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盧子,要不要叫一個晚上陪你共度良宵?”
“這個就不必了,溫柔鄉是英雄冢呀!”
“得了吧,就你這樣的還英雄呢!”
“要叫你叫。”
“小盧子,你該不會還是一個初哥吧?”
“本少爺守身如玉有錯嗎?”
“哈哈,果然是!”
“笑你妹呀!”
“來來來,你們過來,好好陪我兄弟,只要他玩盡興了,賞錢有的是!”
在黃旭的招呼下,一羣歌妓就那麼光着身子擠到了盧聰身邊,在盧聰身上放肆起來。
盧聰畢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而且發育良好,這陣仗着實讓他有些吃不消。
再加上這酒也喝了太多,他那僅剩不多的清醒也即將徹底崩潰,邪火漸漸在小腹躥騰,令他有些難以自制。
“小盧子,別忍了,這酒樓就有客房,要不給你找個房間,你去快活一下吧!”
黃旭眉飛色舞的建議道。
“不了,不了。”盧聰已經是有些慌亂失措。
“看樣子是酒沒喝夠呀!”
黃旭又衝那些歌妓使眼色。
盧聰在一羣歌妓的軟磨硬泡下,又連連喝了十幾杯,結果卻是直接醉倒了。
黃旭得意的笑了笑,揮退了歌妓,結了賬,然後架着自己的死黨離開了這家酒樓。
黃旭也喝高了,他架着盧聰,二人走的是踉踉蹌蹌,好像隨時都要摔倒。
盧聰有些胖,不過對於黃旭而言,他的重量還不算什麼。
黃旭也僅僅是出於招呼自己的死黨,纔會玩得這麼盡興,當然,他也有意想讓盧聰出醜,等盧聰醒來後再進行一番嘲笑與調侃。
不曾想,這盧聰居然直接醉趴了,黃旭的算計沒有得逞倒也罷了,眼下還不得不架着盧聰一道回去。
走過了一條街,黃旭終於是攔下了一輛馬車,然後二人進了馬車,吩咐車伕向澤西天武院行駛。
馬車搖搖晃晃,將黃旭搖得腦袋發脹,竟也爬在盧聰身上睡着了。
……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黃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是看到馬車的後門已經被打開,有一位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向着馬車裡伸出了雙手。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他與盧聰已經被人家一手抓了一個,然後二人的身子輕飄飄的出了車廂。
可就在隨後,他們倆的身子就重重的落在地面。
而那位黑衣人,竟然也倒在了地上。
黃旭一下子就酒醒了三分,爬起來後,緊張無比的看着周圍。
這是一條小巷子,黑漆漆的,沒有行人,沒有燈火,只有道路兩邊的高牆。
黃旭知道這條巷子,這是去往王城北門的一條近道,他們來的時候就曾經過這裡。
他往前面看一眼,不禁心中一顫。
馬車前面坐着的車伕,竟然沒了聲息,嘴角還滴着鮮血,看樣子是已經死了。
他又看向了腳下躺着的黑衣人。
很明顯,是這個黑衣人殺了車伕,估計不是要搶劫自己二人,就是要劫殺自己二人。
可是……
這黑衣人即將得手之際,怎麼會忽然倒下呢?
黃旭壯着膽子彎下腰身,仔細看了一眼後,這黑衣人倒是沒死,只是昏厥了過去。
黃旭又在四處張望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影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有些迷糊了。
想要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就得將這個黑衣人弄醒。
可這個黑衣人明顯實力強悍,將他弄醒了,自己二人豈不是又陷入了危險之中。
要不要將此事告知官府?
黃旭腦袋裡亂糟糟的,連忙用腳將盧聰踹醒過來。
盧聰醒來後,瞭解了一下情況,立即道:“你大爺的,磨蹭個什麼勁兒,直接把這廝殺了再說。”
黃旭則是搖頭,道:“殺了恐怕不好吧?萬一人家不是要殺我們呢?萬一人家是幫我們打跑敵人的人,只不過受傷昏迷了呢?”
盧聰也覺得不分青紅皁白就殺人不對,思量片刻,道:“先別管那麼多了,我們還是先趕緊閃人爲好!”
