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加料”的水刑,秦飛直接暈了過去。
“媽的!”安東尼鬆開毛巾,伸手探了探秦飛的鼻息。
呼吸還在,安東尼鬆了口氣,不然弄死了可沒法向奧斯莫諾夫交代。
“翻起來,讓他吐吐水,弄醒他!”
說完,安東尼走到桌子上,拿起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香菸,煩躁地點上,連噴幾口。
忍不住又掃了一眼秦飛。
水刑似乎沒什麼大用。
雖然能夠折磨這小子,但他居然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喊投降,最後還暈過去了。
安東尼知道水刑這玩意可不能用得太多,否則很容易出事。
“水刑”雖然效率很高,而且簡單易行。凡享用“水刑”的人,大約百分之八十都會開口,或者說大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屈服,讓他們說什麼都會達到目的。
而剩下的大約百分之二十的受害人會在被活活折磨至死,因爲人體在受到強烈刺激和過度緊張時,會出現喉頭痙攣、聲門關閉進而無法呼吸,就好像淹水一樣。
醫學上稱這一現象叫乾性淹溺。
水刑就是人爲地製造乾性淹溺,讓受刑者痛苦無比。
但是乾性淹溺會讓人體缺氧窒息,時間久了會造成腦損傷或者死亡。
爲了儘量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很多國家都會採用冰水澆灌的辦法執行水刑。
冰水能夠有效地降低人體中的血氧的消耗,使受刑者的痛苦時間延長。
秦飛像跳死魚一樣被幾名守衛放下,然後面朝下伏在手術牀上,其中一名守衛用力拍打秦飛的背部,好讓他肺裡的水能夠順利吐出來。
“咳咳咳”
秦飛忽然像通了電的電動玩具一樣,猛烈地動了起來。
幾個守衛趕緊按住他。
“嘔”
秦飛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彷彿都要被自己嘔吐出來。
不過吐出來的確實一堆堆粘稠的亂七八糟的粘液。
又黃又紅,甚至剛剛吞下胃裡的那塊肉也沒有消化掉,被吐出半塊來。
秦飛雙眼憋得通紅,他知道自己又熬過了一關。
最可惜的是,那塊羊肉居然沒被消化光,就這麼被吐掉,實在有些浪費。
但是他很快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
至少現在喝了那麼多水,未來一段時間裡不會口渴。
臉上掛滿鼻涕和粘液的秦飛忽然嘿嘿笑了兩聲,將安東尼嚇了一跳。
都這種時候了,這傢伙居然還能笑出聲?
神經病!
這幾聲笑徹底激怒了安東尼,只是對他那句“我可是專業的”的自誇的莫大諷刺。
扔掉菸頭,安東尼像頭被激怒的噎住一樣撲上去,將秦飛從手術牀上扯起來,鼻子裡咻咻地噴着酒氣:“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了?!”
秦飛看着面前惱羞成怒的安東尼,覺得滑稽又無奈。
他實在是沒什麼精力和這頭肥豬扯淡,說與不說,自己還是要受審。
與其這樣,不如省點氣力。
剛纔那一次“辣椒粉”水刑實在有些過猛,現在喉嚨似乎被火烤過一樣,肺裡就像倒入了滾燙的鐵水,他不懂俄語,卻想用英文對安東尼說一聲“f/uck”。
張開嘴,發現自己的聲音都變了。
但是安東尼從模糊的發音加上秦飛蔑視的表情,還有嘴型上看出秦飛說的是什麼。
“把他吊起來!”安東尼瘋狗一樣朝自己的手下怒吼,“把這個該死的黃皮豬吊起來!我要讓他嚐嚐真正的水刑是什麼!”
倆名手下看着瘋狂的上司,有些愕然。
很顯然,秦飛已經不適合再次過度使用水刑了,剛剛昏厥過去之後尚未恢復,再次使用水刑恐怕會出現意外。
一旦死亡,奧斯莫諾夫少校恐怕會追究責任。
看着手下沒動,安東尼更加火冒三丈。
“這個該死的黃皮豬敢敢看不起我,你們是不是也想抗命了!?”
他幾乎整個人跳了起來,身上的肥肉波浪一樣上下晃動,竭斯底裡吼道:“吊起來!我命令你們把他給我吊起來!”
倆個手下如夢初醒,忙不迭地將秦飛再次倒吊。
安東尼露出殘忍的奸笑,從桌上拿起一塊塑料保鮮膜,將秦飛的嘴巴死死封住,然後取來兩根指頭粗的塑料水管,將其中一端鏈接在一個澆花一樣的帶提把的鐵皮水桶上,提起其他冰桶將水注滿。
然後把兩根塑料管直接捅入秦飛的鼻孔。
秦飛忍不住“嗷”一聲叫了起來。
“我讓你嚐嚐安東尼式的水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的水刑!”
說罷,高高將那個裝着將近二十公斤冰水的鐵皮桶舉起來。
高低落差的作用下,冰水瞬間倒流入秦飛的鼻腔內,水瞬間噴泉一樣從秦飛的鼻孔和水管間溢出。
“幫我舉着水桶!”
安東尼雙目通紅,衝其中一個手下吼叫。
等手下接過鐵皮桶,安東尼一把捂住秦飛的鼻孔,堵死了溢水的縫隙。
“我讓你看不起我!我讓你看不起我!”
秦飛的腦袋裡頓時成了一片漿糊,意識完全失控。
這種水刑簡直就是一種折磨,難怪安東尼宣稱自己在進入軍隊之前是讀屠宰專業的,這傢伙恐怕是在屠宰場裡學的這套,類似給肉豬灌水。
由於嘴巴被塑料紙封住,秦飛根本無法透一口氣,不像毛巾還可以張開水喝掉一點水。
安東尼的這種水刑等同直接將水泵如肺部和胃部,和在屠宰場給肉豬灌水沒有任何分別。
特麼這是反審訊訓練嗎?
來真的!?
秦飛不寒而慄,人如同墜入無底深淵,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肺部在瞬間就被直接充滿了辣椒水,秦飛感覺自己的肺部都要炸開了一樣,顱壓在瞬間升高,眼前一黑,缺氧令他很快再次暈過去。
“安東尼上尉!”
“安東尼上尉!”
手下連叫兩聲,瘋狂的安東尼似乎沒有停手的意思。
最後倆名手下看着不對,其中一個示意另一個放下水桶。
另一個看到情況確實很糟糕,秦飛現在就像一條電擊的魚一樣不斷跳動,再這麼下去,恐怕人都要掛掉。
負責舉桶的士兵扔下了鐵皮桶,和戰友一起拖住了安東尼。
“上尉!你會弄死他的!”
“我就是要弄死他!就是要弄死他!”安東尼這輩子最忌諱就是別人看不起自己,從小身材肥胖加上學業不佳,成爲同學們的嘲笑對象,後來從屠宰場去了服役,在軍隊裡反倒如魚得水,成爲專門用酷刑審訊犯人的審訊官,這才找回一點點自信。
這次,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被秦飛那一笑徹底擊碎,再次成爲那個一無所長的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