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將紙語化成靈力,盡數輸進我的體內,深入心扉的劇痛幾乎讓我無法承受。“不要忍着痛,覺得疼就喊出來,至少可以轉移注意力。”君亦冷冷道,將他精純的修爲輸進我的心脈,幫我抵禦靈力的二次反噬。我感覺骨頭好像被敲碎又重新組合,整件衣服都被汗水溼透。
“爲延續壽命,強行植入了咒術的力量。”君亦拭去額上的汗水,瞥了一眼蘇維斌,“小子,你倒是膽大,這種禁術稍有不慎,不但他會死,你也會沒命。路銘邱能甦醒真是幾世的運氣,換作旁人,恐怕施術者和被救者都得喪命。”
“老路現在怎麼樣?”蘇維斌焦急地問道,君亦將最後一重能量輸進我的血液,“我調整了咒術的結構,讓它與路銘邱的身體更緊密吻合,不再出現反噬。紙語已經完全散入他的身體,明日應該就能恢復行動能力了。”他將能量覆在我的額間,仔細探了探我的脈,“我有話對路銘邱說,你們先出去。”
“有什麼話不能當大家面說?”蘇維斌有些不悅,“你最好不要在治療他的時候有什麼私心,如果我發現他體內有黑色種子這種——”
“我現在想殺他輕而易舉,對付你們兩個我還是有點信心的。”君亦的聲線十分清冷,“馬上出去!”
“維斌,晰,我想喝點溫水。”蘇維斌聽到話後嘆了口氣,“晰,楚玥,走吧。”
滄南晰點點頭,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和蘇維斌消失在房門外。楚玥佇立了一會兒,最終離開了。我疲倦地看着君亦,“你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對覺那麼瞭解?”
“我說過,是爲了救人。”君亦布了隔音結界,“對覺的瞭解,是因爲我認識第四代覺。”
“第四代覺?那個人不是百年前就……”
“沒有。她是在你成爲覺不久前才……逝世的,那次覺逝的景象和你的情況一樣。”君亦淡淡道,“很多人都用了那個咒術想救她,無一例外地死去,只有君家當時的少主師君乾成功了。可惜四代覺沒能馬上甦醒,沉睡了許久,直到我接手看管她的任務。”
“那後來……”
“後來君家逼她使用靈力征服其他世界,她就自殺了。”君亦平靜地訴說着,“是唯一一個自殺的覺呢,聽上去挺可笑的吧。”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君亦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你還想回楊氏嗎?”
我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說,一時沒法接話,君亦認真地看了我一會兒,“你可有興趣加入我的組織?”
“……我沒有想那麼多,暫時也沒有這些打算。”我說了一個敷衍的答案,他似乎在仔細思索,輕微頷首,“有些事,我需要你的幫忙,什麼時候你願意,就來找我。你的身體很虛弱,等你完全恢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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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有很多疑惑,按照君亦所說,他應該與上一代覺有些淵源,所以對我十分了解。只是他說的話不知有幾分可信,我也不敢完全地和他坦白。我和楚玥簡單地商議了一下,安排軍隊在幻夜幽冥外接應我們,一旦超過規定時間我們沒有現身,就立刻進入境內,憑藉靈力維繫尋找我們。
我隱約覺得,留盡殿會有我想知道的答案。關於覺,關於13號的那個夢,關於我的身份……還有君亦,我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的真正意圖。
我本不想讓蘇維斌他們跟來,但這些傢伙總是死纏爛打,楚玥說她在,應援也方便些。我們幾個人便在清晨出發去幻夜幽冥,帶上了臨虛草以防受到魔域沼澤的侵襲。
這裡和我印象裡的幻夜幽冥不太一樣,沒有濃郁的異香,也沒有腥臭,只餘有淡淡的清香。幻夜幽冥美麗非常,周圍都是絢麗的花海,很難相信這裡是使人聞風喪膽的死亡境地。
“沼澤都在花海下面,這些花香雖然沒有毒,但有吸取靈力的本事,大家儘量不要在宮殿外使用靈力。”楚玥道,君亦默唸咒語,一個巨大的法陣從紫色的花海升騰,印入空中。
“接下來我會使出很多法陣,每個人都必須進入法陣,才能最終到達留盡宮殿的入口。”君亦右手一揚,從左往右開始快速遍佈法陣,我數了一下,大概有20個之多。
“爲什麼不能直接去最後一個?”蘇維斌道,君亦冷眼望着他,“留盡宮殿的術法衝力極強,你直接去最後一個法陣會頃刻化成白骨。”
“……”O__O "……(⊙_⊙;)…蘇維斌悻悻地偏過頭,看了看天空中20個法陣,飛身躍進第一個。我們一個接一個穿過法陣,每經過一個法陣就會覺得身上沉重了一些,這些法陣給了我們緩衝的空間。
不多時,20個法陣就全部穿過,進入了漆黑的隧道。我甚至能聽見周圍的泡沫聲,如果不是君亦的結界,恐怕我們都要困在劇毒的沼澤裡。
不知過了多久,這條隧道總算看到了盡頭。印入眼簾的是一扇緊閉的門,上面鑲有奇異的符文。
“上面的意思是說,要我們每個人把自己的靈力輸到能量槽裡去,這樣門纔會打開。”我對其他人說,楚玥和蘇維斌驚異地看着我,滄南晰和君亦到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君亦第一個上前把能量放入能量槽,然後就是楚玥,滄南晰。我和蘇維斌是最後放進去的。如上面的文字所說,5個人的能量聚集後大門立刻打開,香味比剛纔濃郁了一些。
這個地方很大,有四層樓,每層樓都有不少房間。與其說這是座宮殿,倒不如說是個綜合性酒店,有紅色的地毯,酒杯,銀質的杯碟,甚至還有舞會穿的衣服。
無論是杯碟還是衣服都很舊,提醒着我們這個宮殿已經很久沒有人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