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星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踉蹌地朝那名躺在地上還沒氣絕的槍手走去。
槍手趴在地上,血從他的胸前淌出,不過他還是掙扎着朝自己落在地上的那把槍爬去,用還能動的那隻手企圖拿起槍。
準星擡手給他完好的那隻手來了一槍。
這傢伙頓時又發出一聲慘叫。
準星踩住了那支槍,將他拉到自己的腳邊,然後拿起來插在腰間。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準星太需要槍了。
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子彈好像陷進了肌肉裡。
深呼吸了一下,好像沒有擊傷肺部,這令他稍稍放心了一點。
走到櫃子旁邊,準星拉開抽屜,翻箱倒櫃找藥。
這一槍夠嗆,沒有防彈衣的保護,穿過了第一名槍手之後擊中了準星的右胸,雖然侵徹力降低,但是停止力變大,準星的傷口看起來一塌糊塗,開了個不小的口子,出血量還真不少。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找出彈頭了,止血是首先要做的,然後必須找到個醫生替自己取出裡面的子彈。
因爲胸部是一個要害部位,準星也不敢自己下刀子,一來怕感染,二來感覺子彈離自己的肺部應該不遠了,或許打在了骨頭上,萬一自己動手稍有不慎戳破了膈膜或者劃傷了肺部,那樣真的會要老命的。
所幸的是,準星的運氣還不算太差,索姆的家裡有不少的創傷藥物。
這裡是貧民窟,警察經常過來掃蕩,一旦過來就會發生槍戰,誰也說不準自己那天運氣不好被流彈擊中,所以貧民窟的家裡一般都備有藥物,那些幫派分子也經常做好人,送來一些普通的常用藥品。
準星找到了膠布和棉紗,還有止血劑,胡亂將止血劑倒在上面,這裡沒有針線,也做不了縫合,只能用棉紗堵住傷口,在擦乾淨創口周圍的血跡,黏上膠布,希望止血劑能止住傷口流血。
搞定一切,準星試了試扭動手臂,發現肌肉牽扯的時候雖然有些疼,但還能忍住。
他從馬蓋先背囊裡取出一件新的衣服套上,免得一身血跡太招人注目,恐怕離開這裡不到幾分鐘就會被圍起來。
然後,他走到第一個死掉的槍手面前,蹲下去在他身上翻了翻,拿走了他的彈匣和錢包等物件。
再來到死掉的那個男人身邊,翻出他口袋裡的東西,找到身份證件一看。
“該死!是克勞斯特?”
他只看了一眼身份證上的名字,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那個穿着耐克鞋死去的男人正是索姆的丈夫,也就是當年嫁的那個巴西人。
雖然準星從未和這個乾姐夫見過面,但是卻知道他的名字。
看着那張已經失去血色的臉,雙眼卻沒閉上,能看出來,這個男人根本毫無防備之下就被人開了幾槍,直接送去見了上帝。
伸手將他的眼皮合上,準星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
“對不起,我來遲了。”
做完這些,他回到那個還有一口氣沒掛掉的殺手面前,拉過一張矮凳子坐在他的面前。
然後,準星理了理自己的混亂的思緒。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難道是幫派分子?
這裡是貧民窟,毒品犯罪到處都是,也許是自己這位素未謀面的乾姐夫沾手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導致今天這種局面。
不過,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爲他手裡的那支手槍,竟然是一支陶魯斯pt709手槍。
準星畢竟是見多識廣的僱傭兵,對於槍械他是十分精通的,這一型號的手槍是巴西國產手槍的一種,而且型號比較先進,因此配備都是軍警部門,一般市面上買賣的很少。
他忍不住打開了從那個死去的槍手身上拿出來的錢包,在錢包的其中一面,他發現夾着一張工作證,上面的頭像穿着制服,顯然是一名警官!
法克!
這裡個傢伙是警官!
他立即俯身從另一槍手身上也翻出錢包,在他的哼哼唧唧聲中翻開一看。
也是警官!
“法克!”
準星感覺自己的頭皮炸開,忍不住暗自罵了一句。
自己不遠千里過來這裡尋親,剛剛下飛機不到三個小時就幹掉了兩個當地的警官!
上帝!
這特麼是什麼黑鍋,居然讓自己背上了!
無數個念頭從準星的腦海裡閃過。
難道索姆嫁的是一個幫派分子?
自己上門只是遇到了警察在辦案?
可是不對,如果是警察,爲什麼要用消聲器,而且也沒理由一點警告都沒有直接開槍,根本不像是來抓人的,倒像是過來滅口的。
他撓了撓頭,忽然又發現了一個令自己驚訝的事情。
看着手裡的槍,他竟然沒有了心理上的不良反應。
之前的ptsd症狀居然不藥而癒了!
也許,是因爲自己剛纔在生命的危急時刻被迫開槍,就像一道被堵塞的水管,突然猛地來了一股強力水流,將它衝開了。
一通百通,一順百順。
現在的準星,鳥事都沒有了!
這特麼的真不知道是一出喜劇還是一出悲劇了!
準星自己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好。
現在所有的答案,似乎都在躺在地上沒死的這個警察的身上。
“我想問你個問題。”準星俯下身,看着那個在流血中掙扎的警察,“如果你如實告訴我,我可以不殺你,給你打電話叫救護車。”
“你死定了……”警察躺在地上,臉上露出一種陰森森的笑,“你……你死定了……”
“我?”準星愣了一下,“你認識我?你知道我是誰?”
“嘿嘿……”警察依舊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依舊在重複那句毫無意義的話:“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法克!”準星頓時怒氣上涌,他接受不了這種完全不把自己提問當回事的傢伙,現在顯然對方的小命在自己的手裡,得讓他知道,誰是莊,誰是閒!
對於警察,準星有着天然的反感,手下可是一點都不會留情。
他拿着手槍,對準了槍手胳膊上的傷口,狠狠地戳了進去!
“啊”
這傢伙發出的慘叫聲連準星都嚇了一跳,趕緊抓過一塊破布塞進了他的嘴裡,然後踩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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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耐心很有限,我再問你一次,你們到底爲什麼來這裡,爲什麼要殺克勞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