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先生嗎?”
屋裡,一個年輕高大如同鐵塔一般的傢伙出現在光線裡,由於揹着光,面容一片烏黑,看不清樣子,不過頭髮是金黃色的,很柔細的哪一種,貼在不大的腦袋上。
“是的,我來見維克多先生。”秦飛目光銳利地掃了一眼室內。
郊外的氣溫要比市區冷不少,屋裡的壁爐上燒着火,木頭髮出噼啪的輕微爆裂聲。
“請進來。”金髮小夥子讓開了道路,將秦飛三人迎了進來,“我叫謝爾蓋。”
他一邊介紹着自己,一邊熱情地帶着大家來到沙發旁。
“請在這裡坐一會兒,維克多先生正在來的路上,他剛纔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先在這裡招待着你們這些貴客,他馬上就到了。”
秦飛發現,屋子裡竟然只有謝爾蓋一個人。
不過這樣倒好,至少從謝爾蓋的身上,秦飛沒感覺的任何異樣,似乎維克多對自己沒有什麼惡意。
沙發上蓋着一層厚厚的麻質編織物,裡面也不知道是填充了什麼,坐上去十分舒服。
謝爾蓋熱情地從廚房裡端來了各式各樣的食物,擺在秦飛等人的面前。
牛肉、鹿肉還有沙拉,當然少不了土豆泥和炸的鱈魚條。
最後,謝爾蓋還拿來一瓶伏特加和一瓶紅酒還有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將它們都放在秦飛三人面前,彷彿今晚是過來參加一個鄉村bbq聚會而不是來談一筆軍火買賣的。
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倒是北極熊和坤猜十分高興。
坤猜還顧忌着秦飛,所以沒敢表現太露骨,不過北極熊看到熟悉的俄羅斯伏特加頓時就酒蟲上身。
“秦,我可要喝酒了,沒事吧?”
秦飛感覺的謝爾蓋並沒有惡意,也許維克多真的只是天生爲人熱情罷了,自己多心而已。
於是點點頭:“你吃吧。”
謝爾蓋笑嘻嘻地在秦飛對面坐下,對秦飛說道:“這個鬼地方相比起非洲來說,很冷是吧?”
“沒錯。是有些冷,不過還好,能習慣。”秦飛說。
謝爾蓋在自己面前擺了個盤子,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杯伏特加,又拿起刀叉割了一大塊鹿肉和牛肉,對秦飛說:“你不介意我吃點東西吧?”
這種完全就是先斬後奏的做派,秦飛只能苦笑道:“沒事,你吃吧,我等着維克多先生好了。”
“你不吃點?”謝爾蓋嘴裡塞了一大塊鹿肉含糊不清說道。
秦飛搖搖頭:“剛吃完晚飯沒多久,我還是先等維克多先生談正事好了。”
“你呢?”謝爾蓋轉向坤猜。
坤猜望向秦飛,一臉可憐巴巴。
秦飛覺得這傢伙也夠可憐的,於是擺擺手說:“吃吧吃吧,我沒那麼恐怖,連東西都不讓你吃對吧?搞得我像虐待了你一樣。”
得到了允許,坤猜笑嘻嘻地將mp5k甩到背上,也短期盤子倒上酒,大快朵頤。
看着着仨狼吞虎嚥的主兒,秦飛如墜夢中,彷彿自己現在根本不是過來見一個大名鼎鼎的軍火商,而是跑到了人家一個農場親戚家竄門來了。
“聽說你們被mi6騷擾了?”謝爾蓋也許覺得自己這麼埋頭猛吃似乎有些不禮貌,於是邊吃邊找秦飛搭訕。
“嗯,不知道爲什麼原因被纏上了。”秦飛看了看錶,時間已經到了夜裡一點,剩下兩個小時,mi6的指揮部會循例和每一個外勤監視小組進行通話。
一到那時候,什麼餡兒都露了。
看謝爾蓋這副模樣,雖然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似乎沒有一點兒着急的樣子。
“謝爾蓋,維克多先生生麼時候到?”秦飛忍不住問。
“快了快了!”謝爾蓋在專心致志對付一隻豬蹄,啃得滿嘴流油,隨口應付勸着秦飛,轉頭就舉杯和北極熊倆人幹上了,嘴裡還不斷用俄語交談着什麼。
媽的!
秦飛心中暗罵,果然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他開始質疑自己帶北極熊進來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突然,門外傳來了輕微的發動機聲,還有輪胎碾軋在泥地上的那種哧哧聲。
秦飛猛地回頭,然後問謝爾蓋,“維克多先生是不是到了?”
“噢!也許是他們。”謝爾蓋吮吸了一下油膩膩的手指,手在餐巾上擦了擦,起身前去開門。
門開處,幾個穿着大衣,戴着禮帽,幾乎看不清面目的人出現在門口。
秦飛趕緊站起來,等了將近二十分鐘,總算等到了。
“謝爾蓋,哪位是維克多先生?”
秦飛想快點搞定這裡的事情,然後找門路離開大不列顛島。
“不不不。”謝爾蓋將門關好,攤攤手抱歉道:“維克多先生沒來。”
“沒來!?”秦飛的頭皮一炸,立即意識到又地方不對了。
他的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腰裡。
而多面的幾個人中的保鏢模樣的傢伙,也同時摸向了腰裡。
坐在沙發裡的坤猜和北極熊頓時感到事情生變,從沙發上猛地站起來,手裡的mp5k齊刷刷對準了謝爾蓋和來人。
一時間,劍拔弩張。
“嘿嘿嘿!大家都不要緊張!”
爲首的一個大塊頭摘下了頭頂的帽子,露出光頭。
這人看起來有三十好幾了,人長相兇悍,一看就不是善男信女。
“秦先生,我想你有些誤會了。”他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手裡沒武器,“維克多先生的確沒來,不過他委託我過來,你們要談軍火生意,和我談也一樣,而且維克多先生說了,你們可以獲得一個很好很能讓你們滿意的折扣。”
“我朋友給我介紹的只是維克多,而不是其他人,我也只相信維克多。”秦飛說:“我是來找他談,不是找一堆我不認識的人談事,既然維克多先生不願意見我們,那麼我們現在就馬上離開。”
“不多留一會兒?”爲首的禿子嘴角掀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秦先生,如果我是你,我會好好在這裡坐着,然後吃頓飯,喝點酒,好好談好軍火買賣的事情,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秦飛眉頭緊蹙,心裡急轉,媽的,這傢伙幾個意思?
看起來的確不像是要對自己不利,不過看起來那傢伙也絕對沒安什麼好心。這幫王八蛋到底唱的哪一齣?
不妙的念頭在心頭越聚越濃,秦飛感到了強烈的威脅感。
突然,門外的遠處傳來清脆的槍聲。
耳機裡猛地想起了老魚的聲音:“小心,他們又埋伏!”
接着,又是一串爆豆一樣的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