黃旭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當下就與盧聰一道,急匆匆的跑了。
他們二人剛跑不久,一位銀髮老者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馬車旁邊。
他將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拎了起來,然後手掌一揮,一股烈焰便從他的袖口涌出,將馬車與馬伕的屍體一起點燃。
……
凌晨時分,盧聰與黃旭二人才返回到澤西天武院西區的宿舍裡。
易辰並不在宿舍,想來是還在跟符咒導師施闔研習符咒之道。
讓二人奇怪的是,澤西睿也不在宿舍。
正常情況下,在這個時間點,澤西睿一般都會在宿舍裡。
二人還在暗自心驚,相繼洗了個涼水澡後,也還是身上發抖。
在那小巷子裡遇到的事情,實在太詭異了。
有人要對付他們倆,可那人並沒有得手。
敵人是不是那個黑衣人也是難以肯定,不過多半就是那個黑衣人。
他們二人自然要想想,那黑衣人是什麼來歷?或者說,真正想要害他們的人是什麼來頭?
“會不會是澤西睿?”
“有可能,不過他對付我們幹什麼?他嫉恨的人不是易辰師兄嗎?”
“除了他,就只能是龔玉安那廝了。”
“嗯,我也覺得極有可能是他們兩人中的一人,或者根本就是他們倆一起策劃的!”
“那我們怎麼辦?”
“等易辰師兄回來再說吧,眼下我們在天武院裡,沒人敢把我們怎麼樣的。”
二人當下鑽進了各自被窩裡,閉着眼睛思量。
他們剛回來不久,澤西睿也回來了,只不過這位王子殿下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陰沉。
澤西睿已經知道,自己今晚的行動又一次失敗了,他很惱火,但他並未將自己的怒火表現在臉上。
他當時並不在現場,所以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武靈期殺手是怎麼失手的,但那位武靈期高手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回去,他就知道行動失敗了。
等他回來看到黃旭與盧聰好端端的躺在牀上,他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武靈期的殺手,只是去劫持兩個連武胎期修爲都不到的人,竟然也能失敗?!
澤西睿忽然發現,自己手下的人,一個個的都是辦事不牢靠。
……
在盧家府院深處的一間地下密室裡,一位黑衣人幽幽的醒了過來。
先是往四周掃視一眼,然後他立即騰身而起,用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盯着前面的兩位老人。
這兩位老人,一個是銀髮老者,一個穿着錦袍的老婦人。
老婦人一手杵着柺杖,那柺杖看着像是一杆長矛彎了腰身。
銀髮老者則是站在老婦人身後,神色清淡中帶着幾分恭敬。
“對於今晚的事情,你來說說吧,如果能讓老身滿意,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老婦人開口了,語氣漠然,又帶着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黑衣人冷笑着回話,顯得很有骨氣。
“唉,你不願自己說,我只能對你用迷魂之術了。”
老婦人嘆息搖頭,道:“如此一來,稍有不慎,你就會魂飛魄散,你可要想清楚了。”
黑衣人聽此,臉色大變,瞪着眼睛道:“迷魂之術乃是魔道邪法,更是我們人族的禁忌法術,你們若是濫用……”
老婦人擺了擺手,截話道:“別拿這些嚇唬老身,老身在軍中多年,爲了審問妖族與魔族的探子奸細俘虜,經常用迷魂之術。”
黑衣人眼睛瞪得更圓,片刻後又笑了起來,道:“這位前輩,您肯定是誤會了,您既然是軍中人,那就應該知道王城軍中的‘黑刺’。”
老婦人皺了皺眉,道:“你是黑刺的人?”
黑衣人點頭,道:“實話說,我今晚是奉命行事。”
老婦人問道:“奉誰的命令?”
黑衣人卻不詳說,只是道:“這人不是你們能夠惹得起的,你們應該也清楚,這偌大的王城之中,其實沒多少人可以差使黑刺做事。”
老婦人冷哼了一聲,道:“你們黑刺也算是真有出息,居然會對澤西天武院的兩個新生學子下手。”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今晚的行動並不是要害他們性命,只是要將他們擒拿,然後審訊一番。”
老婦人再問道:“爲何審訊他們?”
黑衣人聳了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問太多。”
老婦人臉色更顯冷漠,道:“你可有黑刺的身份令牌?”
黑衣人嘴巴一張,竟是將一塊三寸高兩寸寬的黑色鐵牌吐了出來。
哐當!
黑色鐵牌墜地,從它發出的聲音就可以聽出,它的份量不輕。
看到鐵牌上的尖刺徽記,老婦人再無懷疑,又沉吟了片刻,她忽然伸出了一隻手掌。
在她的那隻手掌上,隨即懸浮出了一個色彩絢麗的水晶球。
黑衣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彩色水晶球所吸引,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眼皮子忽然變得沉重,自己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朦朧。
老婦人淡然開口:“說說今晚的具體行動計劃。”
黑衣人則是目光呆滯:“我受澤西睿王子殿下吩咐,半路劫持澤西天武院的兩名新生,將他們打昏,然後帶他們到殿下身邊,由殿下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