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彥華市委大院。
院子裡靜悄悄的,偶爾有人進出,也是行色匆匆,腳步迅疾。別的不說,在邱明山的治理之下,彥華地區各黨政機關的辦事效率,相比以前是大大提高了。
機關的事情,就是那麼奇怪。只要一懶散下來,那就人人懶散,整個機關的作風就變得疲疲沓沓的,個個都打不起精神。一旦抓緊了,尤其是領導幹部一帶頭,效果立竿見影。整個機關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給人活力十足的感覺。
一臺掛着省城牌照的半新桑塔納,悄悄駛進院子,在政府辦公樓一側的停車坪停下,一個長身玉立的年輕人邁着輕快的步伐,走進政府辦公樓,也無人留意。
縱算這個年輕人是常務副市長高潔同志的未婚夫範處長,也是一樣。
範鴻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輕手輕腳的,徑直上了三樓。可惜當他出現在高潔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終於還是暴露了“行藏”,政府辦的同志看到他了,頓時滿臉堆笑,正要給範處長打招呼,範鴻宇忙即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嘴邊,臉上帶着頑皮的笑意。
那位同志見狀,立即心領神會,將到嘴邊的那聲“範處長”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範鴻宇輕輕敲響了房門。
“請進!”
辦公室內,傳來高潔優雅而又不失威嚴的動聽聲音。
在常務副市長任上一待就是一年半時間,高市長是越來越有領導範兒了。
範鴻宇推門走了進去。
“什麼事?”
正在伏案批示文件的高潔頭也不擡,隨口問了一句。
“報告高市長,你男人回來了……”
範鴻宇憋住笑,一本正經地說道,隨手將辦公室房門反鎖了。
其實在他開口的瞬間。高潔已經擡起頭。頓時滿臉驚喜。叫道:“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連個電話都不打?”
範鴻宇嚴肅地說道:“高潔同志,我是來查崗的。事先通知,那就是走過場了,不符合我黨一貫認真細緻的宗旨!”
“查崗?範處長。你有那個資格查我的崗嗎?臉皮真厚!我查你的崗還差不多。”
高潔嘴角一翹,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說道。
真正讓人不放心的,當然是這個到處惹是生非的範二桿子!
下一刻。人影一閃,悠忽之間,範處長就欺到了高市長的辦公桌旁,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高潔明豔無匹的臉龐,眼裡閃爍着色色的光芒,一幅躍躍欲試的神情。
高潔大吃一驚,身子情不自禁地往椅子裡一縮,壓低聲音嗔道:“幹嘛?注意點啊,辦公室呢……”
高姐姐對這個傢伙喜歡胡鬧的性子,瞭如指掌。這一聲警告顯得格外無力。這傢伙混勁上來的時候,纔不管是在哪裡。貌似剛纔他已經順手將辦公室的房門給反鎖了。
倒是思慮周詳。天生幹壞事的料。
“呀……”
果然,高潔只覺得眼前一黑,範鴻宇整個人就壓了下來,高潔再往後縮都沒用,強有力的胳膊已經牢牢勾住了她柔嫩的脖頸,來不及再叫一聲,紅豔豔的雙脣就被吻住,一條溫熱的舌頭迫不及待地探了進來,胡亂攪合。
這可是在辦公室。
高潔又羞又急,死命地推搡了他幾把,卻宛如蚍蜉撼石柱似的,哪裡能推得動分毫?
範鴻宇再一使勁,高潔整個人都被他從椅子裡摟了起來,緊緊抱在了懷裡。
“老婆,都快二十天沒見面了,真想你……”
範鴻宇咬着她的耳垂,癢癢的。
高潔本來還在“生氣”,聽了這句話,頓時就軟了下去,兩條白生生的胳膊,猶如八爪魚似的,也勾住了範鴻宇的脖子,交纏在一起。
“嗯……”
高潔只覺得小腹處忽然一涼,立時察覺不對,這傢伙益發得寸進尺了,在辦公室也敢幹這個,本能地掙扎起來,身子往後縮。
誰知這樣一來,範鴻宇得其所哉,原本還有些不大方便動作的大手,毫無阻礙地探了進去,直奔制高點,轉瞬之間,便蓋住了一顆滑膩膩的高聳,猛地握住了。
“不要……”
高潔貝齒緊咬,低低呻吟起來,好不銷魂蝕骨。
“就要!”
