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像是倒在掌中的水,無論你是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滴流淌乾淨。
但是沈梵卻覺得韓東昇對於上段戀情的記憶恐怕是很難流淌乾淨了。
韓東昇將最後一點威士忌仰脖灌下之後,安靜了一會,然後走到病牀邊的桌前又拿起宋曉慈對嘴喝的那半瓶威士忌,毫無顧慮的繼續喝。
因爲現在的韓東昇很激動,沈梵也沒有再提什麼見解接吻的事情,本來他就沒有在乎,剛剛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也就是沉靜了一分鐘,韓東昇又開始了他的犀利吐槽:“如果我有事,晚飯不回去吃了,於是她就不肯吃飯,空着肚子睡覺,所以我乾脆回家,安慰她,讓她乖乖吃飯……就算回去了,該做的都做了,然後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裡,她就會跑過來問:你在想什麼呢?在想什麼呢!想什麼呢!上帝啊,我能想什麼?我當時就再想,怎麼才能讓她閉上嘴!”
“男單你沒覺得那種情景很溫馨麼?”沈梵反駁道。
“溫馨?呵呵,你沒有經歷過當然不知道其中的恐怖,我跟你說,我們男人根本沒法跟女人談任何事情,因爲她們說要談,其實跟女人談任何事情都是在爭論,但是你永遠也整不過女人。因爲我們男人有一個基本需求,那就是,既然要爭,就得有邏輯有道理。”韓東昇冷笑的說道。
沈梵點點頭,爭論無一尋求的就是邏輯和道理。
“看來你也同意,但是女人卻不是這樣,女人這個種族,完全不會在乎這些,她怎麼能因爲那種沒有用的‘邏輯’和‘道理’輸掉呢?女人跟你爭,從來就不正今天的事,他們會等事情過了兩個月再來跟你吵,要是我們男人,早忘了吧!”
“記着那麼多事情會煩心的。”沈梵迴應道。
“是的,會煩心。但是女人會記得!這可是具有核武器的殺傷力的啊!你想要證明自己是對的,覺得一件事情怎麼說也是你有道理了,結果你卻聽到他說:你不要那手指着我!”
沈梵想了想說道:“我好像在發狂的時候也會無意識地伸手去指。”
韓東昇用力的點着頭,繼續說:“其實自己本身都沒有察覺,那無辜的手指已經指向了她!於是我的整個很具邏輯好和道理的論據就會瞬間成爲一個屁!而爭論的主題就會突然變成了‘我爲什麼用手指着她!’永遠都是女人對,男人錯!你告訴你,我需要女人來做什麼?”
這一個問題吧沈梵給問愣了。女人到底需要來做什麼?
嘿咻?
揩油?
好吧,面對這麼犀利的吐槽,面對對女人如此極端的韓東昇同學,沈梵決定虛僞的回到這個問題。
沈梵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的說道:“女人是用來征服的,你的這些長篇大論的犀利吐槽,我只能說你沒有徵服那個女人,而是被那個男人所欺壓了。”
“怎麼講?”韓東昇一怔,似乎被沈梵一語說中,直愣愣的看着沈梵,等待着下文。
“其實幸福很簡答,女孩子也很簡單,是你搞複雜了。”沈梵聳聳肩,說道,“在我看來,也許幸福就是,陪這心愛的人走一條叫一輩子的路,跨一座叫奈何的橋,喝一種叫孟婆的湯。也許會累,會疲憊,卻從沒想過放棄;可能沿途風景迷人充滿誘惑,卻彼此保留住最初的感覺;也許會起爭執,會有分歧,卻依然會聽從和默認;也許不能沒分每秒在一起,卻在心裡始終留着位置。我一直在祈禱有個女孩子能跟我這樣。”
“你還是沒期待了,女人都是魔鬼!”韓東昇很肯定的說道。
“如果女人是魔鬼,那麼男人就應該是降魔師。”沈梵聳聳肩說道,“不是每一個人男人都會成爲一個合格的降魔師的,最起碼你不是。”
“我也不想是。”韓東昇又飲下一大口威士忌。
“聽了你的咆哮,我感覺你在上一段戀情之中,你處於被動一方,所以你會有這種感覺。”沈梵雖然不是什麼愛情專家,但是他也能從韓東昇的言語間聽出來,在他看來,是韓東昇把那個女孩給寵壞了,或者說她真的遇到的是個奇葩也說不定。
但,我無怎麼說,過去的終究會過去,總不能死磕在一段不美好的記憶之中而否定所有的可愛女性們。
雖然韓東昇這種級別的帥哥如果對女人失去感覺的話,是對比其他男人的一種福音,少了高富帥級別的對手,屌絲們當然會興奮的。
但,沈梵知道韓東昇是自己的兄弟,再者說,沈梵覺得他自己雖然沒有韓東昇外表帥氣,但是也絕對不會比他缺乏魅力的,也就是說在沈梵看來韓東昇喜不喜歡女人根本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影響,他覺的即便是韓東昇和自己把同一個女人作爲目標的話,他也有把握取勝。
當然,沈梵還是不希望這種爲女人而兄弟相殘的事情發生的。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探討了很久很久,最後在張超一個電話的到來之後終結了這次關於女人的毫無意義的談話。
韓東昇的電話剛剛想起,就被沈梵拿了過去,他似乎猜到了這個時候應該是留在學校爲韓東昇處理追求者的張超打來的,接聽電話之後問道:“怎麼樣了?”
