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望着小臉蛋帶着一絲得意的小白雪，心中不禁一陣好笑。
這小丫頭平時都是羞羞答答的樣子，尤其在外人的面前，不過現在這般俏皮，顯然不認爲苗冰語和冰月仙子是外人。
這，就足以更加證明一點，苗冰語是她的半個母親，而冰月仙子就是她的母親。
“她確實是我和你的親生女兒。”
驀然之間，冰月仙子緩緩說道，柔美的聲音，卻如若寒冰一般，讓人無法靠近。
秦易的注意力回到冰月仙子的身上，遠遠望去，其實跟人族沒有什麼區別，不過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妖族特有的氣息。
“也許，這只是個意外。”
秦易突然說了一句。
他不認爲自己在未來會跟冰月仙子產生什麼感情。
小白雪，很有可能是一場意外魚水之歡的結果。
只是……
如此一來，他好像有點不負責任。
冰月仙子沉默了，不否認秦易的說法，而她也是那麼想的，不可能跟男人，尤其是人族產生感情，生兒育女。
“你怎麼找到她的？”
冰月仙子好奇地問道。
“她來自未來。”
秦易有點答非所問。
“未來？”
冰月仙子皺了一下眉頭，卻知道，秦易沒有欺騙她，只是要是小白雪來自未來，那只有一種可能，不單單是轉世輪迴，還是帝境強者，也就是聖帝。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真相。”
秦易平心而論地說道：“不過，她忘記了不少事情。”
“正常。”
冰月仙子饒有深意地說道：“改變未來，還是改變過去，都要代價的。”
秦易只是笑了笑，確實如此。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冰月仙子還想說些什麼的事情，秦易很認真地問道。
“說。”
冰月仙子冷冰冰地說道。
“能讓你看看你的樣子嗎？”
秦易一本正經地問道，沒有覺得這是什麼不好意思的問題。
“你認識我？”
冰月仙子先是一怔，便好奇地問道。
“不認識。”
秦易搖了搖頭，道：“要是認識，還需要看嗎？”
冰月仙子沉默了。
“不可以？”
秦易再次問道，一臉很有耐心的樣子。
“給我一個理由。”
冰月仙子遲疑了一下。
“你很像我要找的一個人。”
秦易的眼中掠過一絲濃郁的思念。
“嗯？”
冰月仙子更加疑惑，道：“你沒有見過我，怎麼說我很像？”
“眼神。”
秦易注視着冰月仙子那雙越看越熟悉的美眸，要不是知道不是在做夢，他真以爲眼前的女子就是他最想見到的大姐姐宋玥瑢。
“眼神？”
冰月仙子下意識地眨了下美眸，道：“什麼人？”
“宋玥瑢。”
秦易毫不猶豫地說道。
“不認識。”
冰月仙子搖了搖頭，道：“我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說着，她便轉過身去，擡頭望着那棵古老的白磷樹，認真地說道：“我的年紀，就跟這棵樹一樣。”
“嗯？”
秦易聞言，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棵白磷樹，突然明白到冰月仙子的意思，她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卻沒有聽說過宋玥瑢這個名字，不會是秦易要找的人。
“這棵樹，是我親手種的。”
冰月仙子突然轉過身來，凝視着秦易，話鋒一轉，很認真地說道：“你打算怎麼處理你跟語兒的關係？”
秦易卻沉默了。
“你害怕？”
冰月仙子蹙了一下柳眉，對於秦易的反應，顯然很不滿意。
秦易依舊沉默。
“果然……”
冰月仙子驀然嘆息了一聲，柔美的聲音中，不單單冰寒如雪，更是絕望透頂。
“你錯了。”
秦易終於開口了，更是上前了一步，便來到冰月仙子的面前，兩人僅有一步之遙，但是冰月仙子沒有移動半步，甚至都能聞到秦易的呼吸之氣。
“我怎麼錯了？”
冰月仙子的目光，彷彿要直視秦易的靈魂。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纔是真正的苗冰語。”
秦易的話音未落，冰月仙子猛地睜大雙眼，目光透着一種前所未有的震驚。
“看來我說對了。”
秦易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卻沒有任何動作。
冰月仙子很快就恢復過來，沉默不語，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兩人，還是保持着一步之遙。
“不，你錯了。”
冰月仙子緩緩說道：“你太自信了。”
“自信不好嗎？”
“好，不過你錯了。”
“哪裡錯了？”
“她是我女兒。”
“女兒？”
“有問題嗎？”
“有。”
冰月仙子再次沉默了。
