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克特的指導下,張承天突然發現,對歷史的瞭解並不能改變自己軍事素質不足的事實。
有那麼一瞬間,張承天甚至有些後悔。他後悔過早的改變歷史,讓德國拉開戰端。要是按照原來的發展軌跡,德國一樣可以在後來橫掃法國。大不了,橫掃法國之後再做改動。
可是,事實已經如此。如果不能阻止法國佔領魯爾的行動。他張承天就很有可能成爲替罪羊,被魏瑪政府推向法國賠罪。
想到這裡,張承天着急的看向西克特。在他看來,早就看出這一點的西克特,早就應該採取行動了。可是,這位老師仍舊不慌不忙的坐在辦公室裡批閱報告。
沒有理會張承天的慌張,西克特緩緩評論到:“萊因哈特,你的預判能力的確很強。這也許是天賦,但絕對不能代表你的軍事素養也一樣的好。”看了一眼這位年輕的弟子,西克特安慰式的接着說道:“你的時間還很長,有的是機會。某種程度上來說,你算得上戰略上的巨人,戰術上的矮子。但是,戰術永遠是服務於戰略的。所以,你有着不錯的先天條件。”
見西克特把自己對歷史的運用當做戰略眼光好,張承天鬆了一口氣。可是,當下的主要問題是解決魯爾工業區的戰事,而不是討論自己的天賦或能力。
制止了急於開口的張承天,西克特淡淡的提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動,是因爲想等待有的人先行動。我要看看,那個人對此到底會做些什麼?”
魯登道夫!這時的張承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德國還有一個死對頭。看來在他呆在蘇聯的兩年間,西克特可沒少和魯登道夫打過交道。
“我覺得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同一時刻的魯登道夫正和德意志社會主義工人黨的黨魁,大名鼎鼎的希特勒進行密探。
希特勒用他富有煽動性的口吻說道:“無論如何,這是一個機會。我們社會主義工人黨可以藉此機會一舉成名。雖然這是一個意外,但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意外,把我黨宣傳遍整個德意志。”
魯登道夫陰鬱的低聲道:“這不是重點。我想知道的重點是爲什麼這支‘民兵’的指揮官是屬於西克特派系,萊因哈特的親信”說到這裡魯登道夫的怒火更上一層“他們的指揮官,是曾經由我親手安插進軍隊的史蒂夫。更重要的是是,他也是你們的黨員。”
感覺到作爲自己合作伙伴的魯登道夫有興師問罪的可能,希特勒趕忙解釋道:“在我們的名單中,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名字。我們黨內沒人發覺這個史蒂夫就是西克特派系的那個史蒂夫。”
聽到這裡,魯登道夫用食指敲了敲桌面“那你們黨內是不是還有叫萊因哈特的人?”
瞟見魯登道夫深深陷下的額頭,希特勒再一次解釋:“這你放心,我可以保證我們黨內所有叫萊因哈特的人,都不是你想找的那個萊因哈特。”
“那就好,如果那個萊因哈特也是你們黨員的話,你就等着我的怒火吧。”魯登道夫看也沒看希特勒一眼,擺了擺手發泄到。
此刻,希特勒的眼中迅速露出一絲兇光,隨即立刻消散。希特勒自我暗示到,魯登道夫不會明白,真正笑道最後的,一定是自己這種政客,而不是他們那些有着可笑傳統的軍人。
與此同時,遠在魯爾的前線。法國最爲精銳的第一裝甲師派遣一個裝甲團,外加一個師直屬炮兵營,對黨衛軍佔據的高地發起了總攻。
“後面的快點,跟上。”一名中尉半勾着腰催促道。在他的前方,50輛法國制的雷諾ft-17正在緩緩駛向黨衛軍的第一道陣地。在他身旁,密密麻麻的步兵正協同前進。而他的後方,師直屬炮兵已經開始進行延伸炮火。
黨衛軍的第一道陣地上,部署着的8個百人隊分散在各個戰術支撐點上。
“維斯,你們十人隊的槍法最好。都給我瞄準坦克後面的那些法國佬打。”一名黨衛軍百人長大聲喊到。