範鴻宇惡狠狠的叫,大手益發肆無忌憚。
高潔便一點點的軟下去,好像連勾住範鴻宇脖子的力氣都沒有了,修長的雙腿不自禁地絞住了範鴻宇的大腿,嬌喘細細,小臉異樣的潮紅……
下班時分,範處長和高市長並肩走出了辦公室,高潔白皙秀美的臉頰,依舊泛起兩抹嬌豔的酡紅,兩眼水汪汪的,出門的時候,狠狠瞪了範鴻宇一下。
都怪這個傢伙喜歡鬧,到現在,高市長的雙腿都還有點軟,須得全神貫注,才能讓自己保持正常的姿勢走路。
若是讓那些下屬幹部知道他們剛纔在辦公室的事,高市長不用“做人”了,往後還怎樣爲人表率?
儘管高潔也知道,眼見範鴻宇進了她的辦公室,那些幹部誰也不會那麼不識趣,真的來打擾,更不敢湊到門邊來“偷聽”,但心裡還是沒來由的慌張。
可見高市長骨子裡頭還是個老實人,偷偷摸摸的事,真的做不來。
如同高興漢所言:若不是你男朋友足夠“陰險狡猾”,我還真不放心讓你繼續在基層呆着。
有些人,天生就是從政的料子。
臉皮夠厚,心腸夠黑,手段夠辣!
上了車,高潔才逐漸“恢復正常”,忍不住伸出纖巧的手指,狠狠在範鴻宇腰間掐了一把。
叫你胡鬧!
範鴻宇皮糙肉厚,毫不在意,哈哈一笑,腳下一踩油門。滴溜溜一轉方向盤。桑塔納瞬即駛出了市委大院。向地委大院疾馳而去。
“哎,你真的要去朝陽農場?”
直到這個時候,高潔纔有心思和他聊正事。
有關範鴻宇即將離開省政府機關,前往齊河市朝陽農場擔任黨委書記的傳聞。高潔是今天上午得到的消息,還是在省委宣傳部上班的一位老同事帶着“諮詢”的口氣打電話過來,高潔才知道有這個傳聞。本來打算晚上和範鴻宇通電話的時候,好好“覈實”一下。不料範鴻宇忽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鑽了出來。
剛纔這個傢伙只顧着鬧,高潔迷迷糊糊的,把這事完全拋到了九霄雲外。
高潔的語氣,還帶着三分調侃。對這個傳聞,高潔基本不相信,當作笑話來聽的。
官場常識告訴高潔,這不可能。
範鴻宇出任省府一秘,還不足一年,成爲副處級幹部,也不足一年。朝陽農場雖然“很破”。級別擺在那裡,可不是說着好玩的。
如果範鴻宇已經三十來歲。這倒問題不大。近幾年,隨着中央不斷要求加大提拔年輕幹部的力度,全國各地陸續出現了很多破格提拔的火箭式幹部。有些幹部,從副處級升到副廳級,甚至還沒用到兩年時間。大夥最初是跌落一地眼鏡,見得多了,漸漸也就習以爲常。
但那些火箭式幹部,幾乎全都在四十歲以上,經歷過大動亂,被耽擱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破格提拔也等於是對他們曾經被耽擱多年的一種補償。
比如範衛國,就算是一個比較典型的例子。副縣長,常務副縣長,縣長,地區常務副專員,前前後後也就是兩年左右。
然而範衛國正經是六十年代的大學生,參加工作的時間很長,超過二十年。就算按部就班升到常務副專員甚至專員,資歷上都已經夠了。
範鴻宇纔是真正的“異類”,獨一無二。
那麼年輕,資歷淺得“慘不忍睹”,憑什麼在還不到二十四周歲的時候,成爲正處級實職領導幹部?
更何況,高潔還沒聽說過,有哪位省府一秘外放,是去搞農場的。
這不是打範鴻宇的臉,是直接甩尤利民的巴掌。
尤利民在青山,可不是弱勢省長。而且,就算是再弱勢的省長,也不至於此。真要“慘”到了這個地步,那就呆不下去了,會主動請調。
再說,真有這麼回事,範鴻宇能不跟她說麼?
不料範鴻宇還真就點了點頭,說道:“老婆,你消息還挺靈通的,今天上午省委組織部剛剛發佈了任命文件,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縣處級幹部的調動,無需上省委常委會討論,榮啓高和尤利民一碰頭,兩位大班長做了決定,直接指示省委組織部發文就行。
“什麼?省委組織部已經發布任命文件了?你真去農場?”
原本懶洋洋靠在副駕駛座上的高潔猛地挺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盯住了他,完全不敢相信。
範鴻宇笑道:“是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農場的工作總也需要人去做的嘛。”
“不對!範鴻宇,你別跟我嬉皮笑臉,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犯錯誤了?快說,犯的什麼錯誤?”
高潔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神色變得極其“兇狠”。
“老婆,我犯的唯一錯誤,就是交接還沒搞完,假期還沒正式開始,就迫不及待跑回家看你來了。估計要挨尤省長的批評!”
範鴻宇笑嘻嘻地說道。
高潔滿腹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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