秦易也沉默了。
兩人，依舊相視而立。
“你知道的不少。”
突然之間，冰月仙子饒有深意地問道。
“不如你。”
秦易沒有任何恭維的意思，很認真地說道：“她是你的靈魂一部分，沒錯吧？”
冰月仙子遲疑了一下，點了下頭，道：“你去過夢想天空？”
“是。”
“還去了魂間？”
“沒錯。”
“原來如此。”
冰月仙子恍然大悟，就奇怪，秦易不應該知道這點事情，不過很快，她想到了秦易擁有王境之魂，更是說明秦易到過魂間。
“對了，你曾經是聖王？”
秦易突然意味深長地問道。
“往事已矣。”
話音未落，冰月仙子消失了。
秦易沒有跟上去，彷彿在回味着冰月仙子那一句“往事已矣”，其中充滿了一種秦易無法體會出來的憂傷。
“好好對語兒。”
還沒等秦易回過神來，冰月仙子那冰冷的聲音，便在秦易的腦海中直接響起。
“那白雪呢？”
秦易仰望着那棵古老的白磷樹，大喊了一聲。
“不知道。”
冰月仙子的聲音中，蘊含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奈。
“唉……”
秦易嘆息了一聲，卻明白冰月仙子的心情，突然之間，覺得這個冰冷的女子並不是那麼討厭，有的只是可憐……
至於可憐什麼，秦易也說不清楚。
他知道，小白雪的關係，影響了他對冰月仙子的印象，雖然不能說很好，卻也不會太糟糕。
不管怎麼說，苗冰語就是冰月仙子，至少兩人的靈魂是一致的。
一想到這一點，秦易有點頭大。
事情，太複雜了。
更關鍵的……
秦易還是很想看一眼冰月仙子的樣子，想要確定一件事情。
不過很顯然，暫時不可能有機會的。
“真不能讓我看你一眼？”
秦易臨走之前，再次看向那棵古老的白磷樹，期待地問了一句。
只是……
天地一片靜寂。
“算了。”
秦易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你不怕死？”
當秦易剛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傳來了冰月仙子的聲音。
“怕。”
秦易再次看向古老的白磷樹。
“見過我的人，都死了。”
冷冰冰的聲音，拂過秦易的耳朵，如若寒風一般刺骨。
“你殺不了我。”
秦易很自信地說道。
“那你就不用看了。”
“那好吧。”
秦易微微一笑，道：“往事已矣，莫要追憶。”
說罷，他破空而去。
冰月仙子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原來的地方，擡着頭，遙望着秦易離去的方向。
“莫要追憶？”
冰月仙子喃喃了一句，驀然笑了，道：“難怪語兒會動心……”
……
禁地小山谷的入口。
苗冰語抱着小白雪，一邊閒聊着，一邊走向不遠處的靈藥園子。
“娘，我能看看你的樣子嗎？”
小白雪突然好奇地問道。
“這個……”
苗冰語遲疑了一下，道：“可以。”
說罷，她便摘下面紗，露出一張絕世容顏。
“阿孃真漂亮。”
小白雪輕撫了一下苗冰語的臉蛋，肌膚柔滑如絲，只是有點冰冷。
“雪兒也很漂亮。”
苗冰語有點不好意思。
“我是阿孃的女兒，阿孃那麼漂亮，我怎麼可能會差。”
小白雪有點小得意。
“油嘴滑舌。”
苗冰語忍不住親了一下小白雪。
雖然她沒有從小白雪的身上，感受到一種血緣的親切，但是靈魂，她知道這個三歲大的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兒。
估計這個原因，她纔會成爲小白雪的半個母親。
“爹爹教我說的。”
小白雪俏皮一笑。
“爹爹？”
苗冰語不由一怔，一想到小白雪居然是她跟秦易的女兒，臉蛋頓時微微一紅。
“娘，我給你戴上。”
說罷，小白雪小心地給苗冰語戴上面紗。
“不看了？”
苗冰語疑惑地問道。
“看一下就好，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說着，小白雪摟抱住苗冰語的頸脖，輕聲說道：“我不想爹爹會有一大堆情敵。”
苗冰語聞言，一陣無語，心中倒是有點歡喜。
“都是爹爹教你的？”
苗冰語好奇地問道。
按道理來說，秦易顯然不是這樣的人，至少她的印象之中，那個她喜歡的男生絕不是這樣的。
“有問題嗎？”
苗冰語俏皮地笑了笑，卻吐了一下舌頭，道：“如果我是爹爹，一定會這樣說。”
苗冰語更加無語了，看起來，小白雪的樣子羞羞答答的，卻沒有想到，會有如此俏皮的一面。
“好了，爹爹要過來了，我去看看另外的阿孃。”
小白雪突然從苗冰語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便消失了。
“這真是我的女兒嗎？”
苗冰語心中一陣好笑，不過注意力，很快就落在出現在面前的秦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