“中尉,德國佬正在開槍。上帝,馬特少尉被擊中了!”一名法國士兵着急的喊到。
“百人長,法國佬躲在他們的坦克後面。射擊效果並不理想。”黨衛軍裡負責狙擊的維斯急忙上報危機。
一時間,混亂的戰場上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叫喊聲,槍聲,炮聲。
“轟……”隨着一聲劇烈的爆炸,躲在坦克後面的法軍紛紛開始衝鋒。就在剛剛,一名黨衛軍的士兵悄悄靠近了一輛雷諾輕型坦克,抱緊炸藥包衝了上去。
因此法軍不得不灑出自己的步兵,防止黨衛軍的士兵再次攜帶炸藥包靠近。
可惜,效果並不理想。由於黨衛軍的狂熱敢死隊,都是懷着必死的決心。往往一個拐角,一個散兵坑裡,就會突然跳出一個拉開炸藥包,同歸於盡的黨衛軍士兵。他們並不打算活着回去!所以他們可以任由法軍步兵從身旁穿過。
德國人的戰鬥力,德國人的血性,在這個無名高地上徹徹底底地展現在了法軍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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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步兵已經灑了出去,後方的坦克還是接二連三的被藏好的黨衛軍士兵一輛又一輛炸掉。前面的步兵又被佔據地理優勢的對手壓制住。負責這一輪進攻的三團長,不得不在黨衛軍那些毛瑟槍富有節奏感的射擊聲中,伴隨着雙方不時投出的手雷爆炸聲中,下令撤下部隊。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戴高樂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從上一次世界大戰中不難對比出一個事實。德國無論是國家的經濟,科技,工業能力,甚至人口都遠遠超過法國。他們的軍隊裝備水平,軍官的軍事素養,士兵的戰鬥力也絕不遜色。
當這個國家的軍隊,終於在絕境中爆發的時候,即便遠遠站在距離戰場幾公里外的山頭,戴高樂也能感受到那恐怖的力量,那永不妥協永不放棄的堅韌帶來的火熱戰意。
在看見法軍在慘烈的拉鋸戰後丟下成百上千的屍體和坦克殘骸退下來的那一刻。戴高樂的心中突然誕生了一個悲觀的疑問“即便征服了這個無名高地又怎麼樣。這個國家,還有着多少像這樣的無名高地?他們真的是法蘭西可以征服的嗎!?”
誠然,造成現在這種狀況。和他戴高樂先前自私的派比利時軍隊打頭陣有分不開的關係。
戴高樂也從這次的教訓中明白了一個事實。自己或許是一個優秀的政治家,但未必算的上一個合格的將領。戰場上,自私的算計往往沒有想象中的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像西德爾那樣的傑出指揮官,或者是對面那羣民兵那樣的頑強意志。
如今的戴高樂,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儘快找到西德爾商量對策。在他看來,現在也只有西德爾這樣純粹的軍人才能控制局面了。
與此同時,西德爾也看到了3團的慘敗。在他眼中,3團的失敗有很多原因。
拋開客觀上,炮火支援因爲天氣原因而不準確,步坦協調由於坦克故障率高而不到位,等等原因。
從主觀上來講,由於上至自己,下至3團每一個官兵對於這支民兵的輕敵,造成了本來可以避免的損失。急於拿下一場勝利的自己,匆匆投入還未休整好的疲憊部隊。以至於,被整裝待發的對手以爆發式的果敢反擊壓制。
總結經驗後,西德爾下令。全師休整,明天再做進攻,進攻部隊仍由3團承擔。
西德爾要證明,德國人有的勇敢,法蘭西也有。充分準備後的法軍也絕對不比德國差!
今天3團在這裡跌了跟頭,明天再爬起來就是了。西德爾不認爲,一羣民兵可以在明天的戰鬥中,還會有好運氣,幫助他們打敗準備充分的法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