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長長出了一口氣,丁乃翔能畫出“思念”這個意境,說明他還是瞭解他的,江帆說道:“這個太珍貴了,我怎麼好用它來扇風啊!”
丁一笑了,說道:“沒關係,再給你作更好的。”
江帆說:“你是不是給每一個人都量身定做了一把?”
“是的,每個人都有。”
“樊部長的也有?”
“當然,少了誰的也不會少了他的。”丁一笑着說道。
江帆說:“恐怕在你心裡誰的都不能少。”
“是的。”
江帆拿起送給王家棟的那把扇子說道:“我有一種預感,樊部長很快就會來閬諸看望老朋友的,你把送給他的扇子找出來,我帶在身邊,對機會交給他。”
丁一點點頭,說道:“還有科長的,你都帶着。”丁一說着,就又拿出兩把,交給了江帆,然後將其餘的收進盒子裡。
果然被江帆說中了,樊文良說來就來了。
當江帆把帶給王家棟的東西拎完之後,他手裡拿着兩把摺扇,坐在樊文良身邊,說道:“樊部長,這是小丁給您和她的老部長特別定做的防暑降溫的禮物,您看看哪一把是您的?”
樊文良接過這兩把摺扇,說:“哦?是小丁寫的扇面?”
旁邊的丁一笑着點點頭說:“是我跟爸爸共同創作的,小字部分都是我寫的,畫是他畫的,我順便特別定製了幾把,作得不好,請您多指教。”
樊文良笑了,說道:“小丁太客氣了,一個是省內書畫大家,一個是蠅頭小楷的大家,你讓我怎麼指教啊!我只有欣賞的份兒。”
樊文良說着,就打開了,他首先看到的就是丁一特地爲自己作的這把扇子。他笑了,說道:“一句話就抓住了我人生的精髓,這把肯定是給我的,太寶貴了,同時得到兩位大家的書法和繪畫作品,我要珍藏,捨不得用他來防暑降溫。”
丁一笑着說:“所有的扇面中,只有這一幅有爸爸和我的題字,爸爸說我的字太小,背面太空了,所以他才臨時動意寫了這一行大字。”
“好,太好了!”樊文良摺好,放在一邊,他又拿起了另一把,打開,說道:“這是給你們王部長的?”
丁一說:“是的。”
“這首詩是他作的嗎?”
“是的,您不知道?”
樊文良說:“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他還作了一首這樣的詩?”
丁一說:“我也不知道,是聽彭科長跟我說的,我就把這詩記下了。”
樊文良皺着眉,表情認真地看了半天,說道:“詩言志啊,字裡行間流露的都是真情實感,沒想到你們部長一不留神成爲詩人了?”
江帆附和着說:“的確如此,我當時也感覺老部長的這首詩很有水準。”
樊部長說:“好,就衝這首詩,今天就得讓他多喝兩杯。”
江帆說:“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江帆說:“這樣,我去飯店要幾個涼菜去。”
樊文良說:“不用不用,他有什麼咱們就吃什麼,再說菜地裡有這麼多的新鮮蔬菜,你去飯店無非就是要一些肉菜,大熱天的,還是弄幾個小涼菜吃着清爽,然後來碗麪條,這就很好,飯店那些東西咱們還沒吃膩嗎?”
丁一一聽,就說道:“那我去園子裡摘菜。”
樊文良說:“好啊,現摘現吃,我在省裡都吃不到這麼新鮮的無公害的蔬菜。”
丁一一聽,拿這牆邊的籃子就走了出來,她到地裡,分別摘了幾樣不同的蔬菜後就回來了,曬得滿臉是汗。回來後,摘菜,洗菜,然後放在水盆裡控水。她開始翻騰廚房,看見了沒有打開包裝的掛麪,心想,麪條有了,用不着現作了。然後,她開始準備,做西紅柿雞蛋打滷,等部長回來,就可以吃現成的了。
剛將西紅柿切好,雞蛋打散,就見部長他們回來了。
隔着窗戶,她就看見了古卓,心裡就是一震,她怎麼都沒想到,昔日瀟灑、幹練、帥氣漂亮的警花,如今卻完全變了一個人!
正在她發愣的時候,就聽江帆叫道:“小丁,部長他們回來了。”
丁一擦了擦手,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她跟部長打招呼,就看着古卓說:“您還認識我嗎?”
古卓顯得有點應接不暇,她剛見過樊文良,腦子裡還在搜索着有關他的記憶,丁一又從廚房走了出來。
丁一主動拉過她的手握着,說道:“您想想,在深圳,我們去海關……參觀,還是您接待的我們呢?”
