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被工人們圍住了 (3)
也沒有撲出個名堂,銳氣自然減去大半。百度 吾愛+xs52
他們無可奈何了,有的坐在楊勇的牀邊,有的蹲在牆根一聲不吭,一個工人“嗚嗚”地哭出聲來。哭的鼻泣一把淚一把。楊勇倒了兩杯水,默不做聲地放在他們身邊。
“你把所欠的錢打成欠條?”有一個工人讓步了。
“那可以。”楊勇回答。緊接着他翻帳本,又拿出筆記本來,給那個工人打了欠條。
其他幾個工人也跟着把欠條打了,只有剛娃子家鄉那三個工人不行,他們拿上欠條將來和誰要去?
又有人提議一人給他們七十元錢,讓他們買車票回家。楊勇沒辦法回答,他沒錢給大家買車票。
就在這時,楊勇妻子小泉突然出現在門口,這是楊勇萬萬沒有想到的,她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楊勇瞪大了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睛注視着她。她變了,從頭到腳整個洋氣起來。塗抹過的臉蛋紅撲撲的。
他聽梅子說家裡出了事,梅子怕她慌神出事沒告訴她什麼事,她趕忙跑回來的。工人們眼睛齊刷刷向她望去 ,他們心裡似乎升起了希望。
小泉在門口愣了一會兒,眼睛直勾勾地和小楊對望着,她看到了他的頭髮蓬亂、他身上的土,以及他脖子上的抓傷。
“小楊!你怎麼了?”她走過去坐在楊勇身旁,疼愛地撫摩着他受傷的胸膛,臉上一副想哭的表情。
楊勇一句話都沒說,掀開她的手,默不作聲坐在那兒。小泉又看看大家,惶恐不安地問到:“你們這都是怎麼啦?”
“我們要我們的錢囉!”一個工人悶聲悶氣地說。臉上毫無表情。
“公司沒給錢嗎?”她問楊勇。
“沒給!”
“爲什麼?”
“架塌了,胖子和剛娃子都塌死了。”
她吃驚地瞪大眼睛,在工人中着。
“剛娃子……剛娃子,胖子…‥”她嘴裡不斷喃喃自語着。“他們現在在那裡?他們現在在那裡?”她臉上早已掛滿了淚水。
“他們在殯儀館的冰櫃裡!”
“媽呀!我的媽呀!”她突然撕心裂肺號啕大哭起來。
工人們一個個低下了頭。突然一個工人也“嗚嗚”地哭起來;又一個工人也跟着哭起來。
有工人開始站起來,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又有人走了出去,連那兩個哭着的工人也停止了哭聲,站起來走了出去。
楊勇坐在牀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沉思。人走完後,他把小泉摟在懷裡,眼眶裡嗆滿了淚水。小泉也緊緊地摟住小楊,不停地哭泣。
楊勇跳下牀去。找了一根一米多長的方木,頂住了木板拼湊起來的門。
他又跳到牀上,把小泉按倒壓在身底,瘋狂地在她臉上親起來,很快便赤身*摟在一起,緊接着便狂風暴雨般地呼號起來。
楊勇突然在小泉身上號啕大哭起來,滿肚子的委屈似乎纔得到發泄。
他非常難過地哭着。好像迷路的孩子終於找見了母親。直到最後沒了聲音,癱軟在小泉身上。這才慢慢地把事情的經過給小泉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