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終於從昏迷中醒來。
視線裡的景物看起來似乎是個船艙,昏黃的燈光似乎說明了現在已經是夜晚,然後略微搖晃的感覺又再次印證了自己是在一條船上。
他看到了桑托斯,當然還有被五花大綁正坐在自己對面椅子裡的坤猜。
“醒了?”
桑托斯俯下身,看了一下秦飛。
秦飛感覺到腦後一陣劇烈的疼痛感,看來剛纔被fox砸的那一下不輕。
“桑托斯,你覺得你同時背叛m國,又得罪z國,會是什麼下場?”
“下場?”桑托斯冷笑:“你以爲我是個沒腦子的人?從沒考慮過後果就行動?你覺得一個曾經的情報軍官會這麼傻到引起什麼連鎖反應都不知道?”
“你放心,我們的人很快會找到你。”秦飛說。
桑托斯冷冷哼了一聲,伸出手,手指上捏着一個小東西,伸到秦飛眼前。
“你是指這個嗎?”
秦飛看清楚那個小東西,心裡一下子掉進冰窖裡。
追蹤器!
就是天才植入自己皮下的那種追蹤器。
他忍不住朝自己的肩膀望去,那裡果然有一道2cm的傷口,自己的追蹤器已經被取出。
這意味着,雷鳴他們無法通過追蹤信號找到自己。
桑托斯果然是個久經沙場的老狐狸,一切似乎都考慮周全了。
“這種小把戲瞞不過我,對嗎?何況我對於你們的臥底計劃清楚得很,從你一開始進入d國,我們就一直在監視,包括來接你的時候,我的車上就帶了最先進的干擾儀器。很多人都想要坤猜,不過我知道以你這種人的本事,肯定能帶着坤猜去到他想去的地方,而我只需要在這裡等着你,等着你自己送上門就可以了。”
他得意地將追蹤器重新裝回口袋。
“當然了,剛纔的追蹤器不過是我們自己的設備,你的那個……我另有用處。”
他一邊神秘兮兮地說着,一邊步伐輕盈地在秦飛面前走來走去,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看來,你是黑日的人了?”秦飛道。
“不不不!”桑托斯舉起食指擺了幾下,“你錯了,我不是他們的人,我只是和他們有着交易,準確來說,他只是我們的僱主而已。”
“很好。”秦飛說:“爲極端組織賣命,真夠光榮的。”
“光榮?”桑托斯似乎被刺激了,一下子撲到秦飛面前,“士兵,你是在跟我談榮譽感嗎?你夠資格嗎?我在南美叢林裡賣命,在海灣戰爭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時候,你特麼還穿開襠褲呢!我可不想老了以後被人強制退役,然後拿着可憐的退休金不死不活地過日子,懂嗎?這一點是你無法理解的,別來恥笑我!老弟,你還真的不夠資格!”
桑托斯正說到激動的時候,艙門外進來一個人。
“boss,出事了。”
桑托斯猛地回頭,臉色沉了下去:“出什麼事了!?fox!”
fox面色難看地將手裡的黃色信封遞給桑托斯,“我們覈對過了,這些資料,全是假貨!”
“什麼!?”即便桑托斯再老練,聽到這個消息也不能再淡定下去。
一把搶過fox手裡的信封,飛快地翻了幾次。
“你確定這些都是假的?!”
“確定,剛纔瓊斯在網絡上覈對過,根本不存在這個帳號,還有那個本子裡的內容,全是編造的,財神和我們進行了覈對,都是張蘭自己編造的!”
“fuck!”桑托斯一腳踹在牆壁上。
“怎麼會發生這種破事!”
他猛地回頭,抽槍撲到坤猜身旁,用強頂住他的太陽穴:“說!是不是你小子調包了!?”
坤猜嚇得差點噴屎,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不不,不是我調包的,我對天發誓!真的不是我!各位老大,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別殺我啊!”
“boss。”fox上前拉住桑托斯,“不能殺了他,我們可以和財神談談,畢竟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這小子身上,我們將人交給他,至於他們怎麼審訊,我們不管,任務已經完成了。”
倆人的對話讓秦飛也大爲震驚,自己千辛萬苦拿到的資料居然是假貨?
曾經有那麼一瞬間,秦飛甚至和桑托斯一樣懷疑是不是坤猜這傢伙調包了,不過細細一想也不對,東西一直在自己的手裡,從未離開過自己的視線,坤猜根本沒有機會調包。
那麼,這些資料又是怎麼一回事?
張蘭難道臨死了還設了個套給自己的弟弟,讓她最疼愛的弟弟,這個唯一的親人往裡鑽?
一時之間,就連秦飛也沒想明白。
“衛星電話給我,我親自和財神談談。”桑托斯伸出手,fox將衛星電話交給他,桑托斯轉身出了艙門,和財神溝通去了。
秦飛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
“看來你我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大家都沒得到想要的東西。”
fox死死盯着秦飛,抽出刀鞘裡的匕首,貼在秦飛的臉上:“如果不是桑托斯讓我暫時別殺你,你以爲我會留着你這條賤命嗎?”
“既然不敢殺我,那麼我可沒法子去向你死掉的三位隊友捎話了,說起來,鼎鼎大名的海豹突擊隊,竟然死了三個在我手裡,現在我就算死,恐怕也不虧了吧?”秦飛笑道。
“嘿嘿。”fox陰測測地笑着,反倒收回了刀子,“我知道你受過嚴格的訓練,甚至最可怕的折磨也未必能讓你屈服,不過你放心,我會一命換一命,你以爲我們爲什麼了留着你的命?放心,好戲在後頭,過一陣,我會讓你親眼看到你最不想看到的情形,讓你痛不欲生,比死了還難受。”
秦飛從fox眼神裡看到了無限的怨毒,特種部隊的隊員之間感情極其親密,好比親生兄弟,fox的小組裡,三個人死在自己的手裡,按理說他恨不得一槍崩了自己。
現在居然能忍住,而且說留着自己有用,還要給自己看一場好戲。
好戲?
什麼好戲?
秦飛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朝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