“搞定了!”張超興奮的迴應道,“沈弟,替我謝謝老韓!”
“什麼意思?”沈梵感覺張超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不應該是韓東昇謝他麼,怎麼反過來了?
“哎呀,坦白跟你說了吧!”張超很神秘的笑着,通過笑聲沈梵感覺到他的興奮了,“這妹子不錯,我收了!你看我仗義不!”
“等等!”沈梵大驚,“你的意思是說……”
“是啊!我們兩情相悅了,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張超嘻嘻哈哈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旁邊有個女聲用一種極度幸福的調皮口吻說道,“你是王八!”
“恩恩!我是,我是!”張超似乎一時間就忘了這邊沈梵還聽着電話,直接就跟那個姑娘開始打情罵俏各種小甜蜜了……
沈梵故意的將電話按成了免提,然後向着韓東昇聳聳肩,然後讓他聽前一刻還點燃諸多蠟燭追他的姑娘,現在已經成爲了別人的小綿羊了。
“兄弟,我先掛了,我要跟我親愛的去避風塘夜聊暢談,回頭再請你們吃飯哦!”電話那邊的張超終於在五分鐘後之後想到了電話還沒掛,緊忙說完,便掛斷了。
沈梵似笑非笑的看着韓東昇說道:“聽到了麼,張超已經把那個姑娘馴服了。”
“嗯。”韓東昇點點頭。
“後悔不?”
“不後悔,我要的是情,不是欲。”韓東昇很認真的說道。
“那你怎麼就知道張超的欲中不會生情呢?”沈梵邪邪的笑着說道,“俗話說的好,日久生情,也有一種情況是日久了生情。”
“擦!”韓東昇面對這個沈梵,徹底無語了。
“話糙理不糙,或者說‘日久生情’看你怎麼去理解了。”沈梵突然變得很嚴肅,“我想表達的是在一起時間長了,兩個人經過相互瞭解,會產生一種生生相惜的感情的,你擦什麼擦,你想成什麼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韓東昇大囧,他似乎感覺到自己險些就被這個混小子給繞進去。
這一夜,就在兩人的探討之中度過了。接下來的幾天之內,不知道是因爲害羞了還是因爲別的什麼事情,宋曉慈也沒有再出現,就連安紫嫣、冷晴和林歆蕊那個小丫頭也沒與再出現,彷彿是商量好了似的,要來都來,要不來一個也沒有。
除了美女們,就連張超都沒有來過,只有韓東昇一個傢伙每天都來報道然後和沈梵談好以下關於女人的問題。
就這樣過了三天,沈梵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才驚奇的發現,醫院方面居然不收取任何的費用,這倒令沈梵十分的不解,這便宜佔的有些稀裡糊塗的,他必須要弄清楚到底是哪個大好人在背後幫助自己。
最後沈梵還是找到了醫院的負責人何冰。
何冰告訴他了一句話,這醫院的是林家的產業。
當沈梵問是哪個林家的時候,何冰迴應道是林歆蕊家的瞬間,沈梵就恍然大悟了,看來這一切的功勞還是得歸結到那個小丫頭身上。
韓東昇陪着沈梵向學校走去,在即將到達學校的一個小衚衕之內,沈梵突然停住了腳步,突然轉過頭說道:“我們被人跟蹤了,人數不多,總共有五個人,分三路正在朝我們靠攏,其中最中間的那個人實力好像還不差!”
韓東昇神色一緊,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端倪,只是對着沈梵點了點頭,那意思已經很明瞭,他全力配合。
杜宇韓東昇的表現,沈梵十分的欣慰,也同時感覺到了韓東昇似乎也是個很好的助手。
而就在距離他們身後大概三百米距離的一個女人突然停住了腳步,冷峻的帶着寒洌的目光凝視着近在咫尺的目標,卻感到一股劇烈的危險,帶着調笑的意味冷冷地說道:“沒想到這次獵物還真有點意思,看來真的可以試着收爲己用。但是也要看你能不能逃過這一劫了,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