古卓有些茫然,顯然,對丁一她是沒有什麼印象,但是丁一的溫柔和友好,消除了她的戒備心理。
丁一繼續比劃着說:“您當時穿着*,我第一眼看見您,哇!好帥氣的警花啊!”
江帆看着丁一誇張的表情不由地笑了,丁一還很少有在公開的場合下,有過這麼誇張和活潑的的時候。
古卓對丁一沒有印象,當年她正值春風得意,當然不會注意到丁一,況且那麼多的人,她不可能記住參觀團的每一個人,何況當時丁一隻參觀了一會便被曹南送走了。
儘管古卓回憶不起來丁一,但她顯然不反感丁一,這時,部長過來跟她解釋說道:“小卓,這是小丁,她也在亢州工作過,當然是你離開亢州以後的事情,當年樊書記帶着我們去深圳考察,她也去了,你可能不記得了,不過不要緊,你現在需要記住一點就是,小丁現在是江書記的夫人,他們倆個是一家。”
古卓聽部長這樣說,她看看江帆,又看看丁一,不由得笑了,衝他們伸出兩根大拇指。
王家棟又指着樊文良說道:“小卓,這位,你還有印象嗎?”
古卓看着樊文良,居然向他伸出了手,說道:“樊書記好。”
“好,好啊!”樊文良意外地握着古卓伸過來的手,說道:“家棟啊,沒想到她還記得我!”
不等王家棟說話,古卓卻說道:“記得。”
王家棟看着她,說道:“原來你的記憶是有選擇的啊?”
這句話顯然古卓沒有聽懂,她看着部長,又看看樊文良。
王家棟見古卓精神狀態比較好,又指着江帆說道:“這是江書記,昨天下午來過,還記得嗎?”
古卓看着江帆笑,說道:“記得。長宜。”
江帆正在高興之中,一聽古卓把他安在彭長宜頭上了,差點背過氣去。
王家棟哈哈大笑,說道:“這個不是長宜,這是江書記。”
古卓點點頭,認真地說:“昨天有長宜。”
大家這才明白古卓說“長宜”的意思,江帆故意笑着說:“我說小古不會把我認作長宜呢,都是您。”
王家棟“哈哈”大笑,說道:“是,都是我的不是。”
樊文良也笑着說:“呵呵,不錯,態度比較好,小江啊,有一句話說得好,那叫一物降一物。”
“哈哈。”大家都笑了。
樊文良說:“出去不帶手機,讓我一通好找,我說你這位老同志是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給你打電話的人都不是外人,爲什麼不帶手機?”
王家棟說:“手機沒電了,我就放家裡充電了。”
樊文良說:“我看見了,不要因爲有了新朋友,就拿老朋友不當回事了。”
王家棟臉微微紅了,說道:“家棟哪敢啊!這樣,我先去做飯贖罪,一會咱們邊喝邊聊,正好我今天從超市買了麪條,咱們中午就吃麪條。”
樊文良說:“我們剛纔也說吃麪條,小丁已經在廚房鼓搗半天了,你先去看看她都作了什麼再說吧。”
丁一趕忙說道:“我只是摘了青菜、洗了青菜,切好了西紅柿,雞蛋打散了,我想做雞蛋西紅柿滷。”
王家棟一聽,說道:“好,你把你的工作做完,我呆會再做肉丁炸醬,咱們做兩種,我在路上就許願了,要給顧師傅做炸醬麪,必須信守諾言。”
正好老顧將東西送到屋子後出來,聽見他這麼說,就不好意思地笑了,說:“我什麼都能吃,西紅柿雞蛋更好,嚐嚐小丁的手藝也不錯。”
江帆說:“我想吃炸醬麪,那個雞蛋西紅柿只要吃麪條就是這種滷,我不能說我吃膩了,我只能說我想換個口味了。”
樊文良笑着說:“你這是什麼話,我最愛吃雞蛋西紅柿打滷麪了,你卻說你吃膩了,小丁,去,儘管去做,我喜歡吃。”
丁一笑了,說道:“好的。”
丁一看了古卓一眼,就進屋繼續做她的打滷麪去了。
“我也準備上崗。”王家棟說着,就朝北屋走去,他一眼就看見了屋裡的沙發上堆滿了一大堆的東西,他愣了一下,走到門口說道:“這些東西是你們誰拿來的,怎麼知道我缺這些?”
樊文良笑了,說:“別看我,我肯定想不起來給你拿這些,是他們兩口子。”
江帆說:“不是我,是小丁,她早就看出您這裡缺什麼了,知道您來了她就等不及了,非讓我今天就送過來。”
王家棟感激地說:“小丁心真細,這些東西的確有用,那我就謝謝你們了。”
江帆說:“跟她您就別客氣了。”