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過去了漫長的一個世紀,秦飛慢慢得睜開了雙眼。
由於眼屎汪汪,黏住了眼皮,只能裂開很小的一條縫,所以視線十分模糊,感覺很不舒服。
“護士!護士!”
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他醒了!他醒了!”
聲音奪門而出,等秦飛終於撐開眼皮,映入眼簾中的是一片雪白。
白牆、白天花、白牀單、白櫃子……
乍一看,倒有點兒像靈堂,仔細再看,看到了代表醫院的紅十字。
一股兒福爾馬林的味道鑽入鼻孔,秦飛心裡了猜到了幾分,自己這是在醫院的病房裡了。
剛纔那個女聲,好像是傻白甜艾米麗的,這洋妞怎麼會在這裡照顧自己?邪門了……
忽然一個激靈,如果傻白甜在,那麼自己是被人救了?
記憶中最後暈倒的地點是在叢林裡,距離洛科港位置還有五公里,沒有按照原計劃趕上老魚他們。
“秦飛!”
老魚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秦飛擰頭去看,看到了老魚和準星等幾人都在門口站着。
他掙扎着站起來,忽然又感覺腰裡有些疼,呲了呲牙。
“你小子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老魚走過來,將秦飛的身子托起,在他背後墊了幾個枕頭,“你知道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身上多少道傷口嗎?”
秦飛搖搖頭,自己沒具體點過。
“找到你的時候,你整個人實在太可怕了。就像個被人蹂躪過的紙人一樣,全身都是血,傷口多達十九道,失血過多,而且還在發着高燒,我們都以爲你救不回來了,不過你竟然熬到了自由城,命真夠硬的!”老魚談及當時的情形,從表情上看起來仍舊心有餘悸。
秦飛擡起自己的雙手,發現被包成了木乃伊一樣。
準星說:“你的手怎麼像被動物抓過一樣?秦,你都遭遇了什麼?”
秦飛笑道:“是一隻非洲豹,如果不是它襲擊我,我也許也撐不到最後。”
停了停又問:“我個剛纔好像聽到艾米麗的聲音了。”
“嗯。”老魚點頭道:“那個傻白甜在洛科港看到你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的,坐船回自由城的路上,都是她在照顧你,她說你是英雄。”
說到這裡,所有人笑了,笑容詭異。
“那小妞看來很崇拜你。”準星說:“秦,你可以試試抱得美人歸,她的那個爹地,可是個大富商。”
秦飛皺着眉頭嘆了口氣:“這種大小姐,我可無福消受。”
又問:“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是埃裡克。”老魚指指雷神道:“到了洛科港後,他一直用電臺呼叫你,可是一直沒找到你的信號,到了晚上,他發現你的單兵通訊器有信號回饋,所以推斷你一定就在不遠處。【△網.】”
“那麼大一片叢林,你們居然能找到我?”秦飛大爲疑惑。
“你我都是在同一個軍隊裡訓練出來的,我們的作戰思維是一樣的,我只要代入你的思路猜一下,能夠猜到你大概的路線。”老魚說:“何況你距離我們不遠,只有五公里,當時我們也沒把握一定能找到你,只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找到你了,我想是你小子命不該絕。”
“秦,你現在已經是名人了。”雷神埃裡克將一份報紙放在秦飛面前,“你把炸彈司令給殺了,傭兵圈裡現在都知道你是個猛人,一個人能夠幹掉帶着幾百人的炸彈司令。”
秦飛拿起報紙,是兩天前的。
這是塞拉利昂當地的一份影響力最大的報紙,首版的下方登載着炸彈司令圖爾斯喪命叢林的消息。
由於圖爾斯在塞拉利昂家喻戶曉,以殘忍聞名,所以不光當權派憎恨他,就連很多民衆對他也是聞風色變,巴不得這傢伙早點死。
只是政府軍不給力,多年來的圍剿都沒能成功,上次內戰時期,圖爾斯甚至連維和部隊和日不落帝國的士兵都敢綁架,被西非聯盟和日不落帝國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塞拉利昂政府的要員昨天來過,他們很感激你的英雄壯舉,說要犒賞你。”老魚說:“託你的福,我們也跟着出名了,這幾天,我接到不少要給活兒我們乾的僱主,出的都是大價錢。”
“是嗎?”秦飛沒想到會產生一個如此的連鎖反應,自己真的不想出名,至少作爲一名逃犯來說,太出名命不長,還是低調點好。
“酬金拿到沒有?”秦飛問。
“拿到了。”老魚說:“羅德斯的酬金一分不少全進賬了,40萬。勞勃那邊的酬金,我還得跟這廝好好算算,他抽頭已經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停了下,老魚接着道:“我和大傢伙商量了。覺得這次任務你的功勞最大,大家一致同意你拿40萬美金裡的10萬,其餘我們幾個人自己再分配。”
秦飛擺手道:“不需要了,平分吧。大家都是提着腦袋幹活,其實我之前也沒想過當僱傭兵,只是當時在博城事出湊巧,所以才入了夥。”
老魚聽了臉色一變:“怎麼?你不打算繼續當僱傭兵了?”
“我不知道。”秦飛說:“我最近腦子裡總出現一些片段,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老魚問。
秦飛想了想道:“我覺得我不像是逃犯。”
老魚說:“其實是不是逃犯,我想我能幫上忙,當年我的很多戰友轉業都在ga線,有很多依舊留在部隊裡頭,大小也是團級以上了,我給他們打個電話查查就知道了,對吧?”
秦飛眼睛一亮,如果老魚肯幫忙,那倒還真不錯,至少不用自己秦飛跑回去冒一趟險。
畢竟如果是真的,自己連國境都入不了,只能自投羅網。
“還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幫我查查。”秦飛說。
“你說,我順道一起幫你都查了。”老魚想都沒想立即答應。
秦飛說:“幫我查查一個名字,是我的母親,叫做樑少琴的。”
“樑少琴?”老魚眉頭一蹙,“就只有一個名字?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秦飛搖搖頭,自己只想起了這個名字,知道是自己的媽媽,其他的還真沒想起來什麼。
老魚說:“我試試吧,不過光憑一個名字,我看很難查到,你要知道我們國家重名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多,叫樑少琴的我估計上百萬都有,這麼大的工作量,排查幾年都未必有結果。”
秦飛知道老魚說的是事實,光憑一個沒有任何輔助線索的名字,要找出自己母親真的如同大海撈針。
“好吧,你盡力而爲就是。”他說:“儘快查查,然後告訴我結果。”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