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震驚道:“義父,您知道我要對付江伯庸?”
這老頭兒害死了老白,所有人都以爲他陸羽考慮到權衡利弊,忍下了這口氣。
但只有陸羽知道,這口氣,他不可能忍得下去。
他要給老白報仇,讓這老頭兒付出應有的代價。
實事求是的講,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都是一件毫無性價比的事情。
江伯庸是什麼人?
江海黨軍政三個權利體系,李景略可以說得上是“政體系”的代表,而江伯庸,就是“軍體系”的代表人物。
他不是警備區的一號首長,甚至連二三四五六都不是。
但他是特殊編制“第八號倉庫”的創始人。
是警備區資格最老、均線最高的大佬級別人物。
跟別的官員要退下來就會人走茶涼不同,江伯庸資格太老了,門生遍及天下,且從他這兩年所作所爲來看,他顯然是還想在退休之後發揮餘熱的。
退而不休。
人可以走,這茶,不能涼。
也正是因爲如此,陸羽要對付江伯庸這個念頭,一直埋在心裡,沒有跟任何人講過。
包括李景略和王玄策。
因爲他知道,無論是李景略和王玄策,都不可能支持他。
因爲——這真的是一件毫無性價比的事情。
爲死人報仇,爲亡魂爭公道,那能有什麼用?
人都死了,那還能活過來不成?
這絕對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但這不是陸羽的。
是沒用。
但沒用不代表不能去做。
他只求一個內心的安寧和圓融,晚上能睡一個踏實覺,對得起人在做天在看六個字。
而現在,李景略直接這麼問——自己明明掩飾的很好,他是怎麼猜到的?
“剛纔不知道。”李景略自信一笑,“但現在知道了。”
“額——”
陸羽擦了擦冷汗。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這套路!
“長青,你不算是個城府特別深的人,心裡藏不住太多事情,所以我才說你不適合從政。”
李景略看着陸羽,“我就問你一句,你要對付江伯庸,要讓他付出代價,你考慮過後果沒有?分析過利弊得失沒有?”
“沒有。”陸羽搖搖頭。
“這——”
李景略被噎了一下,哭笑不得。
他眼中的陸長青,不是心思特別深沉的人,但也決然不是腦袋裡面,只有肌肉的莽夫。
“義父,您說的這些,我真沒有考慮過。”
陸羽看着李景略,“我只考慮過,如何才能讓江伯庸,付出代價。”
李景略怔怔半響。
“長青,這還真是你得風格。”
他苦笑一聲。
“以後,做任何決定,先跟我商量一下。”李景略最後說道,“你們年輕人做事兒,還是不夠穩重,考慮問題,不夠前面。關鍵時刻,還是我們這種老頭子靠譜。”
“義父,您的意思——”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李景略說。
陸羽震撼莫名。
李景略這句話,意味着什麼?
再一次押上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跟自己站到了統一戰線。
他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如何說起。
李景略卻是擺擺手,“不必說了,出去吃飯,陪我喝兩盅。”
陸羽連忙點頭。
……
從李府回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半。
書房,王玄策已經在了,另外還有郭破虜,以及——御堂紗織。
這女人臉色蒼白,眼神空洞,顯然還沒有從下午事件中緩過來。
而且——
她出賣宗族的事情,已經被宗族知道了。
新陰流對於叛徒,向來是不計代價,不計後果的追殺。
她失去了家。
失去了依靠。
變得一無所有。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現在坐在書房的這個年輕男人帶給她的。
更加可悲的是,她連恨他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男人——太強了。
日本女人的天性,本來就是依附於男性,尤其是強大的男性。
在陸羽面前,她一次一次喪失尊嚴。
她已經完全沒有抵抗他意念的勇氣。
”紗織小姐,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多想也沒有意思。你要想活命,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依靠我。”陸羽淡聲道。
“陸君,從今以後,紗織以您爲尊,您的旨意,會在紗織這裡得到貫徹。”御堂紗織低頭道。
“紗織小姐,我想你弄錯了。”
陸羽擡了擡眼皮,“我不是在招攬你。我只是跟你陳訴一個既定事實而已。說白了,你沒有讓我招攬的資格。新陰流一定會不計代價的追殺你,你就是個定時炸彈。我憑什麼讓你這個定時炸彈,呆在我身邊?你以爲我是那種精-蟲-上-腦的蠢貨?再說了,紗織小姐雖然很漂亮,但在我眼裡的話,其實也就是一般般罷了。你說說,我有什麼理由收留你?”
“我……”御堂紗織臉色慘白,“陸君,我有新陰流所有的資料……還有……”
“你已經把資料整理給我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沒膽子跟我說謊,也就是說,你知道的所有東西,都是資料上。所以——你說的依仗,並不成立。”陸羽淡聲道。
“這——”御堂紗織臉色更加發白,身體都在瑟瑟發抖。
很多事情,其實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會發生。
她只要離開陸羽,離開這個大門,最多半個小時,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宗族對於叛徒,從來就沒有手下留情的說法。
“紗織小姐,不用緊張。”陸羽眯起了眼,“我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不給人留後路的人。你要跟着我,也行。畢竟在我眼裡,哪怕是一坨屎,也有它的用處。不過你把自己的態度放端正就好,你跟我,不是平等的關係,打今兒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就是老子的奴僕。”
沉默。
御堂紗織咬着嘴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主人。”她極爲恭謹得說道。
“很好。”陸羽笑了笑,“你先出去,把門給我帶上。”
“嗨。”御堂紗織鞠躬。
“這是在中國,要說是。”陸羽眯着眼。
“是,主人!”御堂紗織連忙道。
“滾吧。”陸羽擺擺手。
等御堂紗織出門後,陸羽跟王玄策說道:“師兄,還沒等我們殺到新陰流的山門去,對面就先找上門來了,你說這事兒扎整?”
“媽拉個巴子,還能扎整。早晚都是幹,那晚幹不如早幹。不過憑我們現在的實力,要殺到日本去對付新陰流,難度不小。”王玄策嘆聲道。
陸羽也跟着嘆了口氣。
王師兄卻是話音一轉,“阿瞞,你可以去拜訪一個人,說不定他能幫你的大忙。”
“誰?”
“魏文長。”王玄策吐出三個字。
江海魏文長。
華夏的第四武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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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換了個居住環境,今天一整天都在忙,找房子啊,交水電氣費,打掃衛生這些,已經快累死了,所以今天就這麼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