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十個安排在車隊中的特殊人類逐個露面,唐居易也終於漸漸相信了瀨戶所說的話。
“這些特殊人類的實力,多少有點離譜……”
唐居易一邊看着一個短髮女子張嘴發出音嘯,將地面都震得開裂,一邊是如此感嘆。
雖然說特殊彼岸之物的確抗擊打能力非常強,而且能耐高溫,但是在受到強烈的衝擊時還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比如說之前被“巨怪”一巴掌扇飛。
至於爲什麼在逃命的過程中還能有閒工夫觀看“X戰警大戰外星人”的戲碼,主要是因爲現在並非唐居易自己在跑路。
此時的唐居易,正被“巨怪”扛在肩上,一路以不亞於先前車隊的速度奔跑着。
“我總覺得特殊人類裡應該會有那種高速移動的類型,爲什麼瀨戶那個王八蛋不安排一個那種跑路專家來呢?”
最開始的時候,唐居易的心中也有想到過這個問題,但是很快就理解了原因——以唐居易目前的身體素質,高速移動的狀態必然是無法負荷,即便是被人攜帶着前行,也有很大的機率會因爲身體承受不了而粉身碎骨。
電影畢竟是電影,像閃電俠可以以光速救人什麼的想想就行了,當真也是沒必要。畢竟,稍微思考一下也能明白,那和被一個光速行駛的汽車撞上也沒有多大區別。
綜上所述,身體素質強悍,抗擊打能力出衆的“巨怪”自然也就成爲了帶着唐居易逃跑的首選人手。
“還有多遠?”
“巨怪”雖然看着瘦弱,但是身體實在強健,一路上翻越了各種障礙物,面對那些各式各樣的廢墟地形都是如履平地,讓唐居易感覺在乘坐一輛體驗極差的過山車。
“嘔……沒多遠了……再有兩三公里……就差不多了……嘔……”
顛簸的旅程讓唐居易有些無法接受,一路上已經是將肚子裡能夠吐出來的東西都吐了個遍,現在腹中空空,只能是發出乾嘔之聲。
“你可得撐住啊,火雲邪神……”
聽到這句話,唐居易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是在說自己,於是露出了苦笑:
“我儘量……嘔……”
前方的街道傳來一陣震響,卻是三道身影自高樓上墜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的聲音。
雖然混雜着塵煙,但唐居易還是能夠清楚地看見那三道身影頭部的扭曲物質,自然也明白它們的身份。
“特殊彼岸之物的數量越來越多了,看樣子似乎都在向我們的行進路線聚集……”
“巨怪”一躍而起,竟是靠蠻力跳起了十多米的高度,腳下的水泥地面直接崩碎,承受不住這麼恐怖的反震力道。
被扛在背上的唐居易聲音虛弱:
“正常……我們爲了趕時間,能夠選擇的最短路線就是猜也能猜得出……而且……大多數的特殊彼岸之物……應該都蹲守在目標區域……等着我們自投羅網……”
聽到這話,“巨怪”的神色也是頗爲沉重:
“問題是,我們明知道這樣,卻也不得不向着它們的埋伏前進。”
再度乾嘔了一下,唐居易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嘿嘿……明知必死卻還要赴約的盛宴,不是更具有藝術感嗎……正所謂,風蕭蕭兮……嘔……”
即便是心中很想將這一句應景的名句念出來烘托一下氣氛,但是身體已經不允許唐居易這麼做了。
“少說點話吧,省的死在半路上。”
將那三個攔路的特殊彼岸之物交給了身後的特殊人類去應付,“巨怪”直接是跨越了這些阻礙,尋找着合適的道路。
一道粗大的雷霆從天而降,轟擊在一個特殊彼岸之物的身上,但是卻只是讓它的動作停頓了片刻,並沒有讓它傷到任何一處。
下一秒,喚來這雷霆的特殊人類便被一根突然出現的扭曲尖刺給穿透了大腦,就地格殺。
“你的同胞……只剩下四個不到了……”
唐居易將那些特殊人類的情況都是看在眼裡,此時也是發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
認真跑路的“巨怪”並沒有受到影響,似乎那些人的死亡與他無關:
“你說錯了,我們並不是同胞,只是恰好有着一定的價值,都被安排來爲了同一個任務送死的消耗品罷了。”
唐居易低垂着腦袋,仍舊在嘻嘻地笑着:
“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沒準能到最後一刻才把小命給交代掉……努把力啊大兄弟,別連最終BOSS都沒看見,就死在打小怪的半路上了……”
和唐居易交流的過程中,“巨怪”多少也是釋然了一些,雖然知道自己生還下去的可能性並不大,但是已經沒有了最初那種極度壓抑的情緒:
“我覺得吧,這些攔路的東西已經和BOSS沒什麼區別了。”
又是一陣顛簸,唐居易差點沒把自己的肺咳出來,幸虧“巨怪”爲了照顧他孱弱的體質,在運動的過程中還適當卸了一下力氣,否則唐居易怕是會要直接命喪黃泉。
“輕點……我不想死在自己人手裡……”
唐居易相當鬱悶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巨怪”則完全沒有聽取意見的意思:
“現在的局面可不允許我慢悠悠地散步,除非你想被那些怪異的東西給活生生地撕碎。”
放眼望去,周圍足足有着十七個特殊彼岸之物,同時附近的空間也是充斥着時不時會突然出現的扭曲物質,變化着形態,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你們先走!”
在二人身後,一個頭發火紅的女子大喝一聲,隨後便徹底化身成一個冒着火焰的人型生物,散發着能融化金石的高溫,閃耀着刺目的赤色光芒,直接衝入了那十七個特殊彼岸之物之間。
隨着這個特殊人類的能力全面開啓,哪怕唐居易和“巨怪”已經拉開了足足上百米的距離,也是能感覺到一陣灼熱感從皮膚上掠過。回頭一看,那些彼岸之物都是被淹沒在了火焰的海洋之中。
“就剩我了對吧?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巨怪”此時反而是笑了起來,似乎並不是在逃命。
唐居易卻是沒有說話,而是費力地擡起頭,凝視着不遠處的某個建築物:
“不……我想說的是……我們到地方了……”
熟悉的建築輪廓逐漸情緒,正是那東湖診療中心所在的大樓,而此時的大樓早已經是千瘡百孔,破損不堪,而其周圍足足有四十多個特殊彼岸之物環繞,對着趕來的唐居易二人虎視眈眈。
“滴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