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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布羅街區的建築大多數屬於歐洲風格,其實這裡是從前約翰內斯堡的一個著名的富人區,只不過當九十年代種族隔離政策結束之後,短短的十幾年間這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秦飛坐在街心公園的長椅上,椅子上靠背的木條已經被拆剩下兩根,顯得破落不堪,周圍的地面上到處都是垃圾塑料袋,遠處的一個垃圾桶裡的垃圾已經滿了,不少垃圾就扔在桶附近,小拇指大的綠頭蒼蠅轟炸機一樣在上面嗡嗡飛行。
瑞德和聖城軍交易的地方是公園對面望過去大約一百多米外的一棟暗紅色的歐式四層建築,雨果就在建築物後面的拐彎處,將手推車停在牆邊,人到在一旁,身上蓋着一塊破布。
康納在建築物的對面街邊,一個巷子口處,蹲在地上,手裡拿着一個裝着半瓶劣質白蘭地的酒瓶,偶爾喝上一口,也不知道是真喝還是假和。
米斯特就坐在秦飛身邊,拿着一份隨便從地上撿來的報紙,看得津津有味。
雪佛蘭廂車在倆人的後面大約三十米外的街口處停着,車門和車窗緊閉,裡面是米歇爾少校和她的倆個手下。
“樓下附近有很多持槍的人,都看到沒有?”
耳機裡傳來了康納的聲音。
秦飛朝那邊瞄了一眼。
在咖啡館的樓下,街道的兩側擺滿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水果攤檔,還有一些商店也將自己的貨物擺出了門口,這一幕,讓秦飛有了些熟悉的感覺,彷彿回到了國內三四線城市,那些小縣城裡熱鬧而擁擠的街景。
“他們的水果攤下面,大部分都有自動武器。”康納再次提醒大家,“這些可能是和聖城軍有聯繫的黑幫分子。”
“知道了,注意一下,能避免槍戰最好,如果是在不行就開戰吧,保護好瑞德是第一點。”米歇爾說道。
瑞德從車上下來,他今天穿着一件休閒襯衫,下身西褲皮鞋,手裡提着一個黑色的皮包,慢慢走到咖啡館入口處。
兩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黑人在門口攔住了瑞德,對他進行了簡單的搜身。
秦飛知道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咖啡館是在樓上,也許到了樓上還會有聖城軍的專業技術人員對瑞德進行檢查。
任何從事地下kb活動的組織成員永遠就像活在陰暗角落裡的老鼠,他們和反恐部隊的成員還有情報機構玩着貓捉老鼠的遊戲,小心會讓他們活得更長命。
“少校,現在我們已經看不到瑞德了,萬一他在上面出事,如果不是動用槍支,恐怕我們很難發現。”康納忍不住說道。
米歇爾說:“雨果你盯緊點,你那邊是後樓梯和消防梯所在的地點,從你的位置還可以看到後門,一旦有人從那裡出來,必須看清楚狀況。”
“看清楚狀況?”雨果有些無奈道:“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萬一他們押着瑞德出來,我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不過那就說明瑞德的計劃成功了,他們押着他,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去拿他們自己認爲真正的硬盤。”
如今假硬盤是在保險庫的保險箱裡,反倒是真硬盤是在瑞德的手上。
這個套中套的計劃賭的是人的心裡和猜疑,不過秦飛仍舊有很大的擔心,畢竟那是真的硬盤,唯一一個阿喀琉斯之踵,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和騷亂,在槍戰中遺失了,自己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從前雖然沒有辦法破解阿喀琉斯之踵,不過它好歹也是在自己的手裡,只要在手裡,找到教授莫里斯,那麼就可以解密,至少還是有希望的。
一旦硬盤遺失……
秦飛簡直不敢去想象發生這種情況之後的情形。
至少,他自己都無法想坤猜交代。
那可是他姐姐張蘭用命換回來的東西,至今秦飛對張蘭到底是怎麼得到這個硬盤還存在不少的疑問,那可是個不解之謎,或許將來從範天龍的嘴裡可以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康納,你那邊有情況。”耳機裡忽然出現了佐治的聲音,“倆個黑人小流氓在朝你靠攏,小心,他們有槍。”
秦飛心頭一震,朝康納所在的位置望去。
果然,有兩個穿着背心,下身是那種誇大的嘻哈風格褲子,頭戴着鴨舌帽的黑人小年輕朝着康納走去,從年齡上看,這倆人都不到二十歲,屬於街頭混混那種類型。
不過在約翰內斯堡的希爾布羅街區,槍支絕對是一個隨身必帶品,每一支槍,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倆個黑人小流氓的腰間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有料。
或許是康納忽然出現在這裡令他們感到奇怪,或許也出於其他原因,令他們對“流浪漢”康納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嘿!兄弟!”已經走到康納跟前的一個小流氓笑嘻嘻地伸出了手,脖子上粗大的銀項鍊不斷晃盪,在陽光中閃着銀色的光芒。
“身上有錢嗎?哥們缺點錢買菸!”
另一個直接上去一腳踢在康納的腳背上,似乎在提醒他。
“這是我們的地盤,你在這裡就必須給點錢孝敬我們。”
秦飛開始變得有些擔心,康納對付倆個小流氓倒是沒問題,而且這倆個小流氓或許也不知道面前這個看起來已經倒黴透頂的流浪漢其實是這個世界上軍事訓練水平最高的情報機關和特種部隊中的一員,如果這個看起來頹廢不堪的傢伙願意,可以在幾秒鐘內擰斷倆個小流氓的頭。
不過,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讓秦飛更擔心的是康納的口音。
雖然這裡可以使用英語,但是康納的口音裡多少帶着點威爾士地區的英倫味道,那種略微卷舌的英國腔調也許會讓他身份暴露。
頻道里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着康納怎麼處理。
一旦動手,這條街上的黑幫分子會立即過來支援,四人也許要對付幾十人甚至上百人。
秦飛的血液開始急速在血管中奔跑,腎上腺激素急劇分泌,令他的感官處於一種極其敏銳的狀態下,甚至有些興奮。
這就是特種兵和黑色行動人員所要面對的危機,就像極限運動,旁人看着可怕,不過一旦你沉迷其中,就像吸毒一樣不可自拔,當你離開戰場你會忽然懷念起那種歲月,甚至沉浸其中在每天的夜晚裡忽然驚醒,以爲自己還置身在戰場之中。
康納並沒有說話,兩個小流氓似乎有些不耐發了,一口一個fuck,其中一人猛地從腰裡抽出了手槍,拉動套筒將子彈頂上膛,對準了康納。
“法克!要糟。”米斯特在一旁忍不住低聲說道,他的手,已經摸到了腰間槍套裡的格洛克18。</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