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在城門口停留片刻,確認無人認出自己,昂首進城,釋放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這樣做,反而成爲最好的僞裝,追捕他的人會認爲易辰發現通緝令後,一定有多遠跑多遠,專走荒僻小道,絕對想不到易辰敢故意表現出氣勢,來吸引人的注意。
他首先光顧城中各大『藥』鋪,購買了大批靈『藥』靈材,然後又去各大酒樓喝酒,但發現普通的酒沒有那種效果,放棄了大量採購的想法。
烏茲血、道格菲、哈桑三人的儲物戒指有很多精石、靈石,足夠易辰大肆揮霍。
可惜這些店鋪裡好東西不多,尤其是他最想要的烏頭草、空桑花這兩種材料,老闆聽到這兩個名字,都是一臉茫然,連聽都沒聽過。
也許只有城中的秘密坊市中才有可能遇到,但也不能確定。
他搜尋這兩種材料,是進一步修煉《金鱗九篇》中道鱗篇做準備。
神道神道,先神後道,神鱗篇還有具體的功法可以指引,但是道鱗篇卻只有模糊的推測。
神鱗篇修煉需要龍龜血肉這種處於食物鏈頂端的妖獸,可遇而不可求,道鱗篇需要的材料更是聞所未聞。[51714411絕脈武神絕脈武神]517首發絕脈武神518
還有就是靈酒也極爲罕見,很少有人拿出來交易,大都留着自己喝,集口感和丹『藥』之力與一體,有價無市。
秘密坊市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入,易辰人生地不熟,連坊市的低點在哪兒都不清楚。
不過他有的是辦法,自古以來,酒樓酒吧是三教九流彙集之處,你要你有心,各種消息都能打探到。
易辰住店時,財大氣粗,找了城中最豪華的酒樓住下,又是滿身煞氣,十足一個脾氣暴躁的鬥牛士,普通人不敢盯着他看。
不過,他雖然表現的氣焰囂張,但絕不會主動找麻煩。
當然,別人也不敢去找他麻煩。
在酒樓的房間裡,他把買來的『藥』材搗碎,均勻的塗抹在身體上,運功吸收,清除體內的雜質和暗傷。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清晨睜開眼睛,神清氣爽。
除了不能自由運用靈力,他的肉身體力恢復到巔峰狀態。
走出房間,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盤小菜,罈老酒,悠然吃喝,自得其樂。
遇上出手大方的主,店小二跑的很勤快。
易辰再丟了一點精石碎末到店小二手裡,店小二嘴巴都笑歪了。
易辰不費什麼力氣,旁敲側擊之下,對當前的局勢便明白了一個大概。
這些天最轟動的事情,莫過於武神教宗有個神使降臨魯格皇朝,魯格大王親自迎接。
其次便是易辰叛逆入魔了,變成嗜血魔頭,在魯格皇朝境內大肆殺戮,見人就殺,三天前把一個村子的人全部屠了,僅僅是因爲村裡一個放牛娃回家時,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蹤跡。[51714411絕脈武神絕脈武神]517首發絕脈武神518
易辰頓時大怒,凶煞之氣泄『露』,嚇得店小二渾身一抖,急忙去招呼別的客人。
店小二自然不知道與他說話的就是易魔頭,但他看了易辰臉上的道傷疤,打定主意遠離此人。
酒樓客人很多,各種紛雜的聲音此起彼伏。
其中一個粗豪的聲音引起了易辰的注意,只聽那人略帶炫耀的道:“各位,根據內部消息,那位易魔頭與道格皇朝秘密勾結,試圖在魯格皇朝境內製造混『亂』,所以才能屢屢逃脫,真是可惡之極!”
易辰一聽就樂了,編排他與道格皇朝的人勾結,簡直是一派胡言,難道魯格親王想趁着這次會,挑起與道格皇朝的戰爭?
另一人遲疑道:“不會吧,道格皇朝怎麼可能與叛逆勾結?”
先前那人斥責道:“怎麼不可能,道格族的遺老遺少,一心想要恢復昔日榮光,表面『色』以武神教宗爲尊,暗地裡根本不把武神教宗放在眼裡,易魔頭出手毒辣,殺人如麻,心『性』乖戾,喜怒無常,行事沒有一點禁忌,是道格狗看中的一把快刀。”
易辰聽到這裡啞口無言,可以說道格羽和道格菲都是死在易辰手中,雙方仇深似海,可是從別人嘴巴里說出來,卻變成互相勾結的盟友。
易辰微微思索,便明白此人必有企圖,他目光一掃,只見角坐着個武者打扮的漢子,身材矮小精悍,但是目『露』精光,神氣沛然,顯然是高手。
這個人是一夥的,一唱一和,散步不利於道格族的言論,目的不言而喻。
這時候,旁邊桌子上一個穿着考究的商人忽然反問道:“飯可以『亂』吃,就可以『亂』喝,話不能『亂』說,須知禍從口出,閣下說易魔頭勾結道格族,爲禍魯格族,可有什麼證據?”
剛開始說話的那人滿面鬍鬚,聞言冷笑道:“證據到處都是,魯格王國境內,短短半個月時間,易魔頭屠滅三個村莊,一個小鎮,平均三天多一點就做下滔天血案,試問如果沒有幫手,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到?他就是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
商人譏諷道:“易魔頭有幫手並不奇怪,那個武者沒有個兄弟朋友,但你爲何把污水潑在道格族身上?”
鬍鬚大漢虎目怒睜,惡狠狠道:“你千方百計爲魔頭說話,難道你就是他的幫手?”
此言一出,商人面『色』大變,憤憤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是易魔頭的幫手?反過來,易魔頭窮兇極惡,殺人如麻,如果我是他的幫手,你焉有命在這裡胡說八道?”
鬍鬚大漢卻突然笑了,譏諷道:“想殺我,就憑你?”
商人臉『色』漲的通紅,他顯然不擅長應付這種局面,句話下來,原本爭論的對象早就轉移。
鬍鬚大漢以勢壓人,句話就把商人『逼』上絕路,故意錯開話題,卻又暗暗釘死商人的身份。
“殺了這個易魔頭的幫手!”和鬍鬚大漢坐在一起的人豁然起立,個個臉『色』鐵青,同仇敵愾的盯着商人。
“我不是魔頭,我只是道格族的商人,不滿你們言語中污衊我道格族人,難道有錯?”商人更慌了,吱吱唔唔道。
“幹出那種天怒人怨的事情,道格族還是人嗎?”鬍鬚大漢說完,突然翻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在道格族商人臉上,打得那個商人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道格族商人也有點功夫,但是明顯功夫不高,敢怒不敢言,怨毒的盯了出手之人一眼,轉身就走。
“看什麼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鬍鬚大漢怒道,伸手向商人脖子,他說別人是魔頭,自己這幅行徑活脫脫就是一個現實版的魔頭。
易辰這時候心裡突然改變主意,覺得魯格皇朝絕非久留之地,放棄去尋找秘密坊市,打定主意離開魯格皇朝,前往道格皇朝。
鬍鬚大漢這一招充滿破綻,易辰隨便看一眼,腦中立刻閃現出無數種對策,可以瞬間殺死鬍鬚大漢。
易辰正要出手搭救商人,突然轉念一想,萬一那商人只是扮豬吃虎呢?
鬍鬚大漢這招並不致命,商人沒有功夫傍身,也不至於立即喪命。
想到這裡,易辰忽然住手了,萬一商人是個高手,自己冒然出手,豈不是自找苦吃。
另外,易辰也不想太早暴『露』自己,以免泄『露』身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救人也講究時和技巧。
出手救人,但是太早的話,搞不好人家以爲他想巴結商人,如果在商人快死的時候再出手,就是雪中送炭,恩情格外深重。
所以易辰右手剛剛擡起,旋即輕輕放下了,起桌子上的酒杯,仰頭喝乾。
鬍鬚大漢住商人,拖着他往外走。
經過易辰身邊時,見易辰用目光看着他,鬍鬚大漢突然指使手下,把易辰也了。
“我,憑什麼?”易辰把酒杯重重摔在桌子上,杯子完全陷入硬木桌子裡面,杯口乎與桌面平齊,但整個酒杯卻完好無損。
易辰這一手展『露』出精深的手上功夫,走向易辰的兩個大漢頓時止步,瞳孔猛烈收縮。
但是他們在高嶺城囂張慣了,明知道易辰不好惹,仗着有後臺,卻偏要惹一下。
“就我懷疑你跟商人都是易魔頭的幫手,還憑我大哥是高嶺城的守城將軍!”鬍鬚大漢齜牙道,朝衆人冷冷一揮手:“帶走,把他押到衙門去,仔細拷問,易魔頭罪大惡極,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與他有關的壞人!”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分黑白,猴子果然就是猴子,坐上了龍椅,也脫不了一身猴氣!”商人出言譏諷道,他任憑衣領被鬍鬚大漢着,嘴裡的話卻毫不客氣。
易辰差點就爆發了,但他見商人有恃無恐,轉念一想酒樓不是殺人的地方,於是放棄反抗,準備離開酒樓後,再尋逃跑。
鬍鬚大漢壓着商人,其他人壓着易辰,因爲易辰氣質彪悍,明顯比商人難纏很多。
出了酒樓後,走了沒多遠,突然轉入一個廢棄的菜園子裡,這幫人顯然打算在這裡處理易辰和那個商人。
易辰見狀冷笑不已,這真應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句話。
“哈莫憂,別來無恙,你怎麼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了呢,太不夠意思了吧?”剛進入廢棄的菜園子,一個蒙面黑袍人突然從角落裡出現,冷冷盯着那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