炸的不可能不被警方關注,只不過他們習慣性的姍姍來遲究竟是不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的。
韓東昇掛斷電話,彎身扛起那具被炸黑的男人實體,迅速的向前方竄去……
聽着警笛聲韓東昇就知道這裡已經被警察圍住了,這時候他不能能在留下來,而且他對前來的警察不抱任何希望,因爲他知道,對方什麼也差不出來,只是走個形式和過場而已,畢竟鬧出怎麼大的動靜,一定要給羣衆一個交代的。
即便是他們想差,也絕對從死在這裡是屍體之中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的,以爲再次的屍體都是鐮刀會的人,他們即便是死也絕對不會給世人留下任何線索的!
一件裝修極其豪華的房間內,氣氛有些凝重,一個黑衣女人渾身血淋,躺在牀上,脣齒髮白,兩眼渙散,已是命在旦夕,數個醫生正在實施搶救。
“混蛋,是誰把螭吻傷成這樣的,是那個叫做沈梵的男人嗎?”說話的是一個衣着青衣的長髮男人,他有着俊朗的容貌和強悍的體魄,在平時他是一個私人健身教練,而現在他是鐮刀會旗下玄月戰魂團的團長,有着青龍稱號的龍巖鼎!
暴喝聲中,手中那把鬼切丸已經出現在手中,死死的凝視着爲除了螭吻之外唯一一個活着回來的男人,殺意大起。
“少主,螭吻大人不是被沈梵所傷,我們是被一個女人所傷,一個非常恐怖的女人。”這個阻擊手武三是因爲裝死才逃過一劫的,因爲他不屬於玄月戰魂團的人,所以並不稱龍巖鼎做團長,而是少主,因爲這個你進二十五歲的玄月戰魂團團長是龍氏家族族長龍王的親孫子,也是龍家這一代之中的佼佼者。
武三怯懦的說完,因爲龍巖鼎的嗜血氣焰令他不禁的倒退一步,低垂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什麼?一個女人?什麼樣的女人?”龍巖鼎神色微微動容,帶着一股寒意。
“不知道,我們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她的身影,當時只能看清楚那是一身白衣,螭吻大人在十招內落敗,若不是她苦苦護着我,只怕,只怕我也逃不出來。”武三驚恐地說道。
“十招落敗,究竟是誰?”龍巖鼎暴怒不已,身形快速躥出,眨眼之間已經進至武三身前,鬼切丸帶着一股沖天妖氣,劃過一道黑色妖芒,正在此時,他的電話突然響起,收住身形,看了看來電,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只聽得那邊說道:“目標已死,鐮刀會撤去招安意願。”
電話很短,僅僅只有這麼一句,卻讓龍巖鼎頓時大笑起來,隨即臉色一正:“你給我聽着,要是螭吻活不過來,你就給我等着陪葬吧。”
“是!”那逃過一劫的武三率先點頭,立即在房間中戒備起來。
天正下雨,那種細雨,同時沾溼人的精神和衣服,並不是傾盆的好雨,並不象瀑布似地倒下來教呼吸迫促的行人跑到大房子的門底下躲藏,而是一種使人無從辨別點滴的極細的雨,一種不斷地把那種無從目睹的纖小點滴對人飄過來,不久就在衣服上蓋着一層冰涼而有滲透力的苔蘚樣的水分。
韓東昇將那具黑焦的屍體扛到了他之前大段話所謂的“老地方”之中。
這是位於燕京北部的一個破舊的教堂,建於1703年,現在已經荒廢成爲了一個不太受歡迎的景點,可能是因爲它的陰森,基本上這裡有沒有遊客。
道光年間北堂被清政府查抄並拆毀,第二次鴉片戰爭以後重建,後因靠近其地理位置敏感,經過協商教堂搬到北部郊區,國家撥款四十五萬兩銀子修建了現在這個教堂,後經多次翻新加高才成了現在的樣子,這座燕京最雄偉壯觀的教堂在1900年被義和團包圍,並進行了長達兩個月的圍攻,當時有民謠“吃麪不擱醋,炮打西教堂,吃麪不擱醬,炮打交民巷”。在沒有直升飛機,沒有火力支援的年代裡,在一個比足球場還小的院落裡支撐兩個月簡直是不可想象,難怪大家都說清政府無心殺洋人,說不定教堂裡的軍火糧草還有水都是我們自己人提供的。
這就是韓東昇的老地方,燕京西教堂。
進入這個教堂東側的一個封閉式的建築之內,這個地方是不對外開放的,一進來感覺異常的陰森,因爲外面下着雨,天色比較暗而這個教堂大廳內的設計似乎也有些不透光,所以顯得一場灰暗,不過大廳內卻燃着千餘支大蜡燭。
蠟燭分作八排,每排之間,用鮮花間隔着。
最純潔的香菸的馥郁的香氣從聖堂門內噴出,好似海潮的旋渦,這座新近鍍金的小教堂仄狹已極,但是非常華貴。於連注意到祭臺上的大蜡燭有比一丈五尺還高的。
一座古老教堂的分院,由於當時的領主樂善好施,是用石頭蓋成的,他們起先在高壇旁邊保留一座小教堂給自己使用,後來又保留一個地下的小教堂作爲他們的墓窖。這座教堂分院也其他教堂那樣,它的大門是一列寬大的拱廊,四邊有花環,飾以小像,兩旁夾着兩條有壁龕的柱子,柱頭是尖的。
這座大門頂上有三條豎線花紋,豎線之上刻了一個抱着聖嬰耶穌的聖母像,兩側在外面有五個沒有門洞的拱門,用花邊描畫出來的,由用小玻璃塊嵌成的窗子照明。
教堂東面的半圓形室,依靠着一些扶壁拱架,這些扶壁拱架用在大教堂上也非常合適,鐘樓蓋在教堂的一隻翼子裡面,它是一個四方形的塔。
這個地方是鳳氏家族的在燕京的秘密集聚地。
韓東昇安置好那個燒焦的屍體之後,迎着兩排蠟燭組成的長廊向前走去,就如初學者翻閱一本晦澀艱深的教廷典籍,沒有熟悉途徑的領路人,就容易岔入歧途,似乎這個時候韓東昇並不着急,好像每一次到這裡都是感覺第一次觀賞一樣,都會細緻的欣賞。
透過灰暗的燭光,可以依稀看到頂部的兩個碩大的鳳凰圖騰,這就是韓東昇家族的圖騰——鸞與鳳。
淅瀝瀝的小雨一直到晚上八點鐘才爆發,暴風雨來了。
大雨象一片巨大的瀑布,遮天荒地的捲了過來,雷在低低的雲層中間轟響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響。
閃電,時而用它那耀眼的藍光,劃破了黑沉沉的夜空,照出了在暴風雨中狂亂地搖擺着的田禾,一條條金線似地鞭打着大地的雨點和那在大雨小吃力地邁動着腳步的人影。
一剎那間,電光消失了,天地又合成了一體,一切又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沒了。
對面不見人影,四周聽不到別的響聲,只有震耳的雷聲和大雨滂沱的噪聲。
晚上九點鐘,韓東昇已經回到了燕皇大學的宿舍之中,張超百無聊懶的坐在桌前翻看着小說,見到韓東昇一身溼漉漉進門之後,猛的震起來,說道:“你們終於回來了啊!”
突然張超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歪頭向着韓東昇的後方看去,眉頭一皺問道:“沈弟呢?”
韓東昇深吸一口氣,打不買了進來,說道:“可能死了。”
“什麼?被扯淡,人呢?今兒不是可以出院了麼?”張超撇了撇嘴,轉瞬有很嚴肅的說道。
“也可能沒死。”韓東昇已經該自己該做的都做了,他約見了自己的搭檔,也將事情都安頓好了,但是當他交代好一切之後再回到那具燒焦的身體身旁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傢伙不是沈梵,因爲他記得,上一次幾個人去洗澡他明明看到在沈梵的胸口部位有一閃電式的標記,但是這個人沒有,這是他的燒焦的衣服與沈梵的有些相似罷了。
所以他斷定這個那人不是沈梵,而沈梵到底去哪了,他也不清楚。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丫放個有味兒的屁好不好!”張超急了,一拳打在韓東昇的肩膀處,瞪着大眼睛吼道。
“被追殺了。”韓東昇輕描淡寫的迴應道。
“操!真的啊!是不是籃球社的那幫傢伙?老子去滅了他們!如果沈弟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弄疼不死他們……”
“幼稚!”韓東昇冷哼一聲,沒有再理會張超,直接拿着臉盆毛巾什麼的走進浴室。
張超看着他的背影嘆息一聲,這個傢伙永遠都這麼臭,正向要大罵幾句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是自己剛剛交往的女朋友蒙古姑娘巴諾卡諾。
“姓韓的,我老婆說安紫嫣找沈梵,她去醫院了,說沈梵出院了,但是找不到人!”張超聽了一段電話之後,對着衛生間喊道,自始至終張超都不相信沈梵真的出了什麼危險了。
“他死了。”韓東昇不耐煩的迴應道。
“親愛的,韓東昇那個傢伙說沈梵死了!”張超把韓東昇的話當做是笑話了。
“喂,我是安紫嫣,你告訴我沈梵在哪!”突然電話那頭傳來安紫嫣的聲音。
“他死了。”張超忍着笑說道。
“如果你不想卡諾死的話,你可以繼續胡說!”安紫嫣